一开始我只是出於「说不定能遇见她」的想法去报名了她所属的星扬公司办的歌唱大赛,唱了几首自己这些年来随意写写的歌曲。没想到还真的当上了冠军……
有人采访时问我是否接受过歌唱训练。这麽一想想……「没有。」他们都一脸震惊。
真的没有,我只是十年来,在家里不断地唱她的歌,熟悉她的音调,练习她优美的抑扬顿挫……
余雅茸就是我的歌唱老师。
而我的经纪人王亦纶,亲切、能干、善良。我身为余雅茸的忠实粉丝,过去也曾关注过他,只是他已经不再是她经纪人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即使问他为什麽换掉了,他也不告诉我。他不想说,那我自然也不好再一直问。
公司为我安排了声乐训练,听王亦纶说他们想将我培训成更专业的歌手。很快地一个月过去了,我专心地一直唱,同时一直期待着能遇见她,却也一直没有遇见她。
是命运弄人吗?
一个星期三的下午,王亦纶带我去拍宣传照,也算是为了之後要发的唱片先寻找我的风格。我穿着蓝色小洋装,闪光灯让我很不习惯,摄影师不时停下骂我眼睛没睁开。我道歉着,继续摆出他们要求的动作。
「休息一下!」摄影师喊道。我顿时松一口气,走到一旁王亦纶身边的椅子坐下。
「感觉如何?」他问。
「讨厌洋装。」我扯了扯腰间的蝴蝶结。
「这样啊?那我去跟摄影师讨论讨论。」他转过身,才走没几步却猛然停下。
「怎麽了?」我视线越过僵住的他,然後我也看见了……
是她。余雅茸。
宽松的白色羊毛衫挂在纤瘦的身上,黑色长裤突显长腿美丽的线条,染成褐色的波浪卷发绑成随性的低马尾,休闲而优雅。
心脏疯狂地跳动,快地让我感到疼痛。
十年了。我等了十年。
她正在摄影棚门口和摄影师讲话,讲着讲着视线不经意飘了过来。
然後她身子一僵。
她迅速和摄影师又讲了几句话,接着便急忙转身离开。
不行。我怎麽能让她离开?
我猛地站起身,险些弄倒椅子。王亦纶回过神,抓住了我的手臂。「你在干嘛!」
我奋力想挣脱,但他紧紧抓着我。我失控地挣扎了一会儿,接着慢慢回过神。
摄影棚内早就没了她的身影。
感觉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我腿一软,跌坐在地。
「你这是怎麽回事?」王亦纶蹲下身扶住我,眼里是满满的惊讶和担忧。
「没……事。」我深呼吸了几下,感觉心情稍微平复,才在王亦纶的搀扶下站起身。摄影棚里的人都愣愣地看着我们。「……不好意思我失态了,继续拍摄吧。」
听到我这麽说,大家才开始动作,准备拍摄。
王亦纶去找摄影师讨论了一下,回来後拿了另外一套衣服给我。「这应该比较适合你。去试试。」
我点点头,带着衣服去了更衣间。他拿给我的是一件没有图案的纯白T恤和多种颜色混杂、色彩缤纷的宽松七分裤。我换上衣服後走出来,造型师姐姐很满意的微笑,把我的长发梳顺。
接着开拍。
闪光灯依然刺眼,然而我眼前看见的……
都是她闪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