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棉花糖不說愛 — 24

正文 棉花糖不說愛 — 24

「好吧,今天就煮一锅我俞初心煮得最成功的鸡蛋粥吧。」希望。因为她的鸡蛋粥的成功率大约是十次只有四次好吃。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她瞪着那一锅不知怎麽煮到焦掉的粥就头痛,剩下的材料又不够再重煮,而且倒掉也很浪费。

「不管了,我先吃掉吧。」

「不是要煮给我的吗?居然想自己吃掉。」司允信扶着墙慢慢走出来,脸色依旧苍白。

「你起来干嘛?回去躺好。」

「那你不准吃我的粥。」

「……这是我煮的。」

「是你煮给我的。」

俞初心叹口气,决定在他生病这天不要再跟他斗嘴。

等到她端着那碗煮到焦黑的粥到他面前时,他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立刻开始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好像在他面前的是什麽山珍海味一样。

「总监你……」会不会吃完病的更重了啊。

他一愣,立刻不高兴的看着她,「不是说了,不要再叫我总监?」

「是是是,你就是喜欢人家像讨债一样指名道姓的叫你,司、允、信,满意了吧。」

「很满意。」他的唇形弯成一道浅浅的月牙形,并且一颗米饭也没剩的,就把整碗粥给吃完了。

「如果你因为这个粥病情加重的话……」

「那你要怎麽补偿我?」他昏沉的往後靠着枕头,那烧到脸红又迷蒙的眼睛,在此刻释放出的电力是平常的好几倍。

俞初心不自在的转移了视线,「免费加班如何?」

司允信一听,立刻摀着肚子表情痛苦起来,「你可能真的要免费加班了。」

「哪有那麽夸张,你一定是假装的!」

「不……呃、是真的。」他的脸痛到整个扭曲起来。

她看他痛到开始冒冷汗,终於相信了,立刻抓出手机要打电话。

「你要干嘛?」

「叫救护车啊,我又搬不动你。」

「不准叫,我讨厌医院!」

「你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她气死了,气他干嘛硬要吃那碗粥。

「去……客厅……左边第二个柜子里,有医药箱,需要的药……都有。」他卷曲在床上,眼神却死死的看着她的手,怕她趁他不注意就打电话了。

「你真的很任性。」她虽然这麽说,但想到上次听见他们父子吵架的内容,突然有点难过,家里沉重的背景压力,居然让他即使痛成那样,也不愿意去医院。

那麽讨厌医院的他,却为了她,最近去了两次。

她边翻找着医药箱,边愣了愣,「是傻瓜吗他,该去的时候不去!」

很快的,她找到那一大盒的医药箱,里面不只是有各式药品那麽简单,连必要的抗生素等施打药品都有,而且每个标签都很清楚。

她马上就找到因应急性肠胃炎的瓶子,喂了他吃药後,他一直又痛了十几分钟才渐渐缓和的睡着。

「俞初心……千万……不要带我去……医院。」他呢喃的说着,表情不是厌恶,而是恐惧。

「生病了真像小孩子。」她摇摇头的说,自己也打了个大哈欠,从早上忙到现在,她也累了,而他那纯真到如小孩般的睡颜,就像有睡眠传染一般,看着看着,她也靠在床沿睡着了。

司允信早上一清醒,差点被床沿的人给吓到,仔细回想後,才想起俞初心照顾了他一整晚。

他不急着起身,而是侧躺着看着她露出一半的睡颜,眉毛是那样的乾净清秀,睫毛也很长,就连唇形都很美。

唇形。

那个被他吻了两次的唇,柔软的感觉像烙印的记忆,忘也忘不掉。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喜欢这个女人,也不想去深究这种问题,他只想带着她到自己的世界,很想很想。

这样的强烈渴望从前从没有过,简直就像致命的吸引力,明知致命,却还是一步步向前,只为了那百分之一的机会,想着他们或许会在一起。

「唔……」她发出哀嚎声。

「怎麽了?」

她抬起头发都睡到变形乱翘,额头还有红红的印子,一脸无奈的说,「脚麻了。」

一瞬,他的脸无法控制的红了起来,从脖子红到耳根,她这模样,快要跟他的麦麦一样可爱了。

「咳,谁叫你要在那里睡,活该。」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退了烧又昏睡整整一天的他,精神好的很。

「你……」也不想想她是为了谁才不小心睡在这的。

当她还在心里诅咒他的时候,他却忽然倒了杯温热的水进来,递到她面前,「别忘了,免费加班。」

「不用你提醒。」她拼命的灌完整杯水,心想着她竟然对他心软真是个错误,病一好他又变成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然後又要小心防备他又突然强吻的家伙。

「谢谢你。」

「嗯?你说什麽?」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手作料理了,很好吃。」他说完,那隐隐浮现在他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的被他立刻藏回心底,转身的背影,莫名的让脚还在麻的她,心疼起来。

她发现,他拼了命的把自己的生活填到最满,也许不是因为他是工作狂、偏执狂还是强迫症,他只是,很害怕空下来的时间而已,因为那会让他发现,自己有多麽的孤独。

转头,她拿起手机,发现冯女士打了很多通,就连张亚妃跟莫言哲都有打过电话给她。

「糟糕,不小心睡着就什麽都忘了。」她看着好几通的未接纪录,却第一个先滑到了莫言哲的名字。

「俞初心,吃早餐了。」

「蛤?早餐?」

「对,我做的,你最好吃完它。」

「……」她好像已经渐渐习惯他那种命令式的说话方式了,本来想回完电话再吃,但她很快就闻到严重的烧焦味,一走出房间,走廊上还弥漫着白烟。

「司允信你是想把你家炸了吗?我的老天爷啊,那个厨房是怎麽回事!」她指着刚刚喷完灭火气的瓦斯炉跟烤箱,再看看一脸无辜又无奈的司允信。

「你就别管厨房了,你放心,绝对不会像我一样吃了马上肠胃炎。」

『肠胃炎』这三个字很有效,俞初心抱着愧疚感,默默的抓起看起来还能吃的吐司夹蛋,但光咬第一口,就喀滋喀滋的吃到了好几片蛋壳。

再看了看司允信一脸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表情,她只好违心的说,「还行。」

「这样才还行?这可是我每天吃的早餐,你应该心怀感激才是。」

每天吃下那麽多蛋壳,他的胃还好吗?

她疲累的叹口气,每次跟司允信聊天,好像都不能超过三句,一旦超过,它们俩相似的个性,只会让他们彼此伤害而已。

「走吧,一起去公司。」

「也好,我顺便在车上跟你报告一下,你请假一天所造成的影响,以及有多少人是需要在今天之内回覆的。」

司允信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些你昨天来之前就整理好了?」

她随意拨了拨头发,笑道,「忘了我是你的秘书了吗?」

「俞初心……我……」

听到这奇怪的开头,她马上打断,「总监,我希望未来的共事期间,我们能保持上司跟属下的关系就好,还有,工作的时候我还是会叫你总监,那麽,先告辞了。」

司允信默默的看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收好东西离开,胸口刺刺痛痛的很难受,却什麽办法也没有。

他转头照了照旁边的连身镜,完全不懂自己到底为什麽老是被拒绝,难道是他晒得太黑了?还是头发太卷了?

「糟了!麦麦还没吃饭!」他紧张害怕的穿了衣服就跳上刘叔的车,气喘吁吁的赶到公司後,却发现俞初心还没上班,而他的办公桌上则有张小字条。

『总监,已经帮你喂过麦麦了。』

他这才松下一口气,随即他想到了不对劲「她一大早跑来公司,人呢?」

再次回到一楼,很多人看见他回来上班了,都拼命的窃窃私语着,但他完全不想管这些,他只想找找他的秘书又去哪了。

却在远处的停车场门口看见,俞初心正笑得开心的,跟着莫言哲说话,那笑容跟那天在阳光下的笑容不一样,多了点羞涩,以及一点腼腆。

「我很担心你,怕你是不是又为了帮别人,结果遇到什麽危险了。」

「我没那麽常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莫言哲摇摇头,「你就有。」说着,他还自然的摸着她的头,但很快的,他的手就被司允信给抓起来。

「可以不要这样乱摸别人的秘书吗?」司允信挑眉的说。

莫言哲笑了笑,轻松的甩开他的手,「我都不知道秘书连自己的身体自主权都没有?」

「俞初心,你是打算迟到是不是?」

「教练,我们晚上运动时再聊。」她尴尬的说着,心里则是又骂了司允信好几遍。

「好,晚上见。」

待俞初心走远,司允信才淡淡的说,「你们不会见面,因为,她答应了我会免费加班,你别空等了。」

「是吗?那我只好做点宵夜,慰劳她免费帮人加班的辛苦了。」莫言哲完全不受影响,依旧笑着说。

司允信紧紧握住拳头,「我会让她饱到吃不下。」说完,他转头就走,不想再跟这个看不出情绪的人对峙。

这天,司允信跟自己生闷气生到,连午餐都不愿吃,只有拼命的埋首在工作中,他才能快点忘记,她看着莫言哲的眼神。

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为什麽这麽麻烦?害他都不能享受工作,也不能保持轻松的心情了。

他靠在墙边,手摸着麦麦的额头,「麦麦,还好你住在这里,遇不到异性,不然你一定也会跟爸爸一样痛苦。」喜欢一个人,除非能修成正果,不然怎样都不会是件快乐的事。

「喵。」麦麦半眯着眼,牠才不在乎那些,只想要多求一点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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