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像沈于燕什麽事都提不起劲来，妤薇参加音乐大赛的事让她格外沮丧，或许自己也该参赛的。
站在学校楼顶的她对着自己的影子叹了一声长气，身後的铁门被人推开，她连忙转身，是郑祖豪拿着便当上来。
「你果然在这里。怎麽样，就说这里的视野很棒吧。」他将便当放在围墙上，搓着筷子准备开动。
「你真奇怪，为什麽老是在这种时间吃饭？」
「好吃呀。」
「什麽答案。」沈于燕看他开始吃东西了就把视线移开。
「你不知道青春期肚子饿都得特别快吗？」郑祖豪咬了一口卤蛋，「还是你都没在发育？」
「喂，你再乱讲我就拿石头ｋ你。」沈于燕作势出拳，郑祖豪笑着闪躲。
她才没那心情陪他闹。
「干嘛，心情不好哦？」
「那也不会跟你说。」她哼一声，撇过脸去。
原本以为他会多问一句，没想到他还真的不问了。
「小白子呢？」她问，「我早上去那里的时候没看到牠，连箱子也不见了？」
「我找到地方养她了，你会舍不得哦？」
面对郑祖豪那张嬉皮笑脸，沈于燕忍不住发怒，「你怎麽老是这样说话？你跟第一次在保健室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耶。」
「你也是凶巴巴的啊，我还以为你是很文静的那种女生，现在你跟那时候楚楚可怜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那种文静的女生。」
「所以你比较喜欢先前的我罗？」
沈于燕愣了一下，「谁喜欢你呀。」
郑祖豪皮皮的笑着。
「那为什麽我这两天上过去看小白子都没看到你啊？」她问。
「牛奶果然是你买的。」郑祖豪说，「我也很常跑去看她呀，只是刚好都跟你错开吧。」
是啊，她怎麽会觉得他不会再理小白子了呢。
「狮子头，那次为什麽你要承认是你撞到我？」
「欸？不是我吗？」
「别闹啦，我知道不是你。」
「唔，也没什麽，是看你蹲在地上哭就想关心你一下罗。」
看他说得像是没什麽大不了，沈于燕心想果然像顾谊真的那样，他对谁都很好吧，不知道这个好只限於女生还是男女都一样。
她想起了那天送她到保健室的女老师，又问，郑祖豪说，「哦，张纯歆哦，她是我高一时的音乐老师。」
「原来这个学校还有音乐课呀。」她假假的笑了两声。
郑祖豪知道她话里有别的意思，她也不怕他知道，故意抬起脸来对着他笑。
「对你来说，这间学校跟你们北艺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麽吧？」
「你知道我的学校？」她很意外。
郑祖豪哼哼笑着，「这学校没有瞒得了我的事，我还知道你从国小开始就读音乐班。」
沈于燕有些警戒的看着他，「还知道什麽？」
「没啦。」他说得轻松，似乎不可信。
沈于燕不高兴的表明，「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後打听我的事。」
郑祖豪扁了扁嘴，扬起了眉角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那你要打听张纯歆的事吗？」
「不想，我自己会去找她。」
「那你刚才还问咧。」
「那不一样。」她懒得跟他斗嘴，起身走人。
郑祖豪对她说了句，「张纯歆是你们北艺毕业的学姊哦。」
□
沈于燕走上礼堂二楼，整排综合教室设计的现代感十足，和其它的教室相比简直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前端的音乐教室传来流畅的钢琴声，她惊艳的缓下了步伐，聆听那优美的旋律，彷佛能想见一双手在琴键上熟稔飞快弹奏的样子。
当她走近窗边，看到教室中央立了一座演奏钢琴竟是顶级的史坦威，弹奏的人不是张纯歆，而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
她望着那人秀气的弹奏背影，有那麽一刹那让她想起了书仁学长，四周景物彷佛都不存在了。
这个男生的琴艺完全不输给北艺的学生，甚至还可能超越她。
「你是张老师的学生吗？」
她回头，望着戴眼镜的男老师朝她走来，她想起他是先前替郑祖豪说话的那位老师。
她向男老师点头敬礼，张纯歆正好从教室里走出来，面带微笑的说，「耿老师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