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过後,妈妈时常一想到什麽就开始对我家暴,有的时候甚至把我关在楼间的储藏室中不让我出来。
储藏室里没有任何灯源,潮湿的空气让我不禁缩紧身子,每次一关就关上好几个小时,有时候我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到最後我开始对我妈产生了害怕,只要在家里听到脚步声我便把自己藏在房间或是储藏室中,怕的就是她一见到我又要开始对我动粗。
就连爸爸出殡的那一天,她也不允许我去参加,说只要在现场看到我,就要把我打到不能走路。
身上的旧伤口还没好,又增加了许多的新伤口,我甚至把医药箱偷偷的藏在自己的床底下,每到深夜的时候就偷偷的抹擦。
日子就这样过了三个多月,这三个月我没有一天睡好的,每当入睡的同时就会感觉到妈妈的脚步声向我走近,下一秒可能遭受到毒打,即使我晚上锁起了房间门,但这种恐惧感却没有消失过。
直到第三个月,终於促使我想逃离家里的想法。
如果妈妈见到我只会对我痛打,只会用怨恨的表情看我的话,那我宁愿离开这房子,再也不回来……
一天妈妈外出的时候,我正巧接到沈裕星打来家里的电话。
『瑀熙,我听阿姨说你生病了,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聊天过後,我才知道妈妈一直对学校表示说我生病了,严重到无法再到学校去,甚至还表示说之後要帮我办理休学。
我不禁握紧电话,逃脱家里的想法也越来越清晰,我哭声的说:「沈裕星,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根本就没有生病,我是被我妈给软禁在家里,自从我爸爸过世後,她几乎每天都对我毒打!」
『……阿姨……阿姨怎麽会打你?』
「我说的是真的……我好想逃脱这里,你帮我好不好?求求你……」
最後我们约定在一个星期过後趁我妈外出的时候,偷偷的逃离家里。
到达约定的那个时间,我留了一封信,表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个家,除非妈妈希望我回来。
留恋地看着这个家後,我提着行李离开了家,往跟沈裕星约好的地方走去。
然而,我左等右等,却始终看不到沈裕星的人影,我身上也没有手机,更没有沈裕星的联络方式。
在那边杆等了四个多小时,沈裕星才出现,原本我们说好要一起逃离这里的,却在看到他双手空空的时候,我明白了。
「瑀熙,我帮你找了租屋处,是专门租给学生套房的,我已经看过环境了,里面大多都是租给学生的,也许你可以──」
「为什麽?」我失落的望着他,「不是说好要一起走的吗?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我……」他给了我一袋东西,「这个是手机,当作是我赔罪礼物吧……」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为什麽又反悔?」
「瑀熙,我真的很想待在你身边,可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他说:「我真的不能丢下我家里的人,他们一直希望我可以上第一志愿的大学……」
「你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你的大学?」我整个失望彻底。
「瑀熙,我只是觉得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像中的那麽严重,可能你妈妈只是不小心对你──」
我不禁大吼:「你都已经看到我身上的伤口,怎麽还会觉得我妈是不小心的?她现在差只差在拿刀子砍我了你知道吗?」
我掀起我的袖子跟衣服,让他看我身上的伤口,有的瘀青、有的结痂,残忍不堪。
「怎麽会这样……」他傻住,「我以为你在夸大……」
「我夸大?你还不了解我吗?这种事情我为什麽要夸大!?」我大哭:「你还不懂我为什麽要逃离家里吗?我妈现在每天都对我施暴,每天都对我拳打脚踢,她早就不认我这女儿了!她已经疯了──」
「瑀熙……」
「好,既然你不愿意带我走,那我自己走……」我狠下心,「沈裕星,我们到此为止,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