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真-排球白痴
「我们输的可真惨啊…」我一边喃喃自语，一面用筷子夹起一口饭送入口中，因为心情的关系原本美味的饭菜也变得有些乏味。
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我们乌野在上午的所有练习赛中很华丽的全面惨败，也享受了一顿冲刺斜坡的满汉全餐，现在其他学校的选手都以一种「今天的乌野是发生什麽事了？」的怜悯眼神在远处观望着我们，这种不是因为强大而是因为太弱而被关注的感觉真是有够羞耻的…
不过不知道是我们脸皮太厚还是队上的笨蛋太多，这种时候的乌野反而让人觉得不动如山，队上的气氛也没有明显的变化，有些人还是跟平常一样吵闹，完全没有给人刚才输的一败涂地的感觉，嘛，这也算是乌野强大的地方吧。
这时候我看见身穿红色衣服的一群人走入食堂，因为其他人已经进来用餐好一阵子了，所以现在走进来的一伙人看起来特别显眼，仔细一瞧，那群人似乎是音驹的样子。
我记得音驹的比赛满早就结束了吧，怎麽会现在才进来吃饭呢？虽然带着疑问，但我的饭也还没吃完，现在跑去搭话感觉不太方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一直感受到音驹那里传来的视线，我只好低下头假装毫不在意的加速进食。
「小弥，我可以坐你的前面吗？」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抬头一看，隔着桌子站在我面前的是刚取完餐研磨，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後研磨便拉开椅子坐在我的前方。
「研磨，你不去跟音驹的人坐一起没关系吗？」
「嗯，没关系，我现在比较想跟小弥一起吃饭。」
听着研磨一如既往的平淡嗓音，还有那副看似慵懒的模样，跟小时候完全一模一样，让我有种奇妙的安心感，我也放松心情继续吃着饭同时问，「你们音驹怎麽那麽晚才来吃饭啊？」
「刚刚小黑跟教练把我们叫过去…」研磨把口中的食物吞下去後接续着说，「说是要讨论一些东西，才会拖那麽久。」
「这样啊…」就在我拿起碗准备喝口味噌汤的时候…
「小弥～～～！」後方传来的宏亮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也害我差点呛到，确定呼吸恢复平稳後我转头一看，发现出声的人是刚踏入食堂正在和我挥手的利耶夫。
我还来不及开口应声，利耶夫就已经一蹦一跳的跑过来，一脸开心的说，「小弥小弥！刚刚我们决定要让你来音驹——哇啊！」
话讲到一半的利耶夫突然整个人往後仰，仔细一看发现是满脸不耐烦的夜久学长站在後面抓住了利耶夫的衣领。
「利耶夫，我们的座位在那边，不要打扰人家吃饭。」
「可、可是夜久学长不是也有话想跟小弥说吗！」
「那个等吃完饭後再说，现在我得先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接球接的惨兮兮的家伙，给我做好心理准备啊利耶夫。」
「夜久学长是恶魔啊啊啊——」
望着被夜久学长拖走的利耶夫，我在心中为他默哀了两秒，早已习以为常的研磨继续吃着饭淡淡的说了句，「抱歉啊，利耶夫太吵了。」
「没关系啦，反正有夜久学长负责驯服他。」我苦笑着将剩下的汤喝完，不过他们的体型差那麽多夜久学长还能拖着利耶夫走…夜久学长还真是厉害啊…
「对了…」我放下碗後环顾周围，果然没有见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於是我疑惑的问，「研磨，小黑呢？」
「小黑正在跟教练讨论事情，待会在才会过来。」
「这样啊，当队长还真是辛苦呢。」
这时，我注意到研磨好像有些不对劲，一副想什麽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正当我准备开口问他发生了什麽事情时…
「白石，你现在有空吗？」低沉的嗓音传来，我回头一看，望见的身影是现身在我後方的乌养教练。
我将身体转向乌养教练，眨着眼问，「乌养教练，有什麽事吗？」
教练搔着他那一头金发回答，「啊，有件想跟你说一下…」我感觉到教练的视线飘往研磨的方向，研磨也察觉到了，抢先一步说，「不用在意我没关系，小弥你就去吧。」
「嗯，那待会儿见。」跟研磨暂时道别後，我将吃完後的餐具收拾好，便跟教练一起前往一个小型的会议室，虽然也不是说很不安，但我也猜不透教练突然把我叫出来想说什麽，所以只能乖乖的跟在教练後面。
来到会议室的门前，教练轻轻敲了两下门便开门走了进去，而站在里头的人是音驹的猫又教练以及——
「小黑？」我讶异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小黑，小黑则微笑着挥挥手对我说了声「嗨～」。
「不好意思突然把你叫过来呢。」猫又教练半眯着双眼看着我，那表情跟年迈老成的猫儿有些相似，「你叫小弥对吧？看你好像顺利当上自由人了呢。」「是、是的…」
是要说有关自由人的事情吗？毕竟音驹的防守很出色，或许是想给我一点建议吧？可是…若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麽小黑会在这里？一般来说应该是同样身为自由人的夜久学长站在这里比较合理吧？
脑中产生的疑问越来越多，不过比起在自己在那边猜来猜去的，还不如直接问个清楚，於是我开口问，「请问，猫又教练找我是想对我说什麽吗？」
「那我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想你也猜到了，是关於自由人的事情。我们音驹这里有个提议。」猫又教练笑笑地说，我看向乌养教练，教练也对我点点头，看来他已经听过了猫又教练的提议，现在应该只差让我本人同意了吧。
我再次望向猫又教练，他微微睁开的双眼中散发出老成却不失锐利的气息，令我有些紧张的咽了口水，接着猫又教练开口说出了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话。
「小弥，要不要来我们音驹这里打球？」
「…咦？」我反射性地发出了困惑的叫声，一时无法理解猫又教练所说的话而愣在原地，反观猫又教练像是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哈哈大笑的说，「刚刚系心他也是这个表情呢～哈哈～」
「那个…白石啊，我跟你解释一下…」完全理解我的反应的乌养教练搔着头说，「猫又教练的意思是想让你去音驹那里吸收多一点自由人的经验，并不是要你退出乌野加入音驹…」
「嗯，这个我可以想的到，可是问题是…」
我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疑虑，「毕竟我是别的学校的人，这样随意加入其他学校的队伍不太好吧…而且音驹还有其他自由人在…」
「那个你不用担心，小弥。」原本一直沉默的小黑打断我的话，他摊开手说，「刚才我还特地召集全队的人问大家的意见，所有人都同意喔，尤其是夜久那家伙还说要将他身为自由人的必杀技传授给你呢。」
原来刚才音驹慢进来吃午餐的原因就是这个啊…同时我也意识到刚才为什麽音驹的大家会一直看着我，还有利耶夫说的夜久学长有话对我说这件事，而小黑也接续着说，「你上次不是有来跟我们音驹打交道吗？所以音驹的人都对你特别有印象，你也有跟它们交流过了，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
「但是…」即使小黑他们这麽说了，我还是有放不下心的地方，「当然能在音驹打球的话我会很感谢…可是乌野那边…」
「我刚才跟猫又教练讨论出来的结果是，让你照着比赛的情况轮流在乌野和音驹比赛。」这次回答我问题的是乌养教练，他拍拍我的肩说，「如此一来你能参加的比赛就变多了，也就能累积更多经验对吧？虽然到别人那里打扰我也不太好意思，但这是对方主动提出的，我也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白石。」
虽然听起来没什麽问题，但我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见我迟迟没答覆的样子，猫又教练再度开口说，「小弥啊，我想你也很清楚，音驹是很重视防守的学校，尤其是接球方面我们也下足了工夫，会提议要你来这里就是因为你来音驹能学习到更多的东西，还能接触到更多不同的选手。春高预赛就快到了对吧？现在是你快速累积经验的最後机会，我向你保证，来我们音驹肯定能让你获得大幅的成长。」
看着猫又教练真诚为我着想的样子，我也不再犹豫，抬起头回答，「真的很感谢猫又教练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毕竟我作为一个自由人真的还太不成熟…虽然我可能会带给你们很多麻烦，不过还请多多指教！！」
我向猫又教练行９０度鞠躬，而我身旁的教练也弯下腰说了句「麻烦你们了」，猫又教练再度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不用这麽客气啦，毕竟这是我们提出的呢。话说我肚子饿了，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就赶紧去食堂用餐吧～」
猫又教练率先步出了会议室，乌养教练则为了与他讨论相关的事情而跟了上去，现在会议室内只剩下我跟小黑。
「小黑，你还没吃饭对吧？你不先去吃吗？」
「嗯，我等等就去。」小黑停顿了一会儿，悠悠的道，「这样一来我们三人又能一起打球了呢，上次一起站在网子的同一面是什麽时候的事情呢？」
我也有些感叹地说，「好像真的过了很久呢…能跟你们比赛已经够开心了，现在居然还能在同一个队上…真是不可思议呢…」气氛似乎变得感伤起来，所以我赶紧改变话题说，「不过没想到猫又教练这麽关心我，还主动来帮助我…」
小黑笑笑地说，「毕竟当初向你们教练提议让你当自由球员的似乎就是猫又教练呢。」
「咦！？是这样吗？」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我忍不住吃惊了一下，小黑只是耸耸肩说，「虽然没听他本人说，不过猫又教练看到你站上自由人的位置时不但没有很惊讶，反而还露出了很欣慰的表情呢。」
「这样啊…」一想到猫又教练这麽照顾我，我露出了感动的微笑，看来等等还要多感谢猫又教练才行呢。
「那我先去吃饭啦，详细的事情你就先找研磨和夜久他们讨论吧。」
「嗯，也很谢谢你，小黑。」
我对小黑微微一笑，小黑没有答话，只是在经过我身旁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想，这正是小黑表达温柔的方式吧。
◆◇◆◇◆
下午的第一场比赛我马上就加入了音驹，而乌野那边跟大家解释了一番後，所有人也同意让我在两队之间轮流上场，西谷还很羡慕我能跟夜久学长近距离学习，只不过大家看起来也有些不舍的叫我下场比赛一定要回来，这种被当成出嫁女儿的感觉真是让我心情复杂啊。
由於森然的体育馆比较小，同时进行的两场比赛只能分别在两座体育馆内进行，因此向乌野的大家告别後，我便赶往另一个音驹进行比赛的第二体育馆。
「呦，小弥，你来啦。」小黑彷佛等待已久的举起手叫唤我过去，音驹的其他队员看到我便纷纷和我打招呼，我也微微鞠躬说，「抱歉我一直来你们这里凑热闹，我会努力不给各位填麻烦的，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小弥你别那麽客气啦～」利耶夫开怀的说，「小弥你跟小黑学长还有研磨学长从小就一起打球对吧！这麽一想感觉你跟我们音驹很有缘呢！」
「是啊。」我笑笑的说，「以前我打排球的时候一定少不了小黑他们，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呢…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太过怀念，等等一时冲动跑出去杀球呢？」
「小弥，算我拜托你，千万别这麽做，我会被你吓死…」
「哈哈，我只是开玩笑的啦。」看研磨那麽紧张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并补充说，「而且音驹也带给我不少属於东京的熟悉感呢，毕竟宫城那里比较乡下，刚搬过去住的时候很不习惯，尤其是乌野那一带，放眼望去几乎都只有田呢…果然我还是比较喜欢东京，嗯。」
「小弥，你再说下去乌野的人就要哭了啊。」
这时，猫又教练将我跟夜久学长叫过去，对我们俩说，「自由人之间的替换是不受限制的，所以小弥，当你状况不太好的时候我会让夜久跟你交换，你在休息区就好好的观察夜久的动作，明白了吗？」
「是！」我大声地回应猫又教练，夜久学长也拍拍我的肩说，「你不用太紧张，照平常的感觉去打就好，如果有需要你做调整的地方，我会在你和副攻手轮替的时候跟你说，我一定会好好指导你的，小弥。」
见夜久学长热心的样子，我也满怀感激的说，「谢谢夜久学长，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还请多指教！」
「啊对了，还有一件是要跟你说一下…」夜久学长先是左顾右盼了一下，接着压低音量对我说，「小弥，待会在场上我希望你可以多帮一下利耶夫，虽然那家伙长得人高马大的，但他的接球完全不行，比你们那边的小不点还烂。」
「嗯，上次研磨也跟我说过一样的话。」听见我的话，夜久学长露出了苦笑，拍着我的背说，「总之就请你辛苦一点啦，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帮你打他。」
闻言，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他到底是打的多差才会一致得到打到比日向还烂的评价啊？虽然我想像了一下，但我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算了，反正等等上场就可以见识到了。
比赛即将开始，我穿上音驹的蓝色号码衣，乌野专用的黄色号码衣则是暂时交由仁花来保管，而我身上的号码则是跟在乌野的时候一样，是１３号。
我的位置是在後排中间，在我前面站着的人是小黑，因为小黑是副攻手，所以待会儿等他轮转到後排的时候就是由我跟他互换…一想到这里，我身为自由人的警觉性便提高了不少。
这时裁判吹响了比赛的哨音，裁判比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发球，这场比赛的对手是生川高中，主要以发球作为最强的武器，虽然我深知这点但之前的比赛对上生川的时候我都没有上场，所以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他们的发球，能不能接好也很考验我身为自由人的实力。
透过网子可以看见对方的发球员拍了几下球，接着深吸一口气，抛起球做了一小段的助跑後起跳，挥舞手臂将球笔直的击了过来。
虽然球速比想像中的还快，但我还是成功捕捉到球行径的方向，蹲下身接下了球，不过球并没有准确地飞向研磨的上空，稍微谝离了一小段距离，研磨愣了一秒才急忙移动位置将球托给小黑，幸好小黑也顺利突破拦网得到第一分。
「抱歉，我刚没传好…」我将手放在身体前面做出道歉的手势，研磨则挥挥手说，「没关系啦，毕竟生川的发球很强，能接到就已经很厉害了。」
就算研磨这麽说，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生川的发球虽然不及青城的及川，但我也有段时间没接到那麽强的发球了，才会多少有些不稳，不过最让我在意的是，音驹的一传总是做得很好，所以研磨几乎不用移动脚步就能举球，正是因为这样研磨才能发挥他最大的实力…我也察觉到这场比赛应该会是我目前为止，作为自由球员最大的磨练，看来我必须更加卖力才行了。
接下来几球音驹都顺利的得分，不过生川的攻击力也不差，所以比数没有落後太多，经过了几回轮转後，轮到利耶夫发球，正当我要和小黑交换而下场的时候…
「那个…不好意思…」福永学长突然举起手说，「我…突然肚子痛，想去一趟厕所…」
其他人一听紧张的问，「怎麽回事？」「不要紧吧？」福永学长抱着肚子说，「我去一下厕所应该就没事了…」
虽然让人很担心，不过比赛还在进行中，现在也只能先换人了吧…当大家都这麽想的时候，猫又教练却呵呵地笑着说，「我们不换人，小弥，你去站福永的位置吧。」
「咦？可是这样…」我来回看向利耶夫和猫又教练，猫又教练依然眯着双眼说，「有什麽关系，反正自由人可以自由地跟任何人替换啊，好啦大家快回去自己的位置。」
既然猫又教练都这麽说了，大家当然没有异议，我也重新回到场上站上福永学长原本的位置，利耶夫则是走到我後方准备发球，裁判看我们已经站好位置，於是便吹哨让比赛继续进行。
「我要上罗！」後方的利耶夫发出了不明的喊声，原本专注地看向前方的我此刻却感觉背脊一凉，就在下一秒…
——咚！
有种什麽东西被砸中的惨烈声音回响在整座体育馆，我整个人趴倒在地上，手抱着头发出细微的哀号声，没错，就如你们所想的，被砸中的东西，正是我的後脑勺。
「小、小弥，你没事吧…」我的前方传来小黑的声音，我扶着仍带点阵阵疼痛的脑袋，一边撑着小黑伸过来的手缓慢地站起来，抬头一看不出所料的每个人都带有担心的脸色望着我看，同时也时不时地瞄向我的後方，不过即使他们不说，我也很清楚接刚才击中我头部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呃，小弥，对不起…」也许是查觉到我背後冒出的杀气不太妙，仍站在我後方的利耶夫赶紧向我道歉，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说你啊，利耶夫。」我缓缓转过身去，并在脸上绽放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灿烂笑容，下一秒对着利耶夫劈头大骂，「你这家伙的发球是怎麽发的啊！？人家日向发个平飞球砸到影山的头就算了，我可是站在你前方甚至可以说是下方，你居然还能把球精准的砸在我头上！你到底是业障重还是怎样！？」
面对我连珠炮般的叫骂，利耶夫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频频大喊「对不起伊伊伊——」，音驹的其他人则是被我的气势吓到全愣在原地，只有小黑和研磨一脸怀念的说，「好久没看到小弥发飙了啊～」「嗯嗯。」
「好啦好啦。」小黑拍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唤回来，他双手叉腰着说，「我看小弥你精神那麽好应该是没什麽大碍吧？比赛也还没结束，晚点再让夜久帮你教训利耶夫吧。」
「嗯，说的也是，那麽待会就拜托你罗，夜久学长～」站在後方休息区的夜久学长对我比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我便满意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家看到我没事也松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回这场比赛上，只不过当中有个人脸色铁青就是了。
虽然发生了这意外的插曲，不过音驹的节奏也没被打乱，比数来到２４：２２，再得一分就能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了。
「後排後排！」「接的好！」「快攻要来了！」球在两队之间往返数次後这次轮到了生川进攻，看准利耶夫跟山本学长将对方直线球的球路拦死，我便移动脚步来到更斜边的地方，而对方也如我所料的改变攻击方向，当他即将挥下手臂将球朝我打过来的前一刻…
——如鞭子般的手臂阻隔在球的面前。
「咦？」这出乎我意料的景象令我顿时反应不过来，而球的行径路线依旧没变，就这样碰撞到了突如其来的手臂，并穿过手臂间的缝隙朝我飞了过来，虽然方向只有些微的变化，但是这球的飞行高度比我原本预想的还高，我也来不及向後退，於是球就这样——撞上了我的额头。
「呃啊…」我发出了难听的惨叫跌到了地上，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球不但没有飞掉反而准确地落在研磨手中，研磨将球托给山本学长後拿下了最後一分，比赛结束。
虽然赢了比赛，我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我摀着发疼的额头，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音驹的其他人见情况不对赶紧迅速撤离，生川的人则丢下一句「我们去跑坡了～」便争先恐後地跑了出去，整个球场上只剩下我跟想逃却逃不了的利耶夫。
「利、耶、夫——」我一字一句清楚的念出将死之人的名字，并面露微笑着说，「请问你还有什麽遗言要说吗？」
只见利耶夫一脸死绝的表情，对我竖起大拇指说，「刚才那球接的好，小弥。」
「好你个头啊！！！」
我发出了东河狮吼指着灰羽利耶夫的鼻子怒吼，我刚才之所以会被球砸中，就是因为这家伙在拦网的时候突然甩动手臂，原本会笔直落下的球改变方向才会砸到我，一想到这里的怒气又上来了。
「先是打到後脑勺，再来还给我打脸是吗！？我练自由人不需要用脸接球这项技能好吗！？我跟你之间到底是有什麽仇啊啊啊夜久学长——！」听到我的号令，事前跟我约定好会帮我揍人的夜久学长立刻跳出来，做了个敬礼手势说，「收到！给我做好觉悟吧利耶夫！」「对不起啊啊啊——」
体育馆内回荡着利耶夫被夜久学长追杀而发出的惨叫，音驹的队员们也各个面带无奈的苦笑看着被球砸到失去理智的我，就这样，仅仅经过了一场比赛音驹对我的形象就这麽毁了。
同时我也见识到，何谓真正的排球白痴。
「日向啊。」
「喔喔，小弥你回来啦！在音驹的比赛怎麽样？」
「嗯，我们刚才赢了喔。」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呢…小弥，你的样子有点奇怪耶…为什麽一脸安详地看着我啊？」
「没什麽啦，我只是觉得日向你跟某人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了，如果你发球不小心打到我的头我也绝对不会生气的喔～」
「…小弥，你在音驹那里到底经历了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