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错了，网路传言，OL欲善其事，必先丰其罩，短其裙。」
「丰……丰什麽罩？」
「装什麽清纯？就是内衣啦！不辣假啦！」
「什麽？」我忍不住双手交叉，护住自己32A的前胸，以逃躲彩瑆打量的目光，「这句话有性别歧视吧，我们是在酒店上班吗？」
「你要这样解读也可以。」
彩瑆在我面前直接脱下长版T恤，只穿着小可爱和牛仔裤，我快喷鼻血了，相佑科技男同事们如果知道我有此等艳福，一定气得跳脚。她从衣柜拉出两件白衬衫，相似的略厚材质，一件是稍微宽大的长版，一件有腰身，样式都很简单，没有什麽蕾丝装饰或花稍的扣子。
「你看这件，」她套上长版白衬衫，「是不是适合搭帆布鞋去郊外走走？」
我点点头，她说：「再看看这件。」
她套上窄版有腰身的白衬衫，轻巧地褪下牛仔裤，动作好快，我如果脱牛仔裤都会卡到大腿内侧的小肥肉；她俐落地拉上一件黑窄裙，又走向化妆台，拿一条口红，画上鲜红的唇彩，转头看我──我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说得对，这样好有气势。看起来不只性感，还有『我不太好惹』的讯息。」
「所以，刚刚那句网路名言，不是教你要弄得像去酒店上班，意思是，外型在职场可以加分，你要配长大衣的话，裙子可以再短一点，尤其你个子小，可以考虑长大衣小短裙加裤袜。」
我不置可否，彩瑆看看手表，「还有，现在跟我去修剪头发。」
她换回牛仔裤，拉着我出去，拐弯到光复路上一间发廊。木头外墙，玻璃门，锻造招牌，空气中飘着精油的香气。
「彩瑆，这里看起来很贵。」
「你都去哪里剪头发？」
「连锁发廊，而且我都自己洗好头发才去，不指定设计师的话，剪一次只要两百五，超便宜！」
我得意地炫耀自己省钱的撇步，彩瑆眼睛瞪得好大，我还没说完哩，最近我不去连锁发廊了，改去百元剪发店，反正我只是让头发保持及肩长度好绑马尾而已。
「何小姐，你来啦，今天你预约两个人，指定设计师小可和米莉对吧？」
彩瑆把我按到椅子上，「对，这是窦小姐，让米莉帮她好好设计个发型吧？」
「我没有要剪头发啦！」我打算下午才去百元理发店，我起身，彩瑆又把我按回去，米莉已经手脚俐落地帮我套上和服式的剪发袍和剪发围布。
「窦小姐别担心，第一次光临的客人有八折优待喔。」
「我没带钱。」
彩瑆迅速接话：「别担心，我可以借你。」
米莉问我：「想怎麽剪？」
我啪啪啪快速翻阅发型书，「不知道，没概念。」
她轻轻捏起我的发尾：「老实说，你留长头发比较小家碧玉，看起来就像个长得清秀的路人。」
怎麽又听到这四个字！「请把我变得比较不小家碧玉。」
「那会剪短很多，要让你的脸型立体一点，可以接受吗？」
我握紧拳头，好像准备削发为尼，「剪吧！」
助理帮我洗好头发，经历冗长的热敷护发程序，我裹着大毛巾回到座位，彩瑆已经头发上夹了好几支发夹，她的设计师正在帮她修剪发尾，她从宽大如斗篷的剪发围布下伸出手，对我伸出大拇指。
「妙真，我就知道，你这麽勇敢，不会拒绝我的变发提议。」
设计师开始动剪刀，飘落在鼻头的头发刺刺的，好痒。「我哪里勇敢了？」
「你做到了我不敢做、没做到的事情──向刘经理告白。」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勇敢，只是想对自己有Integrity，被他拒绝比较好断念，我不想假装自己不喜欢他。」
「恋爱也讲Integrity！王经理还真是把你洗脑洗得很彻底。」
「但是，你怎麽不跟他告白？你可是何彩瑆，相佑第一美女耶！」
「他心里有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胜算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