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你上次做的饼乾超级好吃,下次情人节想要做给我男朋友吃,你之後教我好不好?」
秦香前座的女同学转头跟她闲聊,比照自我介绍时的冷漠,秦香对於话题的延续能力似乎不差,她们聊了好一会儿,身旁也不知不觉聚集了其他女同学。
金哲闵听着她们的对话发呆,脑海里飘过了好几百个想跟秦香搭上的话题,却没有一个字敢轻易吐露出口。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人需要如此小心翼翼,金哲闵也不懂自己是什麽心态才会对秦香相敬如宾,明明对她弟打从一开始就白目到底。
每当看着秦香,金哲闵总会有看见在家里附近逗留的街边猫咪既视感。分明不是认识的关系,却时常出现在自己周遭,安安静静的经过身边,炯炯的眼神带着看不透的情绪,能勾起任何人的目光,甚至是追逐最後离去的身影。
但是只要试图再更靠近一步,就会逃跑,不会太远,可是那段距离却使人迷蒙灰心。
金哲闵当前就是处於要进不退的步伐里,他迷茫了。
「喂哲闵,」喊声的人是坐在前座的吾陞锡,他用力弹指将金哲闵的注意力拉回,「放学了欸,不去练团还发什麽呆?」
「蛤?」
金哲闵眨了眨眼,赶紧将视线移开盯着秦香的空位子,「喔、哦,对齁要练习迎新,等我收一下书包我们就走吧。」他边说边动作,感觉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缓步走到热音社社办,里头有吉他的和弦声,还有细柔的歌声,而打开门的那瞬间金哲闵满是惊愕。
「……秦香?」他张着嘴好不容易发出了声音,却语意不明,对方用满脸的迷糊来回应他的叫唤。
稍微整顿了自己紊乱的思绪,金哲闵才赫然发觉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秦香的名字,明明见过几次面,还一起吃过饭,甚至是同班同学又邻座的关系,却从来没有单纯一对一的直接接触。
就连方才直接叫她的名字都显得莫名尴尬,第一次非间接的接触让金哲闵感到莫名不安,就如他深深地怕自己会吓跑了眼前的街猫。
在他眼前的秦香。
眼见她依然没有什麽反应,氛围却莫名的尴尬,金哲闵不自在的搔着头问道,「你是、是来找秦欢的吗?」
秦香微微的皱起眉头,启唇要说话时被金哲闵身後的声音抢先了一步,「废话,姊姊不找弟弟,难道是来找你的吗?」
一耳闻秦欢的声音,金哲闵的心便舒坦许多,他看着秦欢与邓念桥经过自己走到秦香身边打招呼,也屁颠屁颠的尾随之後,轻声在秦欢耳边咬耳朵,「欸,可是你姊干嘛来找你啊?」
「啊……」
秦欢见了金哲闵和吾陞锡一脸茫然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交待,「忘记告诉你们,当初要创社需要凑满五个人,情急之下我就填了我姊的名字当那第五个人,所以她理论上也是热音社社员之一。」
秦香轻轻颔首,左手怀里抱着吉他,举起右手对着还没回神过来的两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暂时充当幽灵社员的秦香。」
「会乐器就欢迎欢迎。」吾陞锡指着她怀里的吉他,爽朗的笑着说完後,便跟着邓念桥一同走到社办後面,开始把玩各自的乐器。
金哲闵往秦香走近了一些,当他想说些什麽时,秦欢却取代了他踩下一步的空间,「哪有幽灵还弹吉他的,你其实可以不用来这边跟我们瞎混。」他试图拿走秦香的吉他,却被她抱得更紧。
「不要剥夺我难得有藉口弹吉他的机会,你明明知道我回家是连碰吉他都会被爸爸骂的。」秦香轻扯着嘴角,眼里却没有半丝笑意。
秦欢默不作声,表情却写满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