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妈妈,关於圣诞节……」
「啊、到时候会给你钱买礼物的,要去朋友家玩也可以,但别把他们找来,会很难收拾的。」我的母亲一如既往的,只是随便应付了我的话语。
老实说我并不需要礼物,也不是想跟朋友出去玩,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有那麽一天……愿意陪我度过节日。上次跟家人一起庆祝类似的活动是什麽时候呢?我已经不记得了。父亲很早就走了,我家是单亲家庭。
鸟居的母亲好像也是时常不在家,可是听她的说法,比较重要的日子她们还是会一起度过,我的母亲就完全没有这种观念,而且鸟居还有父亲在,有时我很羡慕她。
「嗯,祝您工作顺利。」我向即将出门的母亲鞠躬。「唔……」等到她走远了以後,我下意识的咬了自己的唇。
以前的我只要有书本的陪伴就够了,今天这算是心血来潮吗?还是因为最近我跟鸟居走得太近了,已经开始习惯身边有人的感觉了呢?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已正紧抓着胸口。
「终於要放寒假了。」趴在我旁边的鸟居看起来有点慵懒,她之前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也很顺利的没什麽其他後遗症,而现在我们是情侣的谣言也散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假的关系,还是大家真的明白我们之间没什麽。
「鸟居你有打算怎麽过吗?」来到我跟鸟居之间的浅井开口,他并不是刻意这麽做,而是因为我跟鸟居的位子本来就是相邻的。
「嗯……应该两天都会跟家人一起过吧?我妈难得要回来了。」她一句无心的话有点刺痛了我,虽然我知道鸟居不是故意的,但胸口还是有种很沉闷的感觉。
「唉~不跟我们出去玩吗?」浅井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鸟居的回答让他有点意外吧。
「白天的话也许有机会吧。」趴在桌上的鸟居伸直了双手,看起来有点像在伸懒腰。「上泉呢?」她突然把脸转向我这边。
「咦?呃、我应该是在家度过吧?哈哈……」我勉强挤出个笑容,连自己都有点想哭,明明就是要一个人在家里度过的,但我说不出口,鸟居一定会担心的。
「是吗?嘛……算了。」她有点纳闷的思考了起来,接着好像又在心中下了什麽结论。
今天中午的时候我也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吃着饭。
放学後因为离开教室就觉得有些冷,我赶紧围了条围巾,外套的话也已经穿上了。午餐时间我是自己一个人在教室吃的,平常待的地方到了冬天就变得很冷,而我又不太想跟鸟居一起活动,感觉这样到了圣诞节会变得更寂寞……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虽然我跟鸟居放学後有段路是同样的,所以我们常常一起回家,不过两人之间并没有什麽约定,只是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因此今天我打算先自己一个人回去。
没有追上来吗?走了段路後我回头张望,鸟居并没有跟过来……我是希望她能阻止我才停下脚步的吗?想到这我摇了摇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别胡思乱想了。
回到家後把东西放好,我立刻就出门了,去书店买点东西吧……也许圣诞节会用得到,抱着这种想法,我开始骑起了脚踏车。路上都是平常见惯了的景色,但可能是因为冬天的关系,感觉有些寂静,就好像时间都要静止了一般。
啊、不对,鸟居会在书店打工。在我快要抵达时才想到这个问题,我赶紧绕路去了别的地方,记得有个比较远的地方也有家书店,就去那里看看吧。
另外一间店规模并没有差很多,摆设同样蛮像的,嗯……看来如果不是要避开鸟居的话,我并没有必要来这里呢。我一边想着这种失礼的事,边随意逛逛。
可是架上的书有兴趣的家里都有了,没兴趣的本来就不太会想看,这时应该要试着翻翻吗?我稍微看了下轻小说那边的东西。
「上泉?你是上泉吧?」
「咦?」由於被不认识的女生搭话,我有点被吓到了缩成一团。「你是?」
「啊,你不记得我了啊?我是落合,国中时跟你同班啊。」那是个感觉有些活泼的短发女性,她身上穿着跟我不同校的制服。
「……嗯,我想起来了。」我稍微翻阅了下自己的记忆,的确是有这麽一个人的样子,她应该不是在说谎。只是我们国中时也没有很熟,至少应该算不太上朋友,只是聊过几次话的关系。而且印象中都是我在教她功课,或者她约我出去玩被我婉拒的情况。
「你现在有交到什麽新朋友吗?」对方有点自来熟的靠了过来,我以前好像也不太擅长应付她啊……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嗯,一个吧。」鸟居可以算是我的朋友,不过宇左美算吗?我稍微思考了这个问题,这里还是回答的保守点好了。
「唉~是个怎麽样的人啊?可以告诉我吗?」落合又靠得更近了,因为在後退可能会撞到东西,我只好维持着现在的距离。
「呃、该怎麽说……是个有点随性,但也会让人感到恐怖的人吧?」我试着回想了自己对鸟居的第一印象。
「嗯~」落合她继续看着我,那眼神有点像在催促。使我忍不住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相处过後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很潇洒、温柔的人。另外那家伙有时蛮迟钝的,可是有时又很敏锐,同时也有可靠的一面……」
「听你说成这样,该不会是男朋友吧?」结果对方突然打断了我,还讲了让人无法无视的内容,害我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麽。
「呃、不,是女生啦。」回过神後我赶紧回答,免得就这样被误会了。
「唔、是吗?听你的说法我还以为你们在交往呢……或许是真的有在交往?」落合露出了像是要恶作剧般的笑容,她以前好像也这麽对我过。
「才不是。」虽然知道这麽做有点夸张,但我还是挥起了手。交往吗?我如果跟鸟居交往会是什麽样子?我稍微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
呃、不,我在想些什麽啊!我赶紧摇了摇头,免得自己的脑袋要变得奇怪了。
「嗯哼~真的吗?」
「真的。」
「话说圣诞节你要怎麽过?跟她一起度过吗?」
「咦?不、她好像要跟家人过……」由於突然改变了话题,我一时间又愣住了,不过回了神以後,我忍不住把头低了下去。
「什麽?不跟她一起过吗?」落合很惊讶的说道,要不是这里是书店,她可能都要用喊的了。
「这、打扰她应该不太好……」
「你应该还没有问过她吧?」
「呃、是没有……」
「那我觉得你应该问问看,不问的话会後悔的喔。」她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盯着我,因为没想到会被这样对待,我别过了脸。「我是说真的。」她又继续说下去。
「嗯,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看的。」可能是受到当下气氛的影响,我说了一个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兑现的回答。
「上泉。」
「嗯?」隔天的午餐时间,在我准备要拿出便当的时候鸟居靠了过来。
「一起吃饭吧。」说完後她也不等我的回答,就这麽把椅子拉到我旁边来了。
「嗯。」虽然有点被她强硬的态度吓到,但我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而没有做出什麽奇怪的举动。毕竟鸟居似乎多少有感觉到我跟平常的不同了,所以我必须尽量保持往常的样子。
本来我还以为她会说什麽,结果鸟居只是拿出了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买的面包,就这麽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不过既然会特地去买面包,也就是说跟我一起吃饭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她到底想说什麽呢?这件事让我在意的有点吃不下饭,我夹菜的速度也变慢了。
「那个--」由於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我只好试着开口,结果没想到鸟居也同时出声了,事情就变成我们两边都呆呆的看着对方。
「呃、你先说吧。」鸟居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颈。
「咦?呃、那个……圣诞节……我可以跟你一起过吗?」终、终於说出口了!纠结了很久的我总算讲出了这句话,可是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的脸颊变得超级烫,现在我的脸应该很红吧?我赶紧低下了头免得被鸟居注意到。
「……噗、呵呵呵,哈哈哈哈!」听完此事的鸟居突然大笑了起来,这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我是不是讲错了什麽?还是她注意到我的脸了?
「怎麽?」
「嗯、没什麽,只是我想讲的也是同一件事呢。毕竟昨天就看你怪怪的样子。」她有点抱歉的看着我,就算我不觉得她有什麽错。
「咦?」
「圣诞节这两天来我家里过吧,昨天之所以没跟你说是因为我还要先取得家人的许可。」
「是要我去你家过夜的意思吗?」我有点愣住了,当下真的无法理解鸟居在说什麽。
「嗯,不愿意吗?我看你好像很寂寞的样子……就猜说不定你家里到时会没有人呢。」
「呃、是没有不愿意……」原来鸟居都察觉到了吗?我对她在这方面的表现感到非常惊讶,没想到她会这麽敏锐,毕竟她常常给我一种大而化之的印象。
「啊、不要告诉别人喔,这样我会很麻烦的。」把食指伸到脸前的她闭着左眼,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个在恶作剧的小孩。
「嗯。」在鸟居没注意到的地方,我握紧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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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想写个以前同学的角色
结果好像不小心就变成助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