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有这麽负责吗?」佟煦阳失笑。
「就当我高估你了。」向渊凯抬头望向天空，像在思索着某些事。
她也抬起头，发现刚刚那群麻雀正自在的翱翔，「如果感情也像鸟一样，说飞就飞，说走就走，那该有多好。」她喃喃细语。
「对啊，那有多好。」
佟煦阳征了一下，难道刚刚自己说的话，全被听见了。
「我都听见了，全部。」他轻轻闭上眼眸，风阵阵吹拂着肌肤，每个毛细孔似乎都能感受到沁凉的空气，更为此而收缩。
佟煦阳端详着他的脸，睫毛很长，嘴唇很薄，鼻子很挺，眉毛很浓，无一处不是老天精心雕刻的，她只能在心里向老天喊冤，这世界果然很不公平。
「看得真入迷。」一回神，向渊凯的双眼正直视着她，清澈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白皙的脸颊，添了一丝红润。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佟煦阳急忙撇过眼，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再跌进那双眼睛。
「干嘛紧张啊，怕我吃了你?」他挂上带点玩味的笑容问。
「才、才没有咧。」可以别再挑逗人家了吗?
「灵魂之窗不会骗人的，明明就有。」他打趣道。
「......」
佟煦阳不发一语，任凭他继续说，反正也没啥关系，倒过来，她还觉得挺有趣的。
「好，既然你都说没有，那......」向渊凯收回笑容，转身用手环住她的双臂，紧紧盯着她的眼神，「如果我跟你告白了，照你的说词，应该不会心动吧?」
她愣住，一股暖流在体内扩散扩散，浑身血液正沸腾，热呼呼的，脸颊像被点燃了火苗，持续发烫，晕染出漂亮的粉红色。
「我喜欢你，佟煦阳!」
向渊凯正经地说，不含一丝开玩笑的成分。时间停止，滞留在这一刻，刚刚的毛细孔还未关起，又再次渗出冷汗。
微风为此，暂停流动；白云为此，停驻天空；太阳为此，更加炙热，这世界的一切事物，都就此停摆。
「你老实说，真的没有?」
有。
就是有。哪个人被告白不会心动的，这不是生理反应吗?
他的想法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谁、谁会没有啊。」佟煦阳挣开他的双手，眼底闪过一丝羞怯。
「所以...你也喜欢我罗?!」
「没有，完全没有。」她否认。
「那你刚刚，对周冀海是否有这种感觉?」他澄澈的眼眸仍凝视着她，转瞬间，他望见了佟煦阳眼里悄悄略过的怀疑。
从国二那年，在警局遇见他时，似乎有那麽一点微小的改变开始萌发，它起初只是缓慢的发芽，直到高中偶然与他成为同学，本是小小幼苗，竟一夕之间，渐渐茁壮，更开了花，又结了果。
到现在，它并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逐渐壮大，瞬间占满整个心房，成为想忽略又无法逃避的情感。
原来，周冀海的存在，对佟煦阳而言，早已不可或缺。
「对!我有。我有感受到那份悸动，想逃跑，却又再次被他所羁绊。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她，不想再逃开了，眼前对他偌大的感情，排山倒海而来，淹没了佟煦阳，也淹没了她一切烦忧。
是周冀海，让她懂了爱别人；是周冀海，为她带来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