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久不见了，安先生。」
「涟少爷。」安穆程和对方握手，对方是赞助商兼……就是赞助商，就是给你钱让你去做事的人，安穆程虽不负责业务与行销，但至少还认识对方，「生日快乐，我来的时候已经将礼物交给柜台，希望你满意。」
「别开我玩笑了，什麽礼物的，我不是小孩子了。」
涟少青，涟少爷，看起来是个优雅的贵公子，斯文有礼，而且只有他一人，身边没跟着机器人，也没跟着哪位性感火辣的「秘书」。
「你自己看，与其说是给我的生日派对，不如说是我爸爸的联谊会。」涟少青望向会场，位於三十三楼的露天花园，点亮着灯光。
现场有许多商界人士，他们各自讲话、聚在一起，除了向派对「主角」送礼、说几句恭贺、寒暄的话，就把主角晾在一边了。
「我习惯了。」涟少青有些无奈，「到处都是『机会』，对吧？」
每个人手上都掌握着大量金钱流通，这种场合就像是一群原本不认识的人，藉由认识，开拓客源，建立合作机会。
「到处也都是美人。」涟少青浅笑，「老实说，我不讨厌这种场合，我还挺喜欢的，因为我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
涟少青看向安穆程……手边躲着的小人儿，笑容慢慢收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涟少青的手就要伸向流星、抬起流星的脸，但被安穆程委婉一拨：
「抱歉，我的机器人很怕生。」
「机器人？」涟少青的眼神让安穆程有个不好的预感，那可不是三姑六婆，那是打量，「我以为他是真人，我以为你带了你的小男友。」
「不是的……」
「他让我想起一个人。」涟少青看着流星，流星缩了缩脖子，但两颗大眼珠好奇地眨，「一个……消失很久的人。那张脸，简直是一模一样。」
明明有个不好的预感，但安穆程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字……
「谁？」
「安先生，你是人工生命专家安娜娜小姐的哥哥吧？」
「是。」
「我为你妹妹感到可惜。」
涟少青把话题岔开了，安穆程心想，对方大概是在讲安娜娜跑去念文学、还没什麽成就的事，他也觉得可惜，但他不能不站在自己妹妹这边。
「娜娜有她自己的想法，不管她做什麽，我都支持她。」
「你是个好哥哥，我都不知道该拿我妹妹怎麽办了。」涟少青自己也有妹妹，叫涟少苹，她和她的姊妹淘们正在和三个男的聊天，在喷水池旁笑得很开心。
涟少苹穿着红色的长裙礼服，露出事业线，裙尾像火焰，褐色长发用珍珠、钻石发链挽起，娇艳动人。
「最好别让我妹妹看到你。」涟少青不像在开玩笑，「她会缠着你不放的。」
「主人。」小霏把香槟拿来了。
安穆程拿着香槟杯，涟少青打量着小霏。
「这是……」
「佐沧的机器人，他托我看管，因为他在……」安穆程比着前方。
「噢，我想也是，我对投资啊什麽的，最不了解了。」
看到涟少青两手空空，安穆程叫小霏再拿一杯香槟过来。
涟少青道了声谢，但他没有看着小霏，他的目光离不开流星，「安先生，可以让我知道你的机器人是在哪里买的吗？」
这种说话方式，安穆程总不能直白地说「不可以」吧？
「涟少爷，我相信凭你，一定能找到适合你的选择——」
「我只想知道，」涟少青打断，「这个。」
这个……
这个机器人，怎麽会跟某人那麽像……
「他叫什麽名字？」
「流星。」
「流星。」涟少青像在跟流星打招呼，点了个头，「你怎会跟我认识的人，那麽像啊？」
像被引入陷阱，流星也问了那个字：「谁？」
「许瑞霖。」
当涟少青说出那个名字时，安穆程早有预感，但他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摆荡，怎麽会有人能在三年後、在他以为许瑞霖遭世人遗忘後，指出许瑞霖的长相？
「许瑞霖？」流星眨了眨眼，他记得这个名字，他望向安穆程，一直叫他往前站好的安穆程，这时却把他护到身後。
「抱歉，我的机器人无法处理太精密的问题。」
「真的？」
涟少青瞄向安穆程，仍是笑笑的，但安穆程的脸色变得深沈。
彷佛为了展现自己不笨，流星抢着道：「穆程，我听过那个名字——」
「你闭嘴！」安穆程叱喝。
流星吓了一跳，摀着嘴巴，不敢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