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更ＱＱ
谢谢一直等待我的小夥伴们，那怕只有一个人，我也不会弃坑的ˊˇ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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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下来的莫灯有点懊恼，面对着铜镜整理服饰时，她发现自己的脸简直堪比天策府的绦红大旗。
绯红的色泽从她的双颊蔓延到耳际，一时半刻还缓不了脸上热辣辣的感觉。
老天……她刚刚在众人面前就是这副样子吗？
她的高冷形象啊……
重新换回家常服饰的左扬先一步来到大厅，一抬首就瞥到挂在厅堂的大雁图，不自觉脑中又回想起先前的种种，简直又要忍不住的脸热。
低眉浅笑的她、温声软语的她，甚至那一声在危急状况下所逼的「左哥哥」，都引的他内心荡漾起最柔软的情绪。
是救命恩人，也是……爱慕的女子。
坐在散着淡淡清香的檀木椅上，左扬有些恍惚，原先只是基於想报恩的心找来这名女子，却被她意外的不情不愿给勾起兴趣。
那天，带着薄怒的她显然已经压下许多情绪，碍於手上的圣旨，她确实不得不从，那现在，她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呢……
正在回想的左扬被送茶水的小七打断，从情绪中回神过来的他，这才发现大厅前聚满了几乎整个将军府的下人。
「……你们都不做事了？胆子倒忒大。」
他极怒而笑，笑的很温柔。
换做平常，面对明显山雨欲来的将军此号表情，将军府一干下人铁定是会选择逃之夭夭，但现在的情况是绝对不能比的，就算被打成猪头，也必须留到最後一刻啊！
「我正在洒扫呢，将军。」阿竟带着狗腿的笑，抓着扫帚很没诚意的在门口拨弄。
「我、我在浇水！」阿谦提着只有半桶水的水桶，拿着勺子缓慢地半勺半勺浇淋在门口的牡丹盆景。
一向个性活泼又古灵精怪的小燕则很自然的立在门口，说道：「我等着莫大夫呢！我可是负责照顾莫大夫的！」
左扬转而看向摆茶的小七，小七无比泰然的露出了「我这不是在倒茶忙着吗」的表情。
「你们……」左扬比华丽的黑了俊脸，抬起手正打算打发这些看热闹的。
中断他动作的，是身着一袭白衣进来的莫灯。
白衣的剪裁简单却大方，素白的衣料绣着低调的浅紫色鸢尾花，莫灯的头发剪单的束在身後，整个人呈现出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柔美。
被瞧的不好意思，莫灯低低的开口：「没乾净衣服了，只能先借小燕姑娘的常服将就一下。」
将军府众人非常有默契的对小燕投以赞许的目光。
「……很好看，莫姑娘先请坐吧。」
才刚坐下，莫灯很快的将害羞的思绪抛诸脑後，端起严肃的神色开口：「小女觉得，这件事有颇多疑点。」
左扬望着她，跟着点了点头。
「确实有许多令人觉得疑惑的地方。」
莫灯接着说道：「首先，我们出行的事情是临时决定的，甚至连走进那家餐馆都是临时起意，并没有给对方事先预谋的机会，但却还是撞进了这桩谋杀。」
「有一个可能是，对方跟踪我们，并且一直找机会下手。」
左扬听着莫灯一口一个「我们」，心情很是愉快，但对於她的猜测却摇摇头，说道：「包含我在内，带上的护卫各个都是武艺高超的人，如果有人刻意的接近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莫灯皱眉，确实，左扬可不是吃素的，如果有人刻意跟着他们，怎麽可能不知道。
「那将军有何想法吗？」
「虽然对方如何得知我们的动向还未能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下手的时候有可能根本没计画周全。」
左扬冷笑一声：「下毒的手法太拙劣，而且派来送茶的人我已经查过了，确实是那家店待很久的店小二。」
莫灯回想了一下方才的状况，心底也是认同这个说法的，那个店小二实在太慌张，只要稍微留意都能察觉出来事情不对劲。
「可他们使用的毒确实阴险，隐约还带着一些不属於中原有的奇香。」
左扬一听，连忙追问
「姑娘还懂得异域香料？」
莫灯浅浅一笑：「略懂。」
正当两人欲继续谈话时，一向我行我素的小皇帝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朕来啦！」
小皇帝朗声说道，带着一点邪魅的俊美脸孔挂着笑。
整个将军府上下表现得十分淡定，并不意外。
两人欠身行礼後，左扬先开了口。
「陛下是得了消息赶来的吗？」
小皇帝惊讶地忘了他一眼，「你怎麽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不害怕我安插了多少探子打听消息吗？」
左扬挑了挑眉，「我跟你一起安排的眼线，我怕什麽？」
小皇帝尴尬地哈哈一笑，望向一边的莫灯。
「姑娘你别紧张啊，自己人，这点秘密不会被抓去杀头的。」
莫灯：「……」
听完小皇帝带来的消息，左扬跟莫灯总算明白事情的始末。
对方的来头的确是不大，但身分却有些敏感。
随着唐朝这些年接触许多异域的风俗，一些怀有不臣之心的邦国烈士偷偷潜入的天子脚下的都城，一直等待着削弱唐朝的机会。
左扬的名声远播天下，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几名烈士意外在餐楼遇上左扬，发现他身边没有护卫，加上之前买到消息得知他身上有伤，因此决定威胁店家以下毒的方式加以谋害。
「若换是平常，他们肯定是不敢随便下手的，平白招惹怀疑还会连累自己的国家，」小皇帝抚着茶杯，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但选在这个时机下手，除了看中左扬带伤，怕是因为外域已经有所策画，无须顾忌。」
莫灯闻言，难得的开口：「陛下，可否容小女提出自己的想法？」
小皇帝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小女认为，这几名烈士的目的应该更加复杂，」她半垂眼眸，沉吟道，「若是外域确实有阴谋诡计，更不可能放任自己安插多年的人在都城作乱，随意行动岂不是打草惊蛇？」
小皇帝一愣，看向一旁的左扬。
左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道：「莫姑娘说得不错，这件事说不定有更深的阴谋在。」
莫灯思索了片刻，再度开口：「从手法来看，对方并不希望左扬将军真的中毒，有可能是要引导我们调查凶手时怀疑到异域人士的身上，」，她脸色同样凝重，「若是对方下手时已经将我的存在算入这次计画，怕就怕这个阴谋更难以想像。」
左扬连忙追问：「姑娘此话何意？」
莫灯眼神冷静，藏在长袖里的手却微微颤抖，开口说道：「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我们很难带出里头下毒的糕点，只能在餐馆接触的片刻之间快速辨识。」
「而那种毒确实也是少见的奇物，却正好是我识得的。」
「我们万花学医并不特别研究毒物领域，我只是年少时随师父游历过一次西域所以有一点见闻。」
「最重要的是，我略懂异域毒物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左扬面露震惊，开口说道：「所以，下手的人有可能是故意要让我们知道毒物的来处？甚至已经查清楚你的来历？」
小皇帝豁然站起身，难以置信地在大厅走来走去，喃喃说道：「对方希望我们怀疑到异域，藉由削弱我们对於某方面的注意力吗……」
莫灯抬眸，轻启朱唇：「声东击西。」
语毕，她站起身朝两人行了一礼。
「此事攸关重大，陛下定要时间与将军商议，小女先行回避。」
左扬看着她，抿紧了唇，神色担忧。
小皇帝点头挥手，示意她告退。
莫灯洁白清雅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门後。
天色渐暗，小燕端来了精致可口的晚膳，满脸抱歉地说道：「莫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将军今天本想邀你共进晚膳，但实在抽不开身，只能请您先用膳。」
莫灯闻言不禁轻笑：「得了，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用介怀。」
小燕依旧懊恼的告退。
拿起镶玉木筷，莫灯翻动着桌上浮动着蒸蒸热气的菜肴，却是迟迟没有下筷。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也会如同龄女孩般有些天真地单手支着头，自言自语。
「原来我们没有一起吃过晚饭啊……」她轻喃。
细想住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总是很刻意的回避会见到他的机会，常常闷在住所的小院子就过了一天，三餐大多也是由小燕送来，没有和左扬在将军府吃过一顿饭。
听小燕偶尔的闲聊，她也明白位处大将军之位的左扬比想像的更加忙碌，即使听着她的话没有随意动用真气练武，也免不了需要在运筹帷幄之中劳心劳力。
自己之前怎麽一点也关心这件事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等等，我为什麽要在意他有没有吃饭啊！多大的人了！
用力甩甩头，莫灯有些局促的开始用起菜肴。
顶多……等等做份养神的甜品给他吧。
小燕用尽毕身修为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吃惊。
一向清冷的莫大夫居然借了厨房要做甜汤。
还请她先去打探皇帝陛下跟将军的谈话结束了没有，这肯定是要送给将军的阿～！
不行不行，等等找到机会一定要跟小夥伴们讨论。
做完银耳甜枣汤的莫灯，看着装在白瓷碗里的晶莹汤液，又陷入了天人交战。
这会不会有点……太多余了？
「咳，小燕姑娘，现在方便见将军一面吗？」
小燕点头如捣蒜，只差没扯着莫灯往将军那去，笑说道：「方便方便、当然方便！将军请您移驾花园！」
与白天见到的左扬不同，披着月光的青年将军被淡淡的微光衬得有些朦胧。
身着一袭青色常服的左扬注意到她，露出十分孩子气的笑容，起身接过她提在手上的食盒。
令人意外地，左扬贴心的在莫灯入座的石椅上铺了一张白色手绢，避免弄脏她的衣裙。
还真是……很细心的人，她默默地想。
心底有种柔软的情绪悄然而生，不自觉中，她的神色也温婉许多。
「今天可真是好运，能品尝到莫姑娘的手艺。」左扬嘻嘻笑着，丝毫没有下午议事时的阴霾。
她有些尴尬地打开食盒，拿出里头冰镇过的银耳红枣汤，放到左扬眼前。
「就当作感谢你今天带我冲出餐馆，这我还加了一些能补气的药材，喝起来可能会有些苦。」
左扬端起碗，一口一口喝，对着她微笑道：「不苦，我喝起好甜。」
莫灯愣了一下，不禁失笑。
一个人喝汤，一个人望月，两个人一时默默无语，气氛却恬淡自然。
喝完汤，左扬开口：「谢谢姑娘，汤品非常美味。」
莫灯浅笑以对，难得好心情的说；「不用谢，我的手艺跟你们当家厨子可比不起来。」
左扬放下碗，神色虽恬然却十分真挚的望向她，说道：「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莫灯收回悠远的视线，一双清澈的眼瞳映着月色，也映着他的倒影。
「我想先问问，我的身体还要多久能好全？」
她沉默片刻，说道：「你的身体长年征战的伤积累太多，至少要将养三年才能好，但如果是只能动武而不至於伤及性命，半个月。」
左扬点点头，眼中有了决定。
莫灯低低地开口：「将军，你要准备出征了，是吗？」
左扬本想回应，却瞧见莫灯的双眼流露出的悲伤，一时语塞。
「我……」
察觉自己的失态，她快速地收敛神色，恢复从容地说道：「若是有关国情，不必告诉小女。」
「莫灯，」他喊道，「你猜得不错，我确实要准备出征了，而且半个月时间一到，不能耽误片刻就得走。」
她望着他，没有说话。
「有些涉及朝廷的部分我不能跟你细说，可是这次的状况跟往常比完全不同，我非去不可。」
「我知道。」她浅浅一笑，眼神有着理解。
他是一国将军，为了守护百姓、守护信任他的君主，他有他应该肩负的责任，而这些，都不是她一介医女可以左右的。
「将军，」她笑的很美，眼眶有些发热，「我会尽力帮助你调养，你就去守护你该守护的吧。」
左扬默然地看着月光下柔美淡雅的她。
这样明白他，体谅他，而理解他的女子。
他起身，轻轻拥住莫灯。
莫灯的身子有些发颤，却没有推开他，只是抚着他的手臂。
左扬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带着坚毅沉稳，和一份不容质疑的真心。
「我守护的，还有你。」
「我会守护好我自己，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