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後回到家，我会先休息一两个小时，然後下楼吃饭，再上楼读书。
我希望自己能考上凤渊高中，以我的成绩是没什麽太大问题，但如果太松懈搞不好会失常。
现在大家应该都还在努力吧？班上下课有几个人都在埋头苦读，但也有人还在玩，认为明年在拚就好。
一转眼到了十二月，离会考也剩五个月，随着日子越来越近我是越来越紧张了。
我依旧没和王诺陨坦承，他和尤苡曦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家祺劝我要快说，我却还是认为会尴尬，坚持不说。
关於她问李易洵的结果，是这样的......
某天放学，李易洵正好要走时，邱家祺叫住他，「李易洵，能问你一件事吗？」
李易洵滑着手机，回头看着家祺，「要问什麽？」
李易洵的耳朵靠近邱家祺的嘴，邱家祺问：「你是不是喜欢林芷恩？」家祺说当时她能明显感觉李易洵的身体抖了一下，但表情很平淡，「没有，她是很好的朋友。」
後来家祺告诉我这件事，我没什麽太大感觉，因为我本来就不认为李易洵会喜欢我了。
我靠着教室後面的布告栏，观察着班上的人的一举一动，庄敬杰那三个人在玩围棋，家祺和沂瑄在聊天，李易洵则跟许威尧去福利社了。
而王诺陨，正和尤苡曦在聊天，脸上还挂着微笑，很温柔的微笑。
我能感觉到王诺陨对尤苡曦的好感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喜欢了，那这样我不就更会被拒绝了？
我将这些想法原封不动告诉李易洵和邱家祺，他们却说还来得及，一定要快说，可是我却认为，来不及了。
看到王诺陨和尤苡曦聊天，我的心彷佛被针扎着般，是那麽地疼痛，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不能让王董发现我的异状。
我别过脸，走回位子上，李易洵和许威尧也从福利社回来了，他们的手上有三瓶可乐。
许威尧将其中一瓶放到我桌上，「上次说的，请你喝。」
没想到他还记得呀，「谢啦。」我扭开瓶盖，喝下一大口，希望能将搁在喉咙里的酸楚都吞进肚子里。
「许威尧，跟我来一下。」邱家祺跟周沂瑄说完话後，对着正在喝可乐的许威尧说，口气没有很好，但不像在不爽，而是像紧张，她还担心地瞥了我一眼。
许威尧盖好瓶盖，「干嘛？」
周沂瑄的脸色没有很好，也没有很差，家祺说：「有事情要问你，快点跟我出来啦！」邱家祺直接拉许威尧的手腕跑出去，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她怎麽了吗？」我问沂瑄，沂瑄微笑地说：「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们来聊天吧！」她靠过来跟我坐在一起，她好像很开心。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我看了一眼李易洵，他好像懂了什麽，难道他知道？
不对呀，他刚刚和许威尧去福利社，又没有跟沂瑄或家祺说话，怎麽可能会知道？
「芷恩，我问你喔。」
「蛤？」我被突然说话的周沂瑄吓到，她莞尔一笑，「你觉得李易洵人怎麽样？」
「不错啊，长得很帅，个性又好。」我简单地回答几句，周沂瑄却问了一句让我惊讶的话，「你有可能喜欢他吗？」
我嘴里的可乐差点喷出来，这问题对现在的我来说很敏感......
「看你这反应，你已经喜欢上了？」
「你不要乱说啦！」我用手肘推了推她，「我只是被你的问题吓到了。」
「所以？到底有没有可能？」
我现在喜欢的人是王诺陨，我很清楚，但我对李易洵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加上骗王诺陨说我喜欢他，我越来越在意他了。
所以我回答一个安全又保险的答案，「不知道，我是靠感觉的。」
「靠屁感觉！」沂瑄敲我的头，「到底有没有可能！」
「就说我不知道啦！」
「你圣诞晚会那天要跟谁跳舞？李易洵还是王诺陨？」
忘了说，我们学校在圣诞节那天有个活动，就是圣诞晚会，在活动中心举办，现场有一些饮料、饼乾之类的东西，特别的是，每个人还要找舞伴一起跳舞。
「要看他们的意愿，我哪知道。」
「那好，帮你问。」
「蛤？」
「王董、李易洵，你们圣诞晚会要跟谁跳？」
我这时才注意到王诺陨回位子坐好了，他们两个的视线同时落在我身上，周沂瑄露出满意的笑容，「林芷恩，你自己选。」她用屁股把我从椅子上挤下来，我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桌子。
许威尧跟邱家祺正好回来，周沂瑄简单地说明下状况，现在他们五个人都在等我回答。
「快点选啊！」家祺翻了白眼。
许威尧笑嘻嘻地坐好，沂瑄也坐回原位，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睛，喔干，这到底是......
我坐下，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直到李易洵打破沉默，「芷恩，你跟王诺陨跳吧，我跟杨颐凌跳就好。」
许威尧马上投来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李易洵用眼神指着邱家祺，许威尧也不能说什麽，就这麽收回视线。
「好。」这样刚好。
王诺陨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我猜他在想我为什麽不选李易洵吧，原因他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的，永远。
「我要跟庄敬杰跳，我刚刚去约他，他马上答应耶！」周沂瑄开心地说，我和王董跟家祺很有默契地望着李易洵，他的表情倒是没有悲伤的感觉。
「家祺，你男友？」许威尧问，家祺苦笑摇头，「那我跟你跳。」
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我从抽屉里拿出纸，写好後放到邱家祺桌上。
我：你刚刚问许威尧什麽？
邱家祺：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杨颐凌。
我：天啊，你怎麽知道？
邱家祺：周沂瑄观察出来的，结果还真的是。
我：我现在要是跟你说我二年级就知道了，你会打我吗？
邱家祺：会。
结果一下课，我就被家祺拚命地摇晃肩膀，「你怎麽都没有跟我说啊！这是天大的事情耶！」
「对不起啦！我答应过许威尧不能和别人说啊！」
许威尧立马拉开我，「小声一点啦！大家都快知道了！」
家祺深呼吸又吐气，「所以你跟杨颐凌在一起很久了？」
「小声一点，拜托！」许威尧摀住家祺的嘴巴，「我只是暗恋她而已，她根本完全不知道！」
家祺甩开许威尧的手，指着李易洵问，「那这家伙还跟杨颐凌跳舞？！」
「因为我要跟你跳，所以他才能跟杨颐凌跳，加上......」他看了我一眼，家祺像会意过来一样，「那我知道了。」
「你也太会藏了吧。」
「我一开始是只有告诉林芷恩，後来李易洵自己发现的。」
「然後我观察出来，王董也观察出来了。」周沂瑄翻了白眼。
王诺陨说：「我觉得蛮明显的啊。」
我走到他旁边，靠着他的肩膀，他抖了一下，但没有移开，他小声地问我：「你不去靠李易洵的？」
「干嘛这样问？」
「你不是喜欢他？」
「可是......」
他推着我到李易洵旁边，用眼神告诉我说：「加油。」
王诺陨......
我如果现在不做，王诺陨一定会开始怀疑，他怀疑後如果发现我喜欢的是他，我们之间一定会变尴尬。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失去他。
所以，我慢慢地将头靠在李易洵的肩膀上，李易洵看了我一眼，然後摸了摸我的头，「累了？」
其他三人看到我们这样，反应都不一样，家祺明显一震，沂瑄则微笑，许威尧则愣住。
「有点冷。」现在可是冬天，冷到爆！
「原来是这样。」他淡淡地笑了。
「告白没？」王诺陨没看我们这边，他问许威尧。
我差点忘了，许威尧有说这学期要告白。
「没有，我没有把握。」
「三年一班班草竟然没有勇气告白。」家祺大笑，许威尧瞪她一眼，「人家是班花，哪有这麽好追？」
「可是去年歌唱比赛她不是有找你？那她对你应该有好感吧？」我说，其他人点头认同。
许威尧没自信地苦笑，「难说，唉，真的是不知道该怎麽办。」
「你问她们三个女生的意见啊，女生最懂女生了。」王董的说法不错。
首先给意见的是沂瑄，她清清喉咙，说道：「我的话要聊得来，外表别太差，抱歉我外貌协会。」她摆手。
「我呢，应该就幽默一点的男生吧？不过有时候也是靠感觉，有一点和周沂瑄一样，就是外表不要太差。」说完家祺自己都笑了。
接下来，大家都看着我，我说，「我是日久生情的人，不会一见钟情的，反过来说，那种一认识就跟我告白的，我会反感，我讨厌企图明显的人。」
「所以你认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许威尧问，我点头，同时也离开李易洵的肩膀，
「综合一下你们三个的意见，要外表、幽默感、人好、会聊天，然後不要一开始就告白。」
我们五个人点头。
许威尧摸着自己的下巴，「外表我有了，幽默也有，我人......嗯，不错，也很会聊天，所以我差的就是要每天陪着她吧？」
「我第一次遇到你那麽自恋的人。」周沂瑄无言。
「你确定要追她？」家祺问，许威尧点头。
「加油啊，兄弟。」李易洵勾住许威尧的肩膀，许威尧微笑，同时对着李易洵说：「你也加油，我看你有机会了。」
什麽机会？
我能感觉到，在场的除了我以外，包括王诺陨，都听得懂许威尧说的话。
到了圣诞晚会这天，我们六人约好先各自回家，换好衣服後在到学校校门口集合。
我最早到，我靠着校门口的栏杆，突然想到，去年我刚转来的那天，也有看到王诺陨靠在这里。
当时要和家祺她们去麦当劳，他还有和我说掰掰。
时间过得好快，都已经一年多前的事情了。
「我以为我第一个，结果是你。」许威尧牵着他的脚踏车，走到我旁边。
「我在家也无聊。」我微笑，他将脚踏车停在车库里，然後走出来站到我旁边。
「你是不是喜欢王董？」
我惊愕，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怎麽知道？」
「超明显的啊。」
「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最近还好，好像没有很喜欢了吧。」他耸耸肩，我的心则是垮了下来。
「看来我没机会了。」早就没有机会了。
「可是这也只是我的主观感觉，我又不是他。」
「男生的感觉都很准的。」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不是说他没有很喜欢你，应该说他给我的感觉是逼着自己放弃你。」
「逼着自己？」
他说：「可能他觉得你喜欢别人。」
所以我真的要坦白吗？
可是......如果不是像许威尧说的那样，不就真的要变尴尬了？
我到底应该怎麽做才好？
要把我骗他的事情告诉许威尧吗？
我决定，告诉许威尧。
「许威尧，有一件事我想要跟你说，但你必须答应我，你不会告诉别人，连当事人也不能说，明白吗？喔，你可以跟家祺说，这件事她也知道。」我严肃地看着他，他趴在栏杆上，缓缓点头。
「我骗王诺陨说我喜欢李易洵。」
「认真？！」他跳起来，「你干嘛骗他？」
「因为......」不要说王董喜欢尤苡曦的事情好了，「原因我不能说。」
「你有没有想过要对他坦承？」
「我怕尴尬。」
「这事情就家祺和我知道而已？」
「李易洵知道一点点，可是他不知道我拿他骗王董。」
许威尧叹气，「林芷恩，我觉得......就算你现在坦白，好像也来不及了，因为他给我的感觉跟以前有一点不一样了。」
「怎麽说？」
「他......也不是说对你完全没感觉，只是渐渐放下你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那怎麽会来不及？」
「以前我敢保证他一定会答应你，现在我不敢保证了，而且你骗他的事情少说几个月了吧？这段时间他一定慢慢放下了啊。」
也对，我太天真了。
「嗯。」
大家都到齐後，就迈步往活动中心走去。
王董走在我旁边，我拉住他的手，紧紧握住。
进到里面後，活动已经开始了，我开心地拉着王诺陨到食物区拿饼乾和饮料。
「你不怕胖吗？」他说，还看着我的肚子。
「什麽啦！」我敲他的头，他笑着拿一块饼乾放入嘴里。
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拿着饮料或饼乾在聊天，人不算很多，但也没有很少。
我们六个挑了一个比较少人群的角落聊天，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许威尧喝了五杯果汁、吃了三大盘饼乾、两块蛋糕，而且他到现在还在吃，哇靠，他等一下不会肚子痛吗？
「你会不会吃太多了？」家祺拿走许威尧手上的饼乾，「你不要因为吃不胖就一直吃。」
「齁，我很饿。」他拿了回来，大口吃下肚。
「话说，你跟杨颐凌怎麽样了？」李易洵问，大家看向许威尧。
许威尧放下手上的饼乾，看起来很难过，「我不觉得她有喜欢我，我觉得我没机会了。」
「要不要告白看看？这样就知道答案了。」我觉得这样做最好，就不用一直猜测，而且如果杨颐凌真的不喜欢许威尧，也可以直接放弃。
「好啊，我试试看。」许威尧喝下一口果汁。
「李易洵，你在喝什麽？」我看着他手上那杯饮料，很想喝喝看。
「我也不知道，看到就拿了，你要喝喝看吗？」他递给我，我接过，意外地味道不错，「好喝耶。」
「我去拿一杯新的给你吧。」他迈步走向食物区，而我追了上去。
「李易洵，你真的完全不喜欢沂瑄了？」他在装饮料时，我这麽问。
「对啊，现在只是把她当朋友。」他微笑。
「所以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有。」
「谁？」
「不告诉你。」他勾起嘴角，摸了摸我的脸颊，拿着装好的饮料走回去。
「为什麽不能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呀。」
「说了没有好处，而且还不是好时机。」
「好吧。」看来他真的不想说。
其实我对李易洵挺有罪恶感的，毕竟拿他来骗人，不过如果他真的有一天知道了，我会跟他好好道歉的。
接下来，到了跳舞时间，节奏慢的音乐回荡在活动中心里头，而在我面前的人拥着我的腰际，我则围住他的颈。
我跟王诺陨的身体随着音乐慢慢摆动，看起来并不十分暧昧，可是我有些难为情。
「你的腰还蛮细的。」他突然说了这句话，害我吓得差点跌倒，他赶紧拥得更紧。
「我有在控制身材啊。」我微微一笑，对上他变得迷离的双眼。
「真的？可是看你平常吃很多欸。」
我拍了他的背，「哪有，只是你看到的时候吃很多啊，基本上在家都吃很少。」
「我一直都吃很多也不曾胖过，看来女生真的很辛苦。」
「你也知道啊，哈哈。」我乾笑几声。
现在身体贴得很近，可以说是整个靠在一起，王诺陨的嘴唇只离我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我好想吻他，好想告诉他其实我喜欢的是他。
可是我不能这麽做，这麽做会让我们之间变得尴尬。
我透过余角，看到李易洵和杨颐凌一起跳舞的画面，他们的身体和我跟王董一样靠得很近，我的心猛地抽痛一下，但我不明原因。
又过了几个礼拜，已经快要放寒假了。
「这个寒假一定要用功，剩四个月就要会考了。」我信誓旦旦地说。
「嗯啊，再不读就来不及了。」李易洵认同地点头。
「我们六个就只有周沂瑄和邱家祺要读高职对吧？」许威尧问，他也是要读高中。
「对啊，希望我们四个能考上同一间。」我答道，但我明白这希望不大。
「想读的学校又不一样。」王诺陨看着手上的英文复习讲义，我差点忘了他要读福屏。
「搞不好你会改变，跑来读凤渊啊。」我说。
「不太可能。」
许威尧跟李易洵一样，没有决定要读哪间，算了，等成绩出来再决定也不迟。
王诺陨走到门口，尤苡曦正巧在那和邱家祺聊天，我看到这画面有些不悦。
我很介意王诺陨跟尤苡曦相处，因为我知道他喜欢她。
但是，我没有资格说什麽，所以只能默默心痛，默默掉泪。
我和邱家祺对上眼，她好像发现了我眼角的泪光，这阵子她依旧在劝我，但我还是摇头说不要。
我感觉家祺的眼神有些怪异，是我想多了吗？
如果这时，我有发现她的怪异，适时阻止了这一切，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是不是我就不会失去他了？
家祺在王董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麽，然後她就跟王董一起走出教室，尤苡曦一脸茫然，显然也不知道怎麽了。
「欸，家祺跟王董出去了，发生什麽事了吗？」我问许威尧和李易洵，他们则是摇头，说不知道。
应该是没事的，对吧？
到了上课时间，他们才回来，王诺陨的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邱家祺则是面无表情。
一整天下来王诺陨和我没有说到半句话，家祺也没有和我说任何话。
我们六个之间有股尴尬的气氛正在蔓延，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放学回到家、吃完饭，我盯着眼前的讲义发呆，完全读不进半个字。
直到王董打了电话给我，我才停止发呆。
「林芷恩。」他的声音略带疲倦，有些无力。
「怎麽了？」
「你下来一下，我在你家门口。」
「好。」我马上套上外套，然後跑下楼。
我紧紧握着手上的手链。
我打开家门，看到王诺陨站在我面前。
「你怎麽来了？」
「我有话要对你说。」他吞了吞口水，身子有些抖。
「你说吧。」
「邱家祺和我说，你喜欢的是我，不是李易洵。」
......
我脑中一片空白，没办法说任何话。
「她还说，你是怕被我拒绝才说你喜欢李易洵的......」
「嗯。」我吐出一个字，却丝毫无法动弹。
他确认好後，眼里满是惊讶，「那，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你说。」
「我一直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会告白的人，所以我从不打算说出口。」他说：「不过，当别人问你会不会喜欢我时，你总是说不可能，加上你说你喜欢李易洵，我就开始慢慢放下你了。」
眼睛，落下一滴泪。
「当时和你说我喜欢尤苡曦也不是骗你，我决定放下你之後开始注意到她，也渐渐跟她变熟，我对她也不只有好感，现在已经喜欢上她了。」
「我不能说对你完全没有感觉，我心里的确还有你，可是现在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人是尤苡曦。」
「所以，我没有机会了吗？」良久，久到我能动弹时，我问他。
「希望我们能是永远的朋友。」他的眼里满是歉意。
而我，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