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艷焰 — 使者與競技會 五

正文 《特傳》艷焰 — 使者與競技會 五

因为下午没有比赛,我安心的用完午餐。而且,我并不是要净身才能保全自己,只是觉得比较方便罢了。久而久之这就成了我的习惯。况且这并非正式比赛,那些种族奈何不了我。没多久,亚里斯对恶灵的预赛开始,明眼人见到亚里斯选手区的情况,随即知道有问题,尤其是看到伊多被绷带缠绕住的手。

见伊多满身是血,我心里鄙夷肇事者。要做就做到看不出来、做乾净点啊是不会哦?这不是跟大家敞开心胸说我干了点事,我不怕你们抓?也太嚣张。「看来他们也中埋伏了。」

观察一阵,亚里斯和裁判表示能继续,但我记得水妖精双胞胎的幻武是寄生型。我想了想、对人造人说,「洁儿,Atlantis学院请求和亚里斯学院选手席联结。」

「好的,讯息传输中。」

接到肯定的答覆,休息室没多久成了两倍大。雅多下去应赛,亲眼见到伊多的伤我立刻知道那是魔封咒。我打断雷多和褚的聊天。「夏碎,你去看看伊多的伤,他身上有魔封咒。」

在夏碎拉伊多到旁边检查,刻意挡住他的视线。伊多或许能降住双多,但是有些根本性的问题还是在,不过西瑞和褚都不知道魔封咒是什麽。雷多的解释有跟没有差不多,他似乎很不想面对伊多会被下这种咒是因为双多。

「这也是对付寄身型兵器的一种咒语,但是很少人会用,因为这是邪咒,只会拿来对付深仇大恨的敌人。」解释後,看着绷带下的咒的铭文,我心情不是很好。单纯个比赛有必要吗......和我敌对的只是掌控,可能也没想到之後的影响。说不定他们也不在意。「你是怎麽遇到的?」

「刚刚遇到一个小女孩,哭着要找人。我想带他去校警室。他就说要牵手,我没想太多就牵了,结果就这样了。」伊多苦笑。

听到这,雷多不开心的反驳伊多。「哼!才不只!那小鬼也不是小鬼,要不是我和雅多赶到,伊多早被那灰白色的混帐杀了!」

灰白色......果然一样。胆子很大嘛。

我冷笑。「看来我们都遇到一样的偷袭者。」

只不过他们的确是得手了。要消除魔封咒,在这是不可能的,至少要到一开始的选手休息区,然後画解咒阵,以我现在的状态,可能会虚ㄧ阵,之後竞技会我的状况会掉更快,如果遇到最好状态才能对付的敌人,我会很危险。而且,我还刻意把其他暗处窥伺者全引来竞技会......算了我从没想过能善了。

「学长......。」

褚不安的看着刚应赛结束的雅多。他的瞳孔一瞬闪过金光。我眯眼,「褚,闭上眼,没有人要你看。」

他看到雅多的眼成了红色,而周身被诅咒与血光环绕,不是他看我那时模棱两可的叙述。也不再单是ㄧ团黑了。他无法言语亲眼所见的恐惧,尤其是他本身眼力已经不错,结果又被某前山神加持、而他不会控制。真是麻烦。

「转过来,褚。」我单手覆上他的眼。「在你认为你准备好时,你会再度看到的。」

回来的雅多对我点下头。伊多仍然知道恶灵代表者的惨状,些微不开心的发话。他是不希望所有种族都推拒这对被说是诅咒之子的双胞胎。他微皱眉,「雅多,下手太重了。」

可惜,双胞胎是我满喜欢的我行我素。但不置可否,伊多的想法或许是好的。

「跟他们的手段比起来,算轻的!」

我往恶灵选手区看去,他们似乎比较像一知半解的棋子。褚再次睁眼,他有点茫然。我皱眉,他这样我怎麽能放心?笨死了!还为了这种事搞的自己既纠结也不舒服。

啧!

「放心!那奇雅代表死不了,他已经被移到治疗室了。」我凝视着褚,抓着他的肩膀,然後松开。见他把注意力拉来我这才继续。「如果你不想看,我现在不会让你看到。但总有一天你必须用眼睛去感受,然後在你能判断很多事以前,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

他脸色好看了点。雅多在他面前停下,认真的对他说。「漾漾,我们还是朋友,我们不会对朋友动手。」

「相信我,就打勾。」

羁绊的咒语缠上褚的小指。比起我,褚被许多种族打从心底锺爱。也许他没发觉,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些种族对我和对他的差别,而褚就不会再嚷嚷自己很衰了。那时,即使我离开,他也不会在不经意间使用言灵。

在伊多执意给予双多幻武才放他们下场後,我将除了作为预防意外用的西瑞的人扔到休息室。动了动受伤的手腕,「褚,去拿毛巾过来,柜子里有。」

夏碎清出一片大空地,扯了休息床上的床单铺在地上,然後扶着伊多在床单上坐下来。我并没有拿出类似原世界所称墨斗的缠线器,考量到之後可能会发生的事,我选择另一种做法。我在白色床单上以粉笔书写铭文,并依现在状况画咒。

画到一半我发现褚竟然挡在旁边,还想一些有的没的。哼!看来刚刚那些事根本对他没影响嘛,早知道我就不说那些话了!「闪开!」

「这是风跟水的阵法交互画法。」差不多能分神时,我对夏碎说。「伊多身上的是暗鬼来的封咒,当中最基础要解除、又要不出错的,第一考虑就是风与水的精灵阵法。」

夏碎记录完後,疑惑的看着我。「怎麽没......?」

褚更是不懂。他的视线在我和夏碎之间飘移。

「非常时期用非常策略。」我勾起唇角,带着淡淡的自嘲。「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这方面的确很有一套。褚,站在这里,夏碎,站好。」

「伊多,等等你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但请你不要睁开眼,无论发生甚麽。」见另外两人已经站定位後,我伸出没有受伤的手和伊多交叠。

慢慢的,深红色的线和深黑色的线被我从伊多的身体里逼赶出来。其中一条代表着魔封咒,而另一条则代表伊多的力量及生命,深红色的线沿着我画的解咒法阵围出三角形,而黑色的线则吸附着红色的线,试图破开。

差不多後我向褚说,「褚,跟着夏碎做动作。」

夏碎先打手印,而褚跟着打。红色的线发出微微的光,渐渐地黑色的线开始往内缩。伊多皱着眉,看来他已经感到不适了。我後来还是以受伤的左手与伊多手掌相对,然後腾出右手抓住黑色的线。这时解咒法阵开始运作,水与风带走污秽之物,而降下澄澈之雨。恰好产生的白雾遮住我的右手,但伊多仍是不安的动了动,他也许是看到了甚麽。

「手......。」

及此,黑色的线化为魔封咒的原型。在魔封咒的原型被我直接丢到地上的瞬间,右脚马上踩了上去。光与雾同时散去,夏碎扶着伊多到旁边坐,然後当原型缩成一团後,我也找了个椅子坐下。

「学长,这是甚麽?」褚指着原型。

我恶意的冷笑,「这是魔封咒的原型,如果摔破了诅咒会爬到你身上。所以,你最好好好拿着。」

不意外听到褚的惊叫声,我满意的微靠着椅背。

「招致灾祸之手......。」伊多想和我说些甚麽,但他仍需一段时间回复。

「伊多,不必说。」我半阖着眼,低低地回。「看不清的话就不必说。」

「那、凤蝶呢?」

刚刚受伤时左腕的凤蝶沉了下去,是以褚不知道伊多在指甚麽凤蝶。伊多抓起左手手腕,但凤蝶还未浮起来,我多多少少能控制一点凤蝶的行动,所以我毫无畏惧的看向伊多。夏碎不懂伊多的意思,可也依此往我左腕看。

「伊多,怎麽了吗?」夏碎问。

伊多沉默了阵。才放下我手,然後说。「夏碎,你知道冰炎殿下最近的事。」

「没错,虽然之前一直躺着,但我还是会知道。怎麽了吗?」

「虽然很模糊,我看到一只凤蝶。」伊多轻声说,「时间就在预赛之後、冰炎殿下的队伍拿到胜出资格证明,而刚刚冰炎殿下的反应证实,冰炎殿下的确知道这件事——当然,不是经由预言。」

褚处理好魔封咒原型後,他的眼睛流转着奇异的色彩。「会发生甚麽事吗?」

「很抱歉,甚麽事也不会发生。」巴了褚後脑杓,谁知道他脑袋装多少奇葩思想。「先声明,我不知道,伊多,但或许是种直觉。」

当伊多还想说些甚麽时,雷多冲了进来,「我们赢了!」

****

赛後被双生子邀请到蝶馆吃晚餐。

但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蝶馆。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来蝶馆时,老板娘表演余兴节目後,很是怀念的对我说,『啊,我竟然想起蝶馆刚开张时的事呢。有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小女孩和戴着面具的男人静静听我弹三弦琴,偶尔浅酌、却没有太多交谈,但平淡之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大概是那时候我更喜欢人类了吧。这时候,只有人类的文字可以表达一点当时的情境。』

『戴着面具?是红袍或是术士吗?』夏碎很有兴趣。

『他应该不是术士。但他留着一头黑发,很漂亮的墨黑。』老板娘笑说。『也许是个红袍吧!这麽久了,我也忘记他的长相、衣饰和声音。』

这好像是我和夏碎刚搭档的事。委托者招待我和夏碎到蝶馆。委托者是个妖精,但是他喜欢热闹、人类的体温,在某方面和蝶馆老板娘还满合得来。

熟悉的仿古建筑依旧伫立於静谧之中。但木门挂着应是竞争对手恶作剧的人头,血淋淋的让人观感不好,至於褚已经被吓的想走回头路了。啧,真没用,在服务生开门接待之前,他还没想回头,在看到人家把咒文吃掉,直接就回头了。靠!人家是式神为甚麽不能吃啊?吃个咒文还要被你嫌弃?

我充当解说员,以免再听到什麽。「那个人头是式神不是真的人头,应该是竞争对手的恶作剧。咒文消失之後就不是人头了,在这随便杀人都会引起麻烦,所以才有人想出这种无聊的恶作剧,之前我们就处理过好几起了。」

「进去吧褚,蝶馆是很高级的店喔。」夏碎取下面具,没有提到我和他之前来过蝶馆的事。他只是笑咪咪地把褚推了过去。

「已经给各位准备好预约的位置,请跟着我们服务生往楼上包厢走。」

在往上走之前,我略为迟疑的环视一周。第一次进来时我没有感受到......很难以言语的视线,但现在我总觉得好像有。不过没有恶意,虽然很复杂。可我并没有找到视线的主人,於是就上了楼随便选个位子坐下。

哪像那谁!选个位子也能罗罗嗦嗦想一堆有的没的!

还连个菜单也不会看!

我一巴掌拍在菜单上再给他。「你真麻烦,二年级你给我去修通用语!」

「感谢!」

褚感激涕零接过去的小样我不忍直视。可伊多及夏碎的窃笑使我有点不悦,忍下巴头的冲动,我随意点了几道就将菜单还给服务生。

「听说菲儿娜菈很喜欢人类,所以有段时间都待在人类世界里面,回来之後就开了这家店。我想,漾漾一定会喜欢吃这里的东西。」雷多笑着说,这是他请我们来吃这的主因吧。

当知道褚想家,我不知道该有甚麽反应。也许我有归属,但家是我不可能拥有的避风港。有时我会想家到底是甚麽,连赛塔偶尔都会怀念,而安因有时会趁着任务远远的望了一眼。我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无法溯回,留下的却不是遗憾。

我自己都不太清楚那时甚麽。或是该如何形容。

没多久,点的菜堆满桌子。我静静吃饭,直到蝶馆老板娘,菲儿娜菈,和上次相仿、抱着三弦琴坐在纸门附近。他厚重的和服与扇及镜穿的改良式和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和服上的蝴蝶是从某个世界抓来印在上面的图腾,所以分外栩栩如生。

「菲儿娜菈。」雷多咧了笑、朝老板娘简单行礼。

他先是回礼,然後才说,「各位客人对敝店招待是否满意呢?为了补偿刚刚店门口让各位客人的不愉快感,等会儿的点心由蔽店全数招待,请各位放轻松的好好休息吧。」

「我们一定不会客气的。对了,我今天有带人类过来喔,药师寺夏碎是跟你喜欢的古国同源来的人,褚冥漾则是东方人类,才刚踏进我们世界两个月左右。」

老板娘有点调皮地眨眼。他并没有说出我和夏碎之前来过的事。那次的委托是有保密条款的,但蝶馆老板娘说出来其实不会怎样,但他似乎就是不想说。他抬起头,慢慢地对褚和夏碎微笑、点头,然後在不经意时悄悄对我微笑。

「夏碎大人在这世界很多人都认识。」夏碎也没点破这件事,他和老板娘相互施礼、彷佛他从未来过。「来自东方国家的褚冥漾,您的世界安好吗?」

「应该是很好,谢谢。」

「那就好。」

他继续和不同人寒暄,到我时我特意用蝶之妖精语和他聊天,算是他没有点破这件事的回礼。聊到最後见没人听懂我和他在说甚麽,老板娘突然愉快的说。「说起来我记得那可爱的小女孩走之前特意用蝶之妖精语给我祝福,至於那男人好像只是一直催小女孩回去。然後我问那男人是不是红袍时,小女孩笑得很灿烂说是。」

「是吗,您果然很喜欢那两人呢。」

「也是啊,我以为我忘记了,没想到还记得。」老板娘笑了下。「我先出去,等等再来招待你们。」

他以通用语和其他人再说一次,就缓缓退下。夏碎眨眼,很好奇我刚刚和老板娘聊了甚麽,我摇着头表示没什麽好说的,他就转头开始进攻桌上方才才端上的各式点心。有些富含祝福以及保平安之意,我呷了口茶水,捡了个离我最近的点心後就没再多用。

有点快撑不住了,虽然换了种方式,但解咒法阵的消耗还是存在。我准备在蝶馆老板娘的招待结束後先去休息一下。老板娘再度出现在纸门那,他轻轻拨弄三弦琴,但就在此时褚又为这前奏所引发的种种联想到鬼要出来!

因为有段距离我直接射了叉子在他前方桌上,然後装没事继续观赏。但我偷偷加了法术,如果是褚拔的话......大概是无法拔出来,他只能求助他人!哼!谁让他不管好自己的脑残!

没撑多久,我就觉得音乐在摇晃──虽然很对不起菲儿娜菈,他现在的弹奏及表演只会让我想睡。因为逼近最虚弱时期,头痛也有一下没一下的,也许是刚刚解咒法阵、被袭击中的伤所致,头痛才会再度开始。不过听了乐音的确有舒缓了一点。

伊多在蝶馆瞄了我许多次。虽然我原本就不太喜欢表现出我的不适,但现在我连眯眼都不太行了。在余兴节目期间我只动几次茶水,然後有人来扰乱表演。

「各位客人不好意思,扰了您们的兴致,刚刚有同业的来这里破坏,希望各位客人没有惊吓到。」服务生低声说。

服务生说完没多久,我见到我完全不想承认我见过他的人。白发神使四脚朝天掉在雷多旁边,嘴巴喃喃,「靠夭,如果让老子再遇到,绝对先放到油锅煎了再杀!」

西瑞反应很快,一只鸡爪卡在他脖子。夏碎瞥我一眼,见我冷哼一声才制止西瑞。然後,又有另个人掉在白发神使上方,是虞秋。虞秋一落地,伴随着神使的咒骂声,他迅速往我这跑来。神使见状抓了虞秋一把,借力使力站了起来。站起来後却没有放手,毕竟虞秋现在的状况很奇怪。

「冰炎殿下。」

虞秋望着我。他皱着眉。

「我被......丢来,虽然不照着他说法做,我大概此生无法再见到我可爱的儿子了,但我必须跟你说一声、鬼族和他们去了你梦中的地方。」

「原本他是希望你能给予平安到达的线索,但因为他们到了实地後无法轻易通过,所以他们想到我,於是经由梦境操控......我。」

「也许你不相信,但就这样吧。」

然後虞秋做了一件惊人的事。

因为白发神使始终没有放开他的手,虞秋直接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往他自己身体一带,另一只空闲的手趁机将他握有武器的手往自己心窝一插。

另类自杀。

白发神使反应不及的原因除了没想到和失去重心以外,就是输给虞秋的觉悟。

我更大力揉着太阳穴。

走到虞秋旁,他大概只剩几分钟甚至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制止住其他人对虞秋的动作,无论是医治或是通报公会,这种事晚点早点都没差。我蹲了下去,看着虞秋的眼睛。

「你终於有了觉悟。」

「另外,我没有说不相信你。」顿了顿,伸出左手、露出手腕处渐渐浮出的凤蝶。「作为棋子,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很简单。你和他们的联系还没完全断乾净,是吗?」

虞秋点头。

「冰炎殿下!」

我对着伊多摇头。

左手盖上虞秋的眼睛。

凤蝶分成两小只,一只留守左腕,另一只通过他的眼睛飞了出去。

「学长,那只凤蝶飞到哪了?」褚的眼睛深处有淡淡的金黄色光泽,他盯着我覆盖虞秋眼睛的手。「......不见了。」

「——那是瘴吗?」

我看眼白发神使。「不是。他是不符常理的产物,不过你把他当作意识清楚又有躯体的瘴会比较简单。」

「他一定会死?」

我想到另一位。

收回手,我处理掉虞秋剩余下来的躯体。当然是烧掉了。

看着燃焰,我嘴角弯曲到连自己都觉得诡异的弧度。

「一定会。如果没有......的话。但这样比较轻松。」

不会头痛。也不会有虚弱期。不会有剜心刺骨的痛处,也没有想睡觉但绝对不能睡着的时候。有时候不会痛到起也起不了床,只能利用其他方法强硬起来,也不会有快要疯掉的错觉。也不会有虚弱期结束前的瞬间几近生死间的错觉。

「轻松......?」

「我去隔壁空房间躺一下,你们继续。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

我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服务生在我脚边领路。

我没在意。到了隔壁间见被子已经铺好後,我躺进去。服务生说如果有需要叫一声他就会来的。不过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我阖上眼,放了一点警戒、想着闭眼养神也是不错的。我本来就是极为浅眠,经过早上及上午的事後我无法完全入眠,虽然在席间我稍稍有放松过。

......。

唔,这里是......?

啊。

想起来了。

是父母亲最後待的地方。

红色的火焰一直在我记忆深处明晃晃的烧着,不甘寂寞似的。

这、不是梦。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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