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絢麗微醺世界 — 4

正文 絢麗微醺世界 — 4

周一刚过中午,这时段大约是一星期中最冷清的时候,店内零星坐着请假好延长假期的上班族,星期一是得准备好一周所需的日子,原该清点货物的东义这回却不是在仓库,只是和平常一样站在吧台前,面前坐着约长东义个四五岁的男子,他一身正式西装,配色款式以他的年纪来说稍嫌长了些,料子也比同年人普遍用得更好,他的名声响亮,却很少出现在镜头前,为了配合他的低调,东义取他名字的最後一字,称呼他为Lin。

Lin可说是工作为重的典范,一个月顶多看到他一次,来这也只点些酒精稀薄的饮品骗骗嘴,说是不容许自己有喝醉机会,今天乾脆只喝苹果汁。

前次听他害羞的说他有个喜欢的人,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什麽进展,Lin在商场打滚多年,隐藏情绪习惯了,连老友东义也有一半的时间分不清他心情到底如何。

「我明天要去法国了。」

「怎麽好端端要出国?」

事业有成的他出国不少见,东义听出来他言语中道别的意味,要下这样的决定不简单,尤其对Lin来说;Lin是东义认识的人中最博爱的,爱他的父母、爱国、喜欢所有一切,珍惜拥有的,要放下这些所爱何其困难?

「反正没什麽好留恋了。」

一向乐观的他空洞的说,烦燥而暴力的用吸管搅动果汁,果渣因而扬起,在圆柱体杯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那你喜欢的男生呢?放弃他了?」

不只是自私希望他留下,从眼神和受伤的灵魂东义感觉得到,Lin并没有真正放下,只是在逃避,这让东义担心他会後悔这个决定。

「还是照父母安排的,娶个温柔会持家的女生好吧。」

Lin温和归温和却也顽固的很,向来不说吧、应该这类不确定的话,现在不但违背内心,还消极得令人心疼。东义想安慰他,只是在不懂情况下,说什麽都是在Lin伤口洒盐,所以他只能听着。

「再见,Tony。」

把还有一半的果汁喝完,Lin勉强挤出笑容和他拥别。

「之前我们送试听带还把它丢掉。」

行程提早结束的罗嘉滔滔不绝,得到唱片公司合约的他积怨远比喜悦多,那帮见名气转舵的家伙,先前他把心血双手奉上时是怎麽说的?不要浪费双方的时间?

「这次换他们来请求,还知道先送礼,害我都忘记要多说他们几句」

罗嘉说得开心,连东义沉着脸都没发现。

「谢谢。」

讲到有点口渴,罗嘉拿起东义刚放下的杯子,一沾手就看都不看的大口灌。

「好烫!烫!烫。」

他大叫的跳起来,点的明明是冰绿茶,这滚烫的热红茶不是他的!安娜塞给他一杯冰水,顺手把他拉离吧台。

不顾发痛的舌头,罗嘉趴回吧台,安娜则耸耸肩,站到吧台里,招呼被东义冷落很久的客人。

「怎麽了?」

之前喝醉和他告白的事情罗嘉和东义好好道歉过,东义也只淡淡说喝醉也不是他故意、没关系,感觉不是真的放在心上,难道想想後觉得不够诚恳?

「没事。」

「说谎,罚酒。」

「欸欸,要是喝醉,我怎麽回家?」

客人要求喝酒情况一天会遇上好几次,东义自有一系列拒绝理由可以用,这次这个……真的很烂,连开玩笑也算不上。

「啤酒醉不了多少。」

罗嘉和东义不同,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不会多想,真的心情不好时也是喝酒醉醉就过去。

「还得开车,不只是醉不醉的问题。」

「我不喝,会送你回家,尽管喝挂没关系。」

嗯,补强了一点,可是考虑还不够周详。罗嘉轻松顶回去,弄得东义气咽,挤半天才弄出一句虚弱拒绝:「我不喜欢喝酒。」

「酒保不爱喝酒?」

他交叠双手,肘放在桌上,灼热的眼神刺着东义。

「不行吗?你要喝你喝就好。」

「干嘛,你看够我发酒疯了吧,换我看你说醉话了。」

「我还在工作。」

一被质问东义的坚持又像泄气皮球,声音低得听不见。

「我等你下班,到我家喝啊。」

热红茶已经到了能入口的温度,罗嘉喝了一口,在水面上划了划,很满意自已弄出的波纹。

「今天会弄很晚。」

「真的吗?安娜?」

开玩笑,我有帮手的。

「没关系都给我弄,你尽管去。」

偷听很久的安娜飞速回答,举手比了个俏皮的军礼,而原和她聊着天的店主也跟着比了个啾咪。

夥伴都倒戈的东义僵在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後只能让罗嘉拉走。

「我有个好朋友要出国,可能不回来了。」

在罗嘉小小的窝里,那个原本说不喝的人把玩着第五罐酒,说出第一句话。

「为什麽?」

第一次听东义主动讲烦恼,罗嘉有点兴奋,但也担心起『好』朋友和懂义的交情。

「那个朋友,有个很喜欢的人。」

东义用故事口吻轻说Lin的身世、财富、个性等细节,说起他有个喜欢的人时眉头微皱,和沉默了一下。

约好不喝酒的,罗嘉闷得慌也还只是喝着开水,吃吃炸鸡块。无保留的谈天他不奢求,最少保住送他回家的资格吧?

黄澄澄液体以微妙角度注入玻璃酒杯,产生适中数量的泡沫,东义拿起它一口乾杯,继续说着Lin的悲恋。

「他真的好爱好爱他,可以不睡不吃,就为了对方一句称赞。」

乾了第五杯让东义有点微醺,话还没细想就冒出嘴,因酒精微发红的脸宛若少女,让对面的人呆看好一会才想起该接话。

「你喜欢这样吗?」

「罗嘉,你真不浪漫。」

喝醉让他懒得多想,说话变得很锐利。

「你才迟钝。」

罗嘉爬上小矮桌,双手飞速制住东义肩膀。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放手。」

东义还是很理性,冰冷坚定的拒绝。

「我以为我有了她就能忘记你的。」

罗嘉双手捧起他右手,厚实手掌上有酒精、柠檬的混合味道,吻过布满手心的白疤时多了点怜惜。而东义望着眼前诚恳的骑士,久久无法平息狂跳的心。

面对面的坐在布沙发上,双方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於是默默为对方解下多余的衣物,静静让对方触碰身体。

还没被脱到下身,罗嘉一掌握住东义双腕,细啃他锁骨的嘴往下在身体碎吻,手伸进他背後揉捏臀部,拉掉长裤,手指一勾腿下他的内裤。

感觉到松紧带经过腿根,东义转身想遮挡,上头的人却一掌压上他胸口,让他仰躺在沙发上。

「干嘛......。」

是该慢点好让两人都有时间准备好,可这前戏未免也太久了点,开始还紧张得不知所措的东义有点想睡。

「把喜欢的留後面。」

罗嘉回了话,继续缓慢的隔着布料取悦他,摸遍全身才脱掉他衣裤。

不甘只有自己光溜溜,东义伸手解开罗嘉裤头。裤子滑下大腿,露出印有金色英文书写体的黑色内裤,但当他再要拉裤脚罗嘉却又按住他手腕。

「要是痛就跟我说。」

罗嘉屈起他的脚放上肩头,对於他的贴心,东义羞怯的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

「痛……嘶。」

深吸一口气,高温缓缓滑进下身中心,刺痛让东义不由得叫喊起来,紧握住拳头,罗嘉赶紧放低角度。内部紧贴在一起的快感很强,东义兴奋的颤抖,只是就位还没有五秒,一阵热流在腹内散开,让预备要承受的他一愣,黏、腥又温暖的液体沾满他们之间。

「呃……。」

看着渗漏出的液体,罗嘉涨红脸、丢脸得想挖坑跳。

「今天就算了。」

纵使体内还染满火,但考虑到心急没好结果,东义还是把脚放下,用双臂支持自己起身。

下身还被扣留的他卖力向後移动想抽离,却反倒把自己和他的结合收入眼里,两朵红晕顿时飘上东义双颊,无奈现在处於被压倒姿势,要如何不是他说了算。

「你,你起来啦。」

「不给。」

还在双膝间卡位的男人很霸道,不放弃的抚摸他,眼看没什麽成效,乾脆的退出火候不足的下身。

「啊,就说会痛。」

凄厉的惨叫和怒吼齐出,可唇很快堵住他嘴,舌头比刚才还热情的缠上。

和原始反应搏斗好一回,东义才好不容易解开纠缠一起的双舌,大吼着试图唤回理智:「安罗嘉!」

罗嘉顽皮的一笑,开始慢而用心的啃咬他胸前突起,酥麻感弄得东义嗯啊叫,无疑是给上头的猛兽更多刺激。

虽然不想伤到他,可是他可坚持不了多久,现在就得要他!

将前方对准臀瓣中央,握住大腿为施力支点,咬牙向前埋进他身体,让东义倒抽一口气。

「还好吗?」

「咿……。」

入侵的异物还在涨大,撕裂感也随着它的成长愈来愈大,挣扎的手无意识的想抓住什麽,但平面的沙发什麽也抓不起。

疼痛而出的喊叫让罗嘉心里一揪,奔驰的兽性跟着减缓下来,但还是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深呼吸。」

极力抑制要抽动的本能,他握住东义用力到冒青筋的手,嘶哑的声音尽量温柔说。

「真的很痛,好痛。」

他边转述自己的感受,边听话的吸气吐气,紧绷的身体一步步柔软下来,疼痛也逐渐趋缓,留下单纯的充满感。

「我要动了。」

「等一下。」

好不容易平抚的刺痛又掀起,虽然不如刚刚的痛苦,东义还是有些害怕。

「我会慢慢来。」

遵守承诺的慢慢压进,承受的东义遭凌迟般的後仰,速度慢得好像到不了尽头。终於,陷入的那个触到深处,反馈出来的快感逐渐涌出抵消不适。下方的东义只觉得全身酥软,呜咽喊叫越来越小,仅存刻意压抑的呻吟和急促喘息。

「没关系,现在这栋屋子都没人在。」

找到节奏的罗嘉或轻或重的前顶,弯腰附耳在他耳边调情,不忘伸手照顾一下其余敏感点。

「骗人,还有另一户跟房东,哼嗯……。」

精准的施力又让一个电波球在东义体内爆裂,他咬紧上唇,万分痛苦的压下要出口的喊叫。

「他只有白天在家,房东也刚好出去玩了,大好机会。」

抑制的表情对罗嘉来说根本是催情药,愈发大胆的抚摸东义腹前,但看着他流下的泪有点不舍,连忙用吻盖上他嘴,免得他咬伤自已。

吻一定程度的封住声响,东义试着放出一点声音,听起来顶多呜呜吚吚的,便放心在他吻下尽情呻吟。

注意到这点的罗嘉拉起嘴角,不动声色的再吻上,在他误以为要深吻时突然放嘴,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巧妙的用指点上他体内的神经密集点。

「啊!」

握紧罗嘉手腕,最原始的感受化为呼叫,尖高声音在不大的套房里回响。

「会被别人说话的。」

「就让他们去说吧。」

罗嘉坚定的回,在爱人额上烙下一吻,要他用身体记得自己似的不断动作,而明白他心意的东义也在闷哼几声後,放纵的回应。

完事後两人还依偎一起,沙发边衣物四处散落,棕色的布沙发因为汗水变成接近黑色,准是受到超过它该承受的摧残,上头人移动一下接缝就唧唧响。

东义下身麻辣辣的疼,却没有身上人这样疲惫,搂着怀里近乎昏迷的罗嘉,刚刚还对他予取予求的身体温顺的依靠在自己胸前,皮肤蒙着薄汗,小一号的肩膀剧烈起伏。

「我去洗个澡,你睡一下。」

布料触感取代温暖湿热的皮肤,抽身的东义在罗嘉脑後垫了团衣服,把有点厚重的浴巾仔细从他肩膀盖到脚。

「等等。」

眼睛都快闭上的罗嘉声音细弱,抓住他还低垂附近的手指,连头也没力气转。

「你不会偷跑回去吧。」

东义没有回应,只是蹲下偏头表示疑问。

「因为,我每次都把你弄得那麽痛……。」

「後来很舒服。」

娇羞呢喃和呼吸喷一起在耳际,要不是太累,还真想再多要他几次。

「真的吗……。」

温暖的吻落在沉重的眼皮,催促他进入梦乡。

又是个清爽早晨,麻雀啾啾的炫耀早起早吃饱。

「呜哈。」

罗嘉习惯性的伸了个大懒腰,好久没睡那麽好了,昨天明明纠缠那麽晚,却觉得全身充满力量,深到骨头里的兴奋好像变身超人。

「咦?」

在翻身要下沙发时他才发现东义居然睡在旁边地板,庞大的身体蜷曲在不大的走道,手臂枕住头,身上盖着外套,腰部以下都暴露在寒冷空气里,光裸的双足更是超出地毯范围直接搁在磁砖上。

「干嘛不去房间睡。」

他在沙发上转成趴姿,自言自语唠叨着,目光不经意飘上东义,他呼呼轻吐着气,脸颊粉嫩又饱满,略长头发凌乱垂在额前,睫毛在阳光下闪耀光泽,毫无防备的双唇让罗嘉好想夺取。

「哈啾!」

念头才刚萌芽,东义打了个大喷嚏,昏昏沉沉的他只觉得身旁有人气,张开眼一开始还只看得到黑影,揉揉几下眼才恢复辨色能力。

「早安。」

虽然觉得小可惜,罗嘉还是灿灿笑着,抢先打了招呼。而还没全睡饱的东义双眼无神,下巴还冒出点胡渣,十足邋遢大叔模样,但这在情人眼里却是可爱的想抱住不放。

「你醒了?我还想说早点起来弄点吃的。」

他揉揉眼睛,一点也没发觉罗嘉企图。

「我去,你待着。」

「下午还有表演,好不容易早上没事,多睡一点好吧。」

「你在关心我吗?」

罗嘉故意捉弄他,一见东义瞬间绯红的脸更乐得眼睛都在笑。

「忘了借你几件乾净衣服。」

虽然身上有沐浴香,东义身上却还是穿着昨天的衣物,糟揉过的地方还皱巴巴,没下水洗过可能不会消失。

「上班都会换穿制服,脏不了多少,呵啊……唔。」

东义站起身,下身突来的感觉让他没伸完懒腰。在他背对罗嘉的同时背後一阵重力。

不顾自己连衣服都没穿,罗嘉一个跳跃,腿环腰的挂在他後方,脸埋进宽背里用力吸气,找寻自己留下的记号,只是立即沐浴让它早就不覆存在,柠檬清香的肌肤洒着淡淡肥皂味,淡然呼应主人的洁净。

「身上都没有我的味道。」

「说什麽傻话。」

花痴言论让东义没好气,心底却是暖暖的,静下来享受让爱人拥抱的小小幸福。

「你不是要买早餐吗,去穿个衣服。」

闻到他身上残留下来的费洛蒙,东义起了阵鸡皮疙瘩,不小心还嗅见昨晚那个放浪的自己,肌肉还记得那些麻、痒和舒畅,光忆起那些声响就羞得他头昏。

「只有你跟我有什麽关系,反正什麽都做过了。」

搭在他肩上的手滑动按压,虎口往下经过身侧,把他整个人连手臂一起抱紧。

「知道我那时是什麽感觉吗?」

自後方传来的声音醉醉的。

「什麽时候?」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前句不搭後句,罗嘉脸颊在他的摩娑着,一点也不在意胡渣,眼神深而馍糊起来,东义哪里不知他想干嘛,全身发热得僵直住。

他解开东义的裤头,拉住内裤松紧带褪到大腿一半,赤裸的下身则饥渴的贴在後方。

「才做过而已,你想干嘛。」

「我知道,可是你昨天好像还不够舒服。」

「告诉我,你喜欢怎麽弄?」

罗嘉手背紧紧扣住东义的手掌,让他手心贴着自己的前方,手指随意的搓揉。

「不要……。」

刺激让他无法控制肌肉,右脚一软的单膝下跪在地上。

「嗯啊……碰那里。」

见他反射的挣扎,罗嘉连忙加快加重手上动作,直到东义打了个冷颤摊倒在地上,高点後的余韵让他轻微喘息。

「还是换一件我的衣服好吧?你要吃什麽?」

罗嘉吮指回味着,起身把沙发上的浴巾拖下地,横盖住东义的臀部,被问的人嘟嘴不言,脸红得要冒烟。

「快说啊。」

罗嘉吻了下他的耳根,这回把他的手拉到後方触碰自己,要拖时间他反而乐得轻松,只怕东义要唉唉叫吃不消了。

「蛋饼和温豆浆。」

「好,等我回来。」

又在他脸颊香一记,罗嘉才套好衣裤,喜滋滋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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