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你有没有过一种感觉,就是你很喜欢那个人,那个人很懂你,你以为你很懂她,但是却有好几次你看见了她双眸所透出的悲伤,让你觉得其实自己并不懂那个人。」我按下了传送键,倒在床铺上叹了口气。
学长为什麽会露出这麽悲伤的神情呢?而且最近他所露出的悲伤越来越强烈,让我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这样的我,有资格喜欢他吗?
「我有过,但是我选择继续爱着,如果对方真的也爱你,你也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不是吗?又何必急於现在?」
过没几分钟,阿宇回传了这句话。我想了想,他说的的确有道理,如果学长真的想让我知道的话,他就会告诉我了,而不是让我这样臆测。
「那,你觉得我要跟他告白吗?」我迅速回了这句话,等待他的回覆。
而他的回覆让我感到意外,因为我身边的朋友们只要知道我跟学长的互动就会叫我去告白,但阿宇不一样。
「不要跟他告白。」
自从那次看见阿宇最後捎来的那句话,我不知道我该要有什麽样的反应。
我到底该继续爱着学长,还是选择远离学长?我知道我根本做不到後者,但是我又一直困惑着这件事。
「沁薇,你怎麽了?」学长对我笑着,神情温柔。
「没、没事。」我摇摇头,不太敢直视他那温和的双眼。
下一秒,学长的大掌贴到我的额前,「没有发烧啊……」
「没事啦,学长。我真的没事。」我轻轻的将学长的手从我的额前挪开,腼腆一笑,「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那有烦恼要说喔。」学长温柔地摸摸我的头,我们两人并肩进入社办。
「小情侣又来啦?」我们才刚踏进社办,就被一堆人调侃。
「闭嘴。」我翻了个白眼,迳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拿起一旁的吉他调音。
「任沁薇,你这次又要唱什麽?」我们的公关魏谌凯一屁股坐在我旁边钢琴椅上。
「<烟火里的尘埃>。」我回答,接着自顾自地弹奏了起来。「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
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
如果世界听不明白对影子表白
是不是只有我还在问
为什麽明天更精彩
烟火里找不到童真的残骸
──<烟火里的尘埃>作词:林夕作曲:西楼
我很喜欢这首歌,我们都因为这个世界而失去了原有的纯真和初衷。
这首歌我特别想对学长唱,我希望他一直保有曾经的快乐,那样单纯的、简单的快乐,而不是这样忧郁的他。
他望着我,等到尾音落下,他对我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这样温柔、温暖的他,我怎麽可能放得下?我又怎麽舍得离开?
我回以一抹微笑,但不知道为什麽,却有一股鼻酸呛上来,呛得我近乎喘不过气。
「沁薇?」学长见我怪怪的,立即过来搂着我的给予关心。
「没事。」我笑得勉强。
直到後来,我才懂得自己是舍不得学长离开。
☿
凤凰花开,也意味着毕业季即将来临。
尽管阿宇叫我不要告白,但我还是想告诉学长我的心意。我抱着一束毕业花束,还有一盒自己手做的巧克力,开心地来到毕业典礼会场。
每个词曲创作社的干部和社员们都哭着和学长道别,好在我事先告诉学长结束後去社办等我,我便开心地坐在钢琴椅上等着。
过了约莫一小时,社办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就是我朝思暮想的人──林宇政。
「学长。」我挂上一抹微笑,将花束递给他,「毕业快乐。」
「谢谢你,沁薇。」学长接过花束,宠溺的拍拍我的头。
「学长,那个……」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开口,「以前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也不懂为什麽全班那麽多女生里面你就爱弄我、爱跟我说话,但是也因为你的见义勇为,你的善良和体贴,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在意起你这个人,只要你跟其他女生有亲密一点的举动,我就觉得吃醋、觉得心痛,不过你告诉我你不会和其他女生这麽亲密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我知道在你的心上我占有一席之地,你也在我心上占了很大的面积,所以,我不想和你断了联系,我也不想再当你的好朋友了。」
学长呆愣愣地望着我,而我鼓起勇气,「学长,我喜欢你。」
学长有些惊讶,但没过几秒他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沁薇,我也喜欢你,但……」
「我不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