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吧！」我急忙说。「放心，这些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他轻轻笑了，往後仰倒在沙滩上，望着蓝天白云。「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吧。」
「......」我也躺了下来，望着头上的天空。明明是冬天，我却不觉得寒冷，反而还有种夏天来临的错觉。我们肩并肩躺在一起的画面让我想起了跨年那天晚上的事。
「你真的想知道吗？」他望着我，嘴角噙着笑意，「我也不是一定要说的。」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早该习以为常，可是还是下意识的侧身闪开，加上一记冷瞪。
卫子莫笑了。那抹笑意味深长，看得我一头雾水。
「笑屁啊？」我十分不雅的问。
「你真像她。」他低笑。
「像......像谁？」我愣。
「不重要。」卫子莫应。
「喂！」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眯起眼睛，「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问罗义旻！」
「咦？威胁吗？」他饶富兴味的看我。
「不是威胁，这是选择。」我勾起嘴角，「如果我去问罗义旻的话，可能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他都会一并说出来喔......」
卫子莫沈默，但我仍然注意到他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
「在你准备说出什麽重大的秘密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跟罗义旻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不然他怎麽会知道那麽多？」我顿了一下後，又问：「你们该不会是什麽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想太多。」卫子莫翻了翻白眼，「我跟他确实是朋友，但不是普通朋友。我们只是比较熟而已。」
「是喔？」我看向他，语气郑重的说：「这样吧，你至少告诉我一件事——为什麽你老是喜欢怪罪自己？」
「我有吗？」他一脸的开心。
「你别又来这套！」我凝聚出凶狠的目光，「一定有原因的，哪有一个正常人会喜欢这样。」
「慕予悠，你真的很不死心耶。」卫子莫无奈的看我。
「才知道？你不跟我讲我绝不善罢干休。」我坚定的道。
他垂下目光，沈默不语。
「这是我的本性。」卫子莫答，语气十分平淡。
我才不信！
「这是一种......保护人的方式。」良久，卫子莫忽然又开口。
「......保护人？」我困惑。
「属於她的方式。」卫子莫静静的说，「是她教会我的道理。」
我越听越不懂，却瞬间把那个「她」联想到了卫子莫那个失踪的青梅竹马。
「罗义旻告诉过我......关於你的青梅竹马的事。」我小心翼翼的说，同时心里浮现出罪恶感；罗义旻跟我说过不能告诉卫子莫是他讲的。
卫子莫怔了一下，但仍然没有抬起眼。「你曾经问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雅青。」
我竖起耳朵倾听。
「当时我真的自问，我究竟喜不喜欢她？」卫子莫道，「我只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我不能喜欢她，朋友也不行......因为这样的话一切就失去意义了。」
「卫子莫，你到底在说什麽？」我蹙眉。「什麽叫朋友也不行？难道你没把雅青当朋友？」
「说真的，我不知道。」他缓缓的说：「我很想告诉你......但是不行。」
「为什麽？」我眉头皱得更深。
「就是不行。」他摇头，「你听了......」
我注视着卫子莫，静静等待他说完。
「......会瞧不起我。」语毕，他勾起一丝浅浅的笑。
这家伙，真是诡异极了。
「我怎麽会瞧不起你？」我不解的偏头。
「慕予悠，你觉得你了解我吗？」卫子莫突然抬头这麽问。
「我、我不知道。」我想起之前对他下的结论，顿时有种自己真是白痴的感觉，卫子莫这个人一点也不好了解！「或许吧。」
「那麽，你还有很多需要了解的部分。」他说。
「那何不你现在就告诉我，不要再卖关子了？」我火冒三丈的说，「这样我就会更『了解』你了？」
我当然很想了解他，彻底的了解，让我不需要整天东猜西猜啊！还不是他总是这样耍神秘，说什麽也不告诉我，我的耐心还真的要到极限了。
「我不知道罗义旻那家伙告诉了你多少......」卫子莫叹了口气，「总之我的青梅竹马有个妹妹，她是一年级的一个学妹，你也认识。」
我当然认识，就是贱人嘛！我心里这麽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那个学妹很讨厌我。」卫子莫说到这，微微蹙起眉头，「我也讨厌她。」
即使这些我早已听闻，卫子莫好不容易决定要告诉我，我当然不想打断他。
「我会跟于雅青当朋友，是因为我的青梅竹马。」
这句话让我一头雾水，还来不及发问，他又幽幽开口：「而我不能跟雅青当朋友，也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