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那我们先走了。」
复习课程刚结束，考生们抓紧时间打屁聊天攻击同学（？），但被寄予厚望的前段学生们，才正要收拾细软遭逼上梁……呃，是前往自修教室。
「好，我知道了。」理化老师推了推方框眼镜，微笑回话，「唉啊，岳涵，你该不会是在百名外，所以不能去自修吧？」
正打算解决手边的题库再离开教室的岳涵一顿，缓缓抬头看向据说信仰虔诚的茹素师尊。
不行，岳涵，即便是未成年，动手的话还是会被抓去关的，想想你的升学之路。
在漫长的两秒後，少女对上讲堂前自认幽默的笑脸，浅勾起笑，「我等一下再去。」
喔喔，这就是所谓的笑里藏刀吗？
向颖棠下意识地稍退一步离开老师所在的风暴区，突然发现自己平常经历到的皮笑肉不笑根本是过家家等级，跟这个比起来实在太友善、太亲切了。
「薛圣扬，你够了没啊？」
难得高声的音调在後走廊响起，止住了岳涵收拾桌面的动作。
是蓉。
下一节是外堂课，教室内的人早已走得差不多，但也使这道略高的声线显得格外分明。
随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是少年试图拉住少女的景象。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扬刻意拉低的运动裤背影、与蓉气急败坏的侧脸。
「蓉……」扬略带哀求的低声，尴尬地朝教室里头瞥来一眼。
女孩将脸转向教室，明灿的大眼此刻因水气而异常晶亮，而後转回少年的方向放话：「不管你跟谁怎样，现在都不甘我的事。」语毕，便穿越教室疾步向外。
扬站在原地拧紧双眉，半晌，也急忙往方才离去的蓉的方向跑去。
手捧着书的岳涵，待到窃窃私语的同窗都散去大半後，才启步跟上方才离去的两人。
「我跟那个学姐就真的没怎样啊！你还要我怎样嘛！」
她东绕西找了半天，才在两栋楼间的花圃角落听见扬无奈的高声。
「就跟你说……」蓉紧抿起唇，敛下目光，「算了。」
原本对纤瘦臂膀的紧握略松，扬脸上的表情转为悲伤，「你每次都这样，我才会……」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男孩的语句，一道纤瘦的身影擦过岳涵的藏身处，冲进花圃中，「扬！你在干嘛？」
「……小语？」扬的脸上满是错愕，「你怎麽会在这里？」
「喔，『那个学姐』啊。」蓉淡漠的声线穿入两人之间。
「不是、蓉，我——」扬此刻的神情可说是瞬息万变，一下看看蓉、一下瞥瞥学姊，不知该对此刻的尴尬状态做出甚麽反应才是。
「不是甚麽？你不是为了跟我在一起，好不容易才跟这女的分手吗？」被唤作小语的纤瘦背影一手指向蓉，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怒气。
哇噢，这真是太八点档了，还是小时候午间剧场重播的那种。岳涵靠侧一步，将自己藏的更深，一边想着。
扬烦躁地抓抓刻意打点过的头发，浓眉紧皱在一块，「吼，小语，你是来乱甚麽啦！我就在跟她谈啊！」
「我们之间没甚麽要谈的。」蓉的脸色又白了一阶，僵硬地抛下一句就迈步走人。
「蓉！」
「薛圣扬，你要去哪？」纤瘦女孩阻住扬要跟上的动作，声音里竟有了哭意。
「我……小语，你哭甚麽嘛……」扬无奈地转回身，低头看着女孩。
主角既走，也没再看下去的必要，岳涵倒退一步打算悄然离开，却撞上阻力。
「欸，小心点。」两肩被轻扶向前，熟悉的低声在耳边响起。
她回首，毫不意外地看见向颖棠那张笑脸。
「你不是去自修教室了？」
「忘了参考书，」他顿了顿，打量了下她的反应，才又道：「折回去的时候听到班上的人在讲、又没看到你，所以想说跟过来看看。」
理由这麽站得住脚，反而让人极度怀疑呢。
眼镜後的凤眸眯起，也不想在是非之地久待，索性绕过某位路障离开。
「岳大小姐，真的不指点一下，究竟发生何事？」沉默地跟着走了好一会，双手插口袋的向颖棠忍不住开口。
想试着找找好友踪迹以免出事的岳涵翻了个白眼，「我说向大少爷，阁下的第一名敢情是买来的？一斤几何？」
向颖棠被刺得莫名，伸手扳过少女的肩想探清状况，「火气干嘛这麽大，我不过是关心同学……」
却意外对上一双愤怒的凤眸。
眸中怒意实质如燃火，衬得瞳仁格外熠熠生辉。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漫不在乎、潇洒成性，这女生是我朋友，她受伤了这麽明显的事，还需要借你一副眼镜才看得懂吗？」半侧过身的岳涵第一次在人前高声，语毕挣开肩上的大掌，快步离去。
他微愣地伫足，少女的话像箭矢，尖锐地刺进心中。
许多年以後，他仔细追寻那个源头，发现或许正是那一刻的尖锐，让他意识到女孩的不同。
冷淡的外在，包裹着对朋友与在乎之人的温热，执着的近乎滚烫。
如果、他是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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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甚麽呢向同学？（微笑）
来更一下根本伪少女漫画(?)的小S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