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谦老师愣住，但惊讶的表情只出现一秒，他笑了开来，「田瑀熙，你的意思是……身为一个老师不应该管他学生的死活是吗？我看到你晕倒不应该把你送医院，看到你吃那些过期食物不应该纠正你，知道你都营养不良了要回去吃吐司不应该制止你，是吗？」
「我……」我更加的无言。
「你别想太多，我讲过我对你没兴趣。」他的话像是一个巴掌让我清醒，也让我顿时稍微松了一口气。
「妈的，把我讲成这样……你自己的条件也没多好啊……」我不甘示弱的回嘴，「无赖。」
「无赖？」他挑眉，似乎对我这形容词感到很新鲜。
「曾经用手铐牵制住我的行为，这不叫无赖这叫什麽？」既然他都要留我吃晚餐了，我便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暖呼呼的热汤滑落在我的喉间处，胸口处也传来一阵暖意。
究竟有多久的时间，没有人陪伴我吃饭了？
时常不是在家吃着吐司，就是前往超商吃着冰冷的饭团或偶尔微波过的三明治，每次的每次，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你如果肯乖乖的去学校上课，我怎麽会做出这麽暴力的行为？」他面不改色，「……都是你逼我的。」
「干，见鬼啦？」我翻了白眼，边喝汤边对他比中指。
「……你什麽时候可以更改你那满口脏话的嘴？」
「不想改。」我边吃着贡丸边说：「……已经习惯了。」
「有心想改就能改，我都可以改了，你最好改不了。」
「我就是不想改，你能拿我怎样？」
他能耍无赖，我也可以耍无品！
「……田瑀熙，你有男朋友吗？」突然来的一句话让我咀嚼的动作停止，瞪大眼睛望着他。
我沉着脸，「没有，我当他死了。」
「啊？」
接下来他又问了几个问题，我纷纷沉默以对，就是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别说我了，我也要挖你的八卦！周启谦，你有女朋友吗？」我刻意的转移话题，把话题绕到他身上去。
「请在周启谦这三个字的後面加上『老师』两个字好吗？你这没礼貌的家伙。」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哪天有礼貌了？」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夹了一堆肉片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虽然分手了但我可没有把她当作她死了。」
我停顿咀嚼，无言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筷子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动过，他坐在我的对面，手托在下巴处看着我吃饭。
「……你干麽不吃？」我问。
「我看你跟饿死鬼没两样，想说这一锅乾脆都给你吃好了。」
「……」
「你自己看看，这些都你吃的哦。」他指指桌上被我扫空的盘子，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吃了不少的东西。
我默默的放下碗筷，突然觉得有点内疚。
「多少钱，我晚点给你。」我说。
「……我像是个这麽小气的人吗？」他浅笑，低声说：「就拿这顿饭来换你的一些秘密，你说怎麽样？」
我沉下脸，知道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手不禁开始颤抖，那些过去我自己都不愿意面对了，怎麽又会愿意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