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女無名 — 43 曾幾何時總以為,相守便能白頭。

正文 小女無名 — 43 曾幾何時總以為,相守便能白頭。

说白了,这不过就是个陈年往事,有些人觉得愕然,亦有人毫无感触。缘分二字不轻不重,纸上的太薄心上的太沉,往日匆匆,又有谁知晓,不过几个人几件事,便能组织成一连串的谜题。

下午时刻,顾府静的不像个有人的房子,或许是故意如此,因为没有人能从刚才诉说的故事里释然,每个人的脸色都呈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彷佛一颗又大又重的石头卡在心头上,提不上来压不下去。

这一路,寻的人太多,知道的太少,一时之间,所有阴谋诡计全都说明白的时候,反而没有轻松之感,徒留无限感慨,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玦。」庭院长廊间,顾程北走向对方,只见宋玦转过身来应了声。

军长走到他身边,眼神望向宋玦甫才张望之处,空空如也的天空和雪色,所有人多明白,再也回不到从前时刻。

「我还欠你一条命,若是想敢我走就免了吧。」宋玦似是察觉到什麽,面无表情说道。

顾程北笑了笑,「我没那麽矫情,我只是想问你,你和萦萦从什麽时後好上的?」

「今日。」

对方简洁有力的回答让程北一时无语,愣了半晌後无奈笑道:「你可想清楚了?」

「不想也该清楚了,该还的总是要还,不是吗?」

蓦地,顾程北拉出了他欲离去的肩膀,表情严肃了起来,两眼不解的皱起,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不怕萦萦知道之後……」

语毕,那人搭上那只手,将之拿了下来,双眸坚定说道:「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既然喜欢那便要承担一切,她要我死我便去,她下不了手我替她做,也算是还了你和她的恩,就这麽简单。」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笑道:「我可没像你一般懦弱,什麽都不说都不做,自以为可以守护她,你就不怕她会重新回到小日本的怀抱,然後……除掉你。」最後三字语气格外凌厉,顾程北知道宋玦是认真的,也知道他对他的担心。是啊,到时候倘若真的出现这个局面,他会怎麽做?

这次顾程北真的沉默了。

待军长走後,傅萦萦忍不住从角落屁颠儿的跑过来勾住宋玦的胳膊,瘪起嘴来质问道:「你跟北哥哥说了什麽啊?看他一脸难过的样子,事情都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就别刺激他了。」

听闻,宋玦摸了摸对方的发丝,将胳膊抽起直接将她拉进怀里,「也没什麽,他就安慰我说如果你太欺负我,我可以随时到他家躲躲。」

「哟!还我欺负你!?」往宋玦揍了一拳,「我那麽温柔又善解人意,和我在一起是你的福气!」

宋玦噗哧笑出了一声,连忙摀住自己的嘴,「哈……是是是,媳妇儿说的就是!」

萦萦见状,又打了一拳,不过还没碰到肉就被对方接住了,「萦萦,你可是唯一一个敢打我的人。」宋玦逐渐逼近,双眸深情似水,望的她不敢直视。

「所、所以呢?」

「所以啊……」坏笑,紧握住对方的手,低头啄了一下,「别再叫那家伙北哥哥了好不?」

傅萦萦这才察觉自己又被耍了,急的跳脚,却又不得不被他的甜言蜜语折服,倏地,灵光一闪,神情逐渐舒展开来,对着那人,眉眼不怀好意一挑,「你不是那种,对一件事越上心,就表现的越无赖的人啊?」此时,恰好见到宋玦眼里闪过的心虚,更加坚坚定自己的想法。

「哈哈!你一定在吃醋对吧?吃我跟北哥哥的醋!哈哈哈我吃了这麽久你跟青辞的醋今日终於到你了,哈哈哈哈!」

宋玦苦笑着面对如今在自己面前发神经的女人,开始怀疑为什麽自己会对一个精神病患上心。唉,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还是动手比较快——

下一秒,四周没了傅萦萦搞笑的呼喊,有的只有一双人、唇碰唇、心连心。

顾程北回到了书房,双脚踏入的那一刻,熟悉的光线照射下,摆在脑海中的回忆一瞬间涌出,彷佛下一秒那个人便会从身後出现,轻柔的说道:「怔在这儿干嘛?」

他忍不住扯出讽刺的笑容,摇了摇头後,兀自坐在沙发上发呆。

半晌,门开了,来的是位少年。

顾程北瞥了眼,笑道:「你终於来了。」他明显看见对方眼中闪过的诧异,於是补了句,「都多久了才想明白,再晚些时候找我,我都快等不了了。」他说的是实话,谁知道他什麽时後会被石川落井下石。

陆杰乖顺的走向前来,眼里却没有一丝胆怯,依旧清澈的眼眸中,更多的是坚毅不屈的灵魂和不愿平凡的傲气。军长彷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爷,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您愿意收留我。我知道我什麽也不懂。」他语气平稳,丝毫无一丝偏差。

顾程北向前倾了倾,「因为你还知道什麽是对错,还有你自己的准则,甚至知道自己要什麽。你或许觉得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其实这已经很难得了。」

「可没有人愿意认同我……」

「我认同,你进了这里,所有人都会认同。」程北顺势接了话头,「日本向我们的国家挖了个大坑,离此地非常远的地方还有个德国正在壮大它的野心,谁都不敢肯定这两个区域会不会有一天联系在一块,而你,你所要的就是为这一切的不公平讨个公道,总有一天全世界都不敢取笑我们落後,谁都不敢踩在我们头上。历史都是由胜者执笔的,新的篇章会写上什麽,又有谁知晓?」

陆杰听闻,眉头深深紧缩,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待再次抬头,眼眶竟微微泛红,却依旧不肯认输地噘起嘴来强忍住,「我……我不想战争……」哽咽的声音充斥在喉腔,「我不明白战争有什麽好?为什麽会有人以欺压别人为乐?为什麽一定要死人他们才开心呢?我们只是、只是……想要跟家人在一块就好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总说君子君子的,君子就是一群看不惯别人好、想要全世界以自己为优先的人吗?」

听到最後顾程北也不禁叹了气,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也许是的,他们是伪君子,但我希望你不要成为真小人,不要因为这些蒙蔽了你的双眼。」

「军爷。」陆杰很快收起了情绪,忽然唤道。

「我来这里之前婆婆让我传达给你一句话,」他顿了顿,接道:「她说她这个年纪的人十几二十年都不算事儿,而我们这个年纪三五年却能当成一辈子,所以这辈子看不清摸不着的也许下辈子就能明白了。」

顾程北愣了愣,笑的酸涩,「谨遵教诲。」

一瞬间军长突然发现,好像所有人都在劝他放弃,所有人都知道没有结果,就他一人仍傻傻留在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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