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媽之冠蓋滿京華 — 小媽冠蓋滿京城《灼灼滿天》第七章(1)

正文 小媽之冠蓋滿京華 — 小媽冠蓋滿京城《灼灼滿天》第七章(1)

月光光,心慌慌,蟑螂满地爬,稻草好凄凉,牢饭硬梆梆,好想见爹娘。

我老太太这辈子最吃惊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我跟楚瑜订婚时多的那六个大儿子,二是楚瑜的死讯,现在只好再加进一个三,从来没有一天想过自己会吃牢饭,听说监牢里面窗子在两人高的地方,只有一点点光线照的进来,四周石头墙冷冰冰,冬天地上只有稻草可以取暖。

墙上不知道哪年被关进来的酸腐文人做了一首打油诗,我老太太念了念,觉得还挺顺口,就不知道犯了什麽错被关在这里,显然他时间很多,这字还是刻上去的,一笔一划都很深。

没错,老太太我现在人就在牢里,而且还是据说来关重刑犯的天牢。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跟楚瑜两个人手牵手活像是小情侣一同私奔,我老太太策马奔腾时忙着回味青春,还没回味到一半呢!树林中就哇啦哇啦的冲出一堆御林军,把我和楚瑜围在中间,带头的那个大喊了些什麽奉君上主意,捉拿两名私逃出城的男女。

我还没弄懂是怎麽回事,就被人捉了带走,太后的令牌那队长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收走,我跟楚瑜分开,被扔进这座天牢中。

「狱卒三号公子,帮我拿盘点心过来。」

但其实我觉得监牢没有那麽难熬,偏过头去喊了一声,又转过头来继续思考关於监牢的刻板印象。

虽然刚进来时里面黑了点的确让老太太我有点害怕,但是那些狱卒公子,因为太多了很难分,我就编号狱卒一二三四五号,通通聚集在我的牢门前眼巴巴的看着,把老太太我当成稀有动物欣赏,张大的嘴巴口水流了一地,让我老太太忍不住往里头缩缩。

当时刚坐下觉得地板有些硬,我只是唉了声,狱卒一号公子就眼巴巴拿来他的被子给我当坐垫,可惜上头破个洞我不太开心。

接着狱卒二号公子立刻踹他一脚拿来一条上头绣花的被子给我铺,可惜那花绣得太俗艳,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看到狱卒一三四五一起抡起砂锅大的拳头痛揍狱卒二号。

看他被打得快要断气,我本着善良为怀的天性只好勉强接受那条被子,铺在地上还嫌有点冷,那条破洞的就先垫在下面。

地板硬的问题解决,下一个问题马上就来,方才被御林军捉起来之前我就吃光我的点心,来不及补充就被扔进牢里,我坐在被垫上唉声叹气,那个狱卒公子二号又上前来关切,我正要开口想到点心忍不住悲从中来,掉了两滴眼泪。

就听到那头一三四五号狱卒公子大吼一声你这禽兽,冲过来又是对二号公子一阵猛打,中间还夹杂着不是我我什麽都没做的惨叫,但其他人根本听不进去,我看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猜测他的人缘应该不太好。

他们送上来的点心我吃着虽然不太合胃口,但看到这些狱卒公子为我冒着寒风深夜出去多次,心中也有些不忍心,毕竟天下父母心,我自己也是有孩子的,虽不是很合胃口但还是勉强接受。

「夫人,你的甜饽饽酥。」狱卒三号公子端着点心上来,虽然简陋,还是有模有样的盛在盘内,我点点头,接受他的奉献。

一咬下去我就皱眉,蹙起眉头把饽饽酥放回盘上。

「好冷……」这冷冰冰的怎麽吃?

他们面面相觑,赶忙又端下去,虽然不够我府上侍女们优秀,但显然是可造之才,不知道狱卒这份工作是不是终身俸,否则我真想挖角一下。

「还需要什麽吗?」狱卒四号公子笑着迎上来,满脸讨好,我觉得那张脸有点讨厌,拿起地上一根稻草杆戳他脸颊推远点。

「也没什麽,只是有点冷。」就算有被垫,晚上还是有点冷……

「没问题夫人,我马上给你拿来炭炉。」

没一会儿烧的温暖的炭炉就放到牢内,我看他们几个在外头冷的抱在一起发抖,不太理解他们干嘛不去靠在炭炉旁边。

「甜饽饽酥来了。」狱卒三号公子有张憨厚的圆脸,捧着小点心上前来,我咬了一口,大概是用烛火烤的,外面是热脆了没错,里头的内馅还是冷冰冰的,但又不好意思让他失望,我只好顺着外皮啃了一圈,把内馅都留下。

「夫人请喝热茶。」

「没有茶几怎麽放茶杯?」

於是本来在外头的茶几被放进牢房内,变成我一人专属,我看看上头还有不少涂鸦,显然狱卒跟囚犯无聊的程度差不多,还写着某某爱某某的这种话,旁边还画上一颗破碎的心,显然少男情怀总是诗。

「夫人请看书。」

我瞥过去一眼,这牢房内黑灯瞎火,就算老太太我没有眼花也看不清。

「没有桌子椅子烛火我看不了书。」

於是外头的木桌木椅连同烛台一起被搬进来,我坐上去,桌子嘎叽嘎叽的晃动。

「桌脚有点不平呢!」实在不是我爱抱怨,只是这样怎麽看书。

狱卒三号公子立刻化身木工,蹲下去弄半天好不容易才让桌子平衡,再起来时已经满头大汗,我不禁几分赞叹,大家都批评现在的年轻人是什麽软水果一压就烂,就我看来这些年轻人都很有礼貌很有前途。

看书看到一半,被揍得很惨的狱卒二号公子拿着点心过来,忘记放在盘子内,美观程度先扣二十分!

「夫人请用冰糖葫芦。」

我看一看,这冰糖葫芦好吃就在外头的冰糖又薄又脆,在低温下慢慢风乾特别好吃。

「我不喜欢不脆的冰糖葫芦,正好外头寒冷,你拿着到外头站站好吗?如果没人看着,我怕等等冻过头就很难咬。」

他张大嘴,看看外头,又看看我,我不太懂这是什麽意思,他还没开口,狱卒一五号公子联手把他扔出去,不多时我听到外头传来响亮的喷嚏声。

而我很惬意,吃点心看书,猜想古人说的居处简陋而不改其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看监牢还挺好的,为什麽大家都那麽害怕呢?於是我提笔在那首诗後面写上:

心若静,无处不是天堂。

写完以後觉得太有哲理,洋洋自得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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