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我的吻而被迫躺靠着镜墙,我轻柔的加深着,并以舌头舔触她的唇齿;她的体味跟发香都很好闻,像羽毛一样搔着、诱惑着我。
分不清心跳是因为跳舞还是亲吻而加速,我圈住她的腰,唇舌试着寻找最契合的角度,她的微湿与喘息让我兴奋,我吻得更深,近乎难以自拔。
「第一次接吻,嗯?」我额头抵着她,站直俯视她的双眼;她貌似有些失神,但表情却无一丝惊恐,好像还带了些期待感。
她抿着嘴点头,後面又加了一句我不太满意的「但书」,「跟女生……」
我眯起眼来,「你跟男生亲吻过?」
她脸红了,我想知道对象是谁,但她却略显慌张地说:「不要问。」
我愕然,随即怜惜的轻抚着她的脸颊。「好,不问。」
「很舒服,这个。」她抬起手来指着我的嘴,然後别开视线,「第一次。」
我胸口掠过一阵狂喜,「黛昕……」我身体贴近她,轻柔摩娑着彼此的胸部,双手抚过她纤细有致的身躯,我再度追向她的嘴唇,一连几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我意犹未尽。「你不知道你这样子很诱惑人吗?」
「啊?」我凝望着她,而她懵懂无知,乾净的像只纯净无瑕的小白兔;我扯着她的制服裙,在腰际找到手指能窜入的空隙,我抚摸着她的腰身,同时欢迎她的手在我身上探索。
「我喜欢你,所以你可以碰。」她的手经由引导,被动的覆上我的左胸;只有轻柔衣料阻隔着我们。她的手指很细长漂亮,还带有魔法般的微温。
如果是她,那我会很愿意成为她掌中的琴键。
「嗯……」分不清是舒服还是害羞的低吟,我张嘴轻咬她的喉咙,另一手从大腿处蜿蜒,掐着她的臀。
然而,这就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她瞬间倒抽了一口气,「不……不要!」
这声拒绝,来得突兀而不合常理。我停住动作,而黛昕仰头露出痛苦而难耐的神情。
「我太心急了……对不起!」我松开双手,而黛昕护住自己的身体,她蜷缩着在镜墙前跪坐下来。她左右张望,很显然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黛昕?」
慌乱的神情一闪即逝,在重新看清我的瞬间停下戴起耳机的举动。「啊……啊?我弄错了……啊……」她回避我的凝视,双脚夹紧,无意义的空踢着。
「没事了,如果你不想要,那就不要!」
搭住她的手背,我安抚着说:「我喜欢你,只要你说不要,随时都可以停止……」她还在发抖!
她很是惊慌,右手指掌掐进自己的大腿,我顺着指尖的方向望去……她在遮掩,她真正想遮掩的是她的私密处……
我忽然想起上星期与她冲澡时她的动作——她不是遮住胸部,而是遮这里。
还有她做恶梦惊醒时,藏在棉被里的右手,也是遮这里。
『欺负你的,都是一些什麽人?』黛昕回答说——『一个……一个男的。』
而就在刚才,我问她是不是第一次接吻,她说「跟女生」,意思就是在我之前,已经有人亲吻过她……而我相信那个人不会是陆冠华!
「黛昕,你告诉我。」我爬到她面前,先是捧住她的脸,接着紧紧将她抱住,「是谁?欺负、侵犯你……那个男人是谁?」
她倒抽了一口气,我抹去眼泪,拉高衣袖,让伤痕裸露在空气中。
「你怎麽……怎麽……知道?」
我再度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唇,尽可能温柔的对待她;她哽咽、颤抖,与我的眼泪碰触。
「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的遭遇……」我摇着头,对她展露左手腕的伤疤。
「这个伤痕,就是证据。」
***
从下体窜入,宛如能够撕裂灵魂的痛,烙印在心灵深处的伤痕。
在事情发生的当下,羞耻、愤怒、忧伤、沮丧……成堆负面情绪接连涌上,然而身体就像是背叛自己的意志,当自己明明不想要、死命挣扎时,两腿之间却隐隐传来近乎快感的酥麻,引发着喘息与轻颤。
感觉是会骗人的。身体所制造出的快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使我更加痛恨自己,痛恨身体为何在那耻辱的当下竟无可自拔的产生性爱的快感……每次洗澡都忍不住想刷掉一层皮,直到疼痛沁血为止。
这是病态的,我在惩罚自己,然而隐藏在心里的厌恶感却抹除不掉,那是想忘也忘不了,即使做了许多许多次心理辅导也擦不去的厌恶。
直至此刻,发现黛昕极可能也受过同样的折磨,我几乎要失去理智,只想揪出那凶手,刺穿他恶心肮脏的东西!
我与黛昕,相像得可怕,却连一丝值得高兴的理由都没有!为什麽我们要面对这样的遭遇?我不禁要问,到底是谁这麽丧心病狂,竟然连她都能下手!
一个罹患社交障碍、美丽单纯,只一心热爱着音乐的女孩,为什麽要承受这些残酷的痛楚?
「一个高高的……穿着西装、领带,的男人。」黛昕皱着眉,语调很轻,轻得像是随时都会中断。「还有一双会发出声音的皮鞋。」
「叩、叩」,地板传出模拟声响,是黛昕曲起指节敲出来的。
「所以你听到我妈上楼的时候才会吓成这样?班导走向我们的时候也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对吗?你都听见了!」我用力的克制住嗓音,她的听力太敏感,我担心吓到她,甚至损害她的耳朵。
「你不要哭,我没事……」
「都已经发生过这种事……都已经这样了……还能说,没事吗?」我难掩悲伤的跪地哭泣,黛昕勾住我的肩膀,我贴在她身上,难以克制的哭了起来。
「姊姊保护了我,就差一点点。」
「姊……姊?」是孟语筑?
「嗯。」黛昕双手抓住我,轻柔的抚弄手腕上的伤,「这一定很痛,比我的还要……」
我紧咬着唇,别开头,几乎快要咬出血来;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自己嚎啕大哭。
黛昕托着我的脸,然後,就像是学着我的动作,她仰头亲吻我;她的吻,很笨拙,说穿了只是嘴唇与我的互碰,可却表现得很专心、很温柔。
「可以吃饭了哦!宁宁?便当来了……」妈的呼唤在门边停滞,然後,她静静走开。
「去吃饭?」黛昕歪着头询问,伸手擦掉我的泪水。「我饿了,你呢?」
我握住她的手,以脸摩娑她的掌心,「嗯!去吃饭……」
我们吃饭时,眼睛都还有点红肿;妈开着电视假装看得很认真,就像往常一样,体贴的什麽都没问。
至少不会当着我跟黛昕的面前问。
我们牵着手回房间,她脱下上衣,换回已经晾乾的水手服。
「那个人,被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