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地被袭牧抱起带到浴室,「难怪你昨天眼神一脸陌生,最後还突然昏了过去。」他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入我的手中,「总之你先洗漱下,我去热下刚刚煮的粥,等等边吃我边跟你说,好吗?」
袭牧担忧地望着我,直到我呆呆地点了下头,拿起漱口水开始刷牙,这才离开浴室。
我偏头透过眼前镜子的反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为什麽,我对袭牧说的一切除了那张照片外都感到那麽陌生?
为什麽我从没察觉到自己记忆里的异常,但当认真想回想时却无法清晰的说出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
真是我对生活的麻木与己身的不关心导致我连自己在某天失去部分记忆都没有察觉?
那若若呢?对了,若若一直以为我和袭牧在闹变扭要分手......
我愣愣地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试着让自己僵化已久的脑袋厘清这一切莫名的资讯,却怎麽也无法说服自己忽视其中巨大的诡异感。
若说袭牧在骗我,偏偏又挑不出任何错误,更何况昨天连若若也证实了。
但一个人突然忘了五年与伴侣相关的纪忆,却包含自己没人察觉不对劲的可能性有多少?
按照袭牧的说法,我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忘记的?
一对情侣五个月不联络的可能性又是多少?
对,手机!若我们这五个月有联络,那一定有纪录!
我匆匆地漱口吐去口中泡沫,随意地擦了下脸便冲回房间寻找手机,却在踏出浴室门口时撞见放不下心前来查看的袭牧。
「洗好了?」他挑眉,伸手拭去我嘴边的泡沫,「连脸都没擦乾净,小笨蛋。」
我感到脸颊被他抚过的地方一热,瞬间将我急切的心堵在了喉间。
没有理会我的呆楞,袭牧抽过一旁的面纸将指尖擦乾净,便将伸手与我十指相扣将我带往饭厅。
「吃完後我送你去设计室,顺道让若裳也和你解释下。」袭牧细心地吹凉勺上的粥,随後便自然地递至我唇畔。
「我自己吃就行了.....」我赶紧伸手欲接过他手中的勺子,却被他闪过。
袭牧摇了摇头,眼中的温柔似是盛满了揉碎的星光,伴随着怀念与溢出来似的宠溺,「你以前生气时总要我这样哄着你吃饭。」他坚持地用勺子轻触我紧闭的唇,「快吃,不然粥要凉了。」
无奈下只好张嘴任他喂食,袭牧以前有这麽黏吗?
依稀只记得袭牧那一脸翩翩君子的温润笑意,却不记得他那不时会冒出的扭曲独占欲。
为何我连初见时的状况都忘了,却只记得他五年前出国的事呢?莫非真是因为车祸导致的记忆创伤?
被动地张嘴咀嚼眼前人喂食的粥,思绪却飘了老远。待我发觉时,袭牧已停下喂食的动作,依旧笑得一脸温柔,眼底却闪光一丝阴鸷,「想什麽呢?」低柔的音滑过空气中,像情人间亲密的耳语,我却从中听出危险意味。
我下意识地向後缩了下,还来不及动作,就被迅速地扯入他宽广的怀中。
抬头还未开口,便被炽热的唇舌占据了呼吸。
袭牧惩罚似地直吻到我喘不过气,这才放开道,「我不喜欢你在我眼前却想着别人。」大提琴般低柔的男音吐出撒娇的语气,让人心头一阵酥麻。
我微微喘气,顿觉他这样有点像爱撒娇的大狗,一言不合便扑上来舔人。
当然,如果忽略其眼中疯狂的独占欲与身下顶住我的某物的话。
「袭、袭牧!」我惊喘了声,想按下那深入衬衫,正紧贴我腰间的大掌。
「你应该洗个澡再出门。」袭牧低喃道,火热的气息向下落在颈畔,「乾脆今天别出门了。」
「等......等等。」我慌忙地想将他在腰间的大掌拉开,又想撇头逃开他灼热的吻,「我没想别人。」艰难地喊道。
虽说知道自己记忆出了问题,但到适才为止还认为是五年前甩了我的人现在却这麽......亲密的肢体交缠,感觉还是太快了。
所幸袭牧只是不满地在我缩骨处吮咬出了个吻痕,没在继续下去。
被他这麽一阵胡搅蛮缠,适才厘清的思绪此前又乱成了一团。叹了口气,我轻推他环在腰间的手臂,小声要求道,「我先去冲个澡,别让若若等太久。」
袭牧哼了声,泄愤似的又在颈畔轻咬了下,「谁让你忘了我,还敢胡思乱想。」
自知在这事上理亏,我只好弱弱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失忆了啊......」
「你都没感觉到不对劲吗?」袭牧大大地叹了口气,「我有传讯息给你,你.....谁让你这笨蛋上星期把我拉黑了。」
我一脸懵,「我们之前到底是吵的多凶啊,我还不但传讯息给你要分手还拉黑了你?」
袭牧生气地敲了下我的头,「你这才知道自己恶行有多少?不管我怎麽解释都听不进去,就那麽不相信我?」说着,他又叹道,「不过你现在都忘了,竟然连我都忘了。」
见袭牧眼中流露出一丝寂寞,我顿时感到一阵愧疚,远距离恋爱还吵到分手,现在又忘了他,难怪他这麽没安全感。
真的糟糕到让我想揍自己一拳。
良久,袭牧再开口已没有了适才的落寞,「来,把剩下的粥吃完再去冲澡,现在还早,下午再去设计室。」
我乖乖张口咽下暖热的粥,手机这件事就这麽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