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程诺予不停在思考『同情』背後可能会引发的结果。
难道收到他的同情,安子睿就会一秒变乖,安分守己不再从事卖身工作?还是不会再说出那种宛如世界末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怎麽可能……」罗马不是一日造成的,他相信安子睿所累积的负面情绪,绝不是三言两语的同情就能洗去──
程诺予伫在病房前,再次叹了口气,他旋开房门走进,便看见呆坐在病床上的安子睿。房内的夕阳赤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清瘦的身上,淡褐色的头发则被映耀的闪闪发亮,此景犹如仙人下凡的模样,一时夺去了程诺予的目光与心神,直至安子睿注意到有人进来地回头,他才回过神问:「伤口……还会痛吗?」
「还好。」安子睿垂头环抱屈起的双脚,小声应。
「那……还会想吐吗?」程诺予试图压抑自己莫名过快的心跳,随口再问。
「不会了。」
「那……会无聊吗?」
安子睿抬头看了程诺予一眼,觉得他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是哪里怪。
过了半晌,他才闷闷地回了句:「有一点……」
一回完,程诺予立刻将手上的纸袋搁在他的脚边,安子睿好奇地朝里头一瞥:「这什麽?」
「董妈桑说要给你打发时间的。」
「你去见了董妈桑?」安子睿本来无精打采的双眸突然瞪大,一脸吃惊的模样。
「对,去感谢她帮我保住工作。」程诺予撒了谎,但也不完全是说谎,只是一开始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才去见董妈桑。
「保住工作?」
「没什麽,你不用在意,快点把伤养好,五天後就得出院了。」
「……可是陈俊乐他──」
「你放心好了,人家有议员爸爸当靠山,畅秋的咧,就算学校想祭出校规惩戒,要动他也没这麽容易。」程诺予边说边翻白眼来表达他的不屑。
「我不知道他父亲是议员……」安子睿收回视线,撇头望向窗外。
虽然语气平和,状似什麽也没发生,但程诺予却听出一丝丝的失落。
「没关系啦,你也不知道我爸是总统啊。」
程诺予的胡言乱语成功吸引安子睿的注意,见他被唬得一愣一愣,程诺予终於忍不住笑出来,拍拍他肩膀:「想也知道是骗人的,你这麽好骗啊?」
明白对方是在说笑後,安子睿不甘心地拍掉他的手,斜睨了程诺予一眼,後者笑得更乐了,硬是伸手搓乱他微长的褐发,直到安子睿受不了地抓住他造次的厚掌,程诺予才暂时停下。
「对了,董妈桑要我收留你一阵子,所以出院回你家收完行李,就直接到我家去。」
安子睿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知弄得一头雾水。
「这也是骗我的?」
「什麽骗你的,我说的是正事。」面对安子睿惊萌的表情,程诺予有那麽一瞬间觉得他很可爱。
夭寿,看着未成年少年说可爱,我是有病吧!
他晃了晃脑袋,打算洗去这种可怕的想法。
「但你刚刚摇头──」
「我摇头是因为阳光在你身上很……」程诺予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很什麽?」
「很危险。」
「蛤?」安子睿完全不懂他的意思,正要启口再问,程诺予已凑了上来,直接以口缄封他的唇瓣。
刷的一声,安子睿脑袋一片空白,他紧紧抓住程诺予方才造次的手,本来可以借力推开,他却被吻得七晕八素,直到对方退离,飞走的魂才慢慢归体。残留在嘴角的银丝因程诺予的离开而断去,他竟然闪过好可惜的念头──
为什麽要吻我?
这种话安子睿根本问不出来,只能任由尴尬在病房内扩散,过了许久,程诺予才抓起沙发上的背袋,装得若无其事地问他饿不饿。
「嗯……」
「那我去买。」语方落,程诺予立刻奔出房门,买餐点去。
安子睿不发一语地凝视他离去的方向,许久才将头埋进屈起的膝中,指尖不停来回抚拭与他交叠的唇瓣。
除非被强迫,否则安子睿一向不喜欢与客人接吻,因为一旦四唇相交,身心就像会被看透一般,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心脏跳得好快……
快停止……
停止……
他深吸了口气,抚着胸口,向後一倒,朝着死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语:
「这一定也是……骗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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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罄七嘴八舌】
只是想要探出头来大喊:终於突破六万大关了!
最近因为编推的关系,来看文的人变得很多......
其实有点惶恐...毕竟我的文是属於不大众的那种类型...
不过还是感谢路过没错过的读者~~
在此深深一鞠躬!
我们明天见~^^
#弄到最後还是废话
是说不嫌弃的话,可以到粉专【元罄〃书至罄竹】踏踏~
基本上是个聊天跟发神经的地方...
但偶尔也是很正经地在谈论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