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练习时，有一段连续的音，我抓节奏抓得不怎麽准，你可以教我吗？」她的双颊有些红，递出乐谱。
秦暖点头，接过乐谱。
「你是？」她转头看着我，而我理了理裙摆，微笑着抬头看她。
「舞蹈班榜首，跟你同届，王艺。」秦暖的声音传来。
女生大概被秦暖流畅的语速吓到了，一阵僵硬後，她伸出手「你好，我叫柳诗。」
我也伸出手和她交握，她的手有些濡湿，我不怎麽喜欢，很快的抽了回来。
秦暖沉默地弹起那一段音，我和柳诗则静静的看着他。
弹完，他抬头对我眨眨眼，而我轻笑。
「果然是学长呢！」柳诗有些激动，双颊更红。
秦暖点头，把乐谱还给她。
柳诗大概被他各种安静的举动浇熄了热情，说了谢谢就走了。
「我猜她喜欢你。」我出声，再度偏头看他。
「那是她的事情。所以你要我教你数学吗？」他抬头看我。
「好。」我点头，起身准备出去。
他照样地摸摸我的头「怕冷就下次裹洋葱。」
「知道了。」我轻笑，走了出去。
…
於是从那之後我就很常跑去找秦暖了。
有时候就靠着墙壁一边算数学，一边听他弹琴，也是一种享受。
而且听他弹什麽曲目，就大概猜得出来他今天心情怎麽样了。
比如他，今天弹起了大黄蜂的飞行，还是1.25倍速的那种。
等他弹完，我把参考书放在旁边，走到他身边，坐下。
「把蜜蜂当仇人似的，不让人家休息？」我仰头看他。
他难得地跟我一起坐到地板上，然後定定地看着我很久。
我很平静地回视着他，又不是不知道秦暖的脾气，他还得自己想想才能出口的。
我转过身，跟他一起靠在钢琴椅上。
「我爸妈，想把我送去英国。」然後他声音很低的开口。
我安静地等他说完。
「你觉得我要去吗？」他转过头看我，眸光很深。
「我没有资格替你下决定，但你想去或不想去，我都支持你。」我轻轻摇头，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是啦，他如果去了，我大概会真的很寂寞吧。
可他想去的话，我也希望他能去。
「网路无国界，天涯若比邻罗。别看我，决定权在你，不在我啊。」我想办法露出一个轻轻地笑。
他转头不看我，又不说话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拿长笛，你的那本练习簿我可都练习好了。」於是我起身，顺顺裙摆。
秦暖点头，还是没看我。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但我还是很快地跑回教室，拿着长笛出来找他。
资高的技能资优班课程时间表就比较不一样了，像音乐班、舞蹈班、美术班...等的课程，每天都有两个小时的自主练习时间，我都趁这个时间跑出来找秦暖的。
反正回家还是要练五个小时，对我来说，学校的两个小时，还要跟同学轮场地，倒就没那麽重要了。
回到教室，而他抬头看我。
「指定吧。」我轻笑，看着他。
「BachSonataineminorBwv1034。」他闭上眼睛。
「小看我。」我低声嘟嚷，听到他笑了一声，开始演奏。
上网听过别人的比赛版本，我自己刻意加快了一点速度。
长笛的声音温婉的在音乐教室里回荡。
「不错嘛。」等我吹完，他还是没有睁开眼，但没忘了夸赞我。
我再次跟他一起坐下，将长笛横放在腿上，跟他一起闭上眼睛。
「秦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