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什麽？
她还有什麽可以跟黑帝换？
这问题怎麽该死的难……眼前这阵仗，黑帝是打算杀了他吧！不仅是保他的名号，更为了他的命，她就算钻进石头缝里也要找到点什麽！
她擅长调酒和缝纫，明天见已经抵了米迦勒的命，那麽是缝纫吗？
黑帝的衣着，嗯……看过他的公爵礼服、军装、平日的衬衫搭配休闲或修身西裤。可惜与摩洛哥打扮无缘──呃，那个不是重点，他的装扮永远是高级订制服，根本没有她派上用场的余地。
她还有什麽？
难不成他要她们杰尔曼诺塔家？
还是一身胆识？看来也只剩下这个了……
「问题很难？」伶牙俐齿的她，居然沉默这麽久？
「我为你效命一次，换回拉斐尔的名号和待遇。」
「你要效命於我？」黑帝承认，这女人总有办法让他惊讶！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听着熟悉的话语却不是从自己口中而出，意外地取悦了黑帝。他道：
「你虽是我的人，但不是我组织的人，我没有理由派你出任务。」
黑帝这番话让卡洛儿语塞。
他说的没错，她不是伊顿黑手党里的人，要加入的方法是什麽……
「加百列，给我手术刀。」卡洛儿突然面露凶光朝他瞪去，加百列不明所以但还是依了她的要求。
卡洛儿接过锋利的刀，咬牙，朝自己的右手手指划了一道血痕，瞬间斗大的血珠朝手掌心流下；接着，卡洛儿捧起黑帝的手，说：
「手心朝上，我捧起了生命重量。从今以後我将在伊顿黑手党获得重生，开始崭新的生活，如违背誓言、背叛你，我将死去，我会像手中燃烧的生命重量那样在地狱中被业火焚烧，FloreatEtona。」
黑帝看着被她的血给温热的手，明显感觉到左胸口被什麽狠狠扎了一下；但他很快掩盖过去，饶富意味的语调说道：
「冥后捧在手心里的是我，这是要我为你下地狱挡下业火吗？」
「你居然背起了我们的誓言……」米迦勒惊呼，并且看了加百列和……呃，应该改称回拉斐尔的男子，就怕大人把帐算到他们几个头上。
没事教冥后这些干嘛？
说起来，他们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下子我是你的属下，你有理由了。」
黑帝捏着卡洛儿的下颔，毫不怜香惜玉地扳起了她的脸，两人的视线不遑多让地互瞪。
「你如此执意要救莱斯？」
「是，大人。」
那一手的血提醒着他，他完全拿这女人没辙！
推远了她会自己回来，还擅自成为他组织的人，而他──下不了手杀她！
黑帝抽回沾满她血的手，冷冷地看着，不知道该甩掉、还是擦拭。迟疑了数秒，他伸出好几次挑逗卡洛儿的舌，舔了一口品尝。
「你以鲜血起誓，将你的生命交予我，我必护你周全。」宛如黑樱桃般可口──她的血啊，融入自己体内了。「莱斯，向我宣誓。」
莱斯以额碰地，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属下莱斯，以生命向大人、冥后起誓，如违背誓言、背叛两位，我将千刀万剐死去，我会像手中燃烧的生命重量那样在地狱中被业火焚烧，FloreatEtona。」
「拉斐尔，威尔斯的管理者，你可以起身了。」
「谢、大人……」
直到听到大人这句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而拉斐尔直接整个人趴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拉斐尔？」
「不用担心，冥后，他是失血过多罢了。」米迦勒安抚道。
「他伤在哪里？地上那一堆血都是他的吗？」
「他的左脚被钉在了地上，你没有发现吗？」加百列指了指拉斐尔的脚，卡洛儿这才清楚见到埋入他左脚掌的钢钉，而周围的掌肉已经呈现紫黑色。
「还不赶快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这只能截肢了，但你放心，我会帮他安上最帅的义肢。」加百列从手术器械推车里找到装有吗啡的小玻璃瓶，拆了全新的针头和针筒，缓缓注入拉斐尔体内。
「你在干嘛？」
「你不会指望我在锯掉他脚的时候，这忍耐力一流男人丝毫不会感到痛吧？」加百列双手套上了乳胶手套，拿起方才消毒过的弓锯，动作俐落地切断了他的脚掌，随後招来两个在外头待命的属下，下令：「送走，我要进行後续膝下截肢手术。」
卡洛儿盯着地上那团坏死的脚掌组织，这才明了腐败味是从他的伤口传来，而他居然忍了这麽久，跟她说话的时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的左脚，和黑帝的左手小指……这算扯平了吗？
「後悔了吗？」黑帝抽出衬衫口袋里墨蓝色方巾，擦拭卡洛儿手上的血迹後，将她的手指包了起来。
「我没想到，你居然把他钉在地上！」卡洛儿看着被他包紮好的手，那动作多麽轻柔；可是，当他伤人时，却也那麽残忍。
「即便是四使，惩罚还是有的。权力越大，责任越重！」
「那加百列呢？在摩洛哥事件里，他得到什麽惩罚？」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如果以後她出包了，她会是什麽下场。
「你还没做好知道的心理准备。」黑帝断然拒绝告诉她。
「你凭什麽替我决定？」
「凭我是你主人。」
「我……」卡洛儿还想表达抗议时，置於她牛仔裤臀部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让她吓了一跳。毕竟，她的手机从没在这里响过任何一次，也证明了黑帝信守与她的承诺──解除电磁波屏障。
「喂？恩佐？什麽事？……你当我很闲是吗？我是来当裁缝学徒，不是开徵信社的……什麽大嫂？在缅甸认识的，叫安之妍？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这该死的恩佐，什麽不记得就记得她有中情局人脉的朋友！
她极不爽地挂掉电话，撇了一眼所谓「中情局人脉」的朋友，疲态完全显露在脸上。黑帝拨开她的浏海，在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淡笑。
「米迦勒，让你的人带冥后回房休息。」
「是，大人。」米迦勒立即招来那对双胞胎姊妹，附耳交代了些什麽。
「你肯定都听到了。」卡洛儿心里很不安，她直觉加百列的任务一定和自己有关，不然黑帝何以考量她的生心理状态？
「所以我不爱讲手机。」
呿！这算什麽答案！
到底黑帝要做什麽？在接了二哥恩佐的电话以後，她暂时没有心思去想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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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后这位置，高不可攀但她已攀上去了；她更明白越往高处，就必须越要向黑暗的地底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