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有多了不起,我还会用雷呢!就看是你的火烧得凶,抑或是我的雷劈得猛!」
「怕你啊?我这就奉陪到底——」
眼看天空忽然结了一片阴云,响着闷雷,夜珠大惊失色:「慢着慢着!你俩要打要杀,都不要在这!」这小木屋她住了百多年,修缮许多次,是她珍视的安乐窝。再者,陵光与孟章失去道行後、化为人身的日子尚浅,万一再战,定是两败俱伤,倾尽这段日子辛苦修得的少许法力。玉帝当初收回朱雀的法力,就是希望去其戾气、要他闭门思过,绝不可以再生祸端。
眼看陵光凤眸中蕴含着火星,夜珠顾不得别的,未及细思,俯身捧着他的脸,以唇封缄。少年先是愣愣地睁大双眸,脑中炸开一片空白,什麽法术、修练心法,通通给扫到九霄云外,满满的杀意,化成一个个粉红色的泡沫。好香、好软,女子的气息芬芳好闻,带着熟悉的花香,一下子浇熄他的怒火。
待回神过来,那只讨厌的蛟龙跟臭蝴蝶,早就离开。而他坐在饭桌前,桌上放着几道用豆芽做的小菜,夜珠看他灵魂出窍似的,认命地端起碗筷喂他。他一口接一口地吃,甚至想不起自己要问她,这是哪来的饭菜。
直至晚上,两人更衣就寝,夜珠先把他安顿到床上,正要以掌风灭灯,陵光才回魂,抬起一张红透的脸,双眸似藏着星光,又恼又羞地质问:「你刚才怎可以吃我的嘴巴!」
「咦?你还惦记着这小事?」夜珠默然无语。
「你敢说是小事?吃嘴巴、吃嘴巴什麽的……不是相公跟娘子才可以做吗?」伯奇跟丹枫有来探望过他们,陵光有见过他俩吃对方嘴巴,好奇问起,丹枫就说只有相公能吃娘子的嘴巴。既然夜珠吃他嘴巴,岂不是表示她、她心里将他当成相公?
他揪着夜珠的衣襟,可她这时只穿着中衣,一拉就露出大片锁骨,隐隐见到那一片丰满,他像是烫手,立刻放开她,退後至靠墙:「你可知道男女之防?」
「男女之防什麽的……但你在我眼中,就是个小屁孩而已。至於吃嘴巴,你还小,所以不懂,以後长大遇到喜欢的人,你再吃他们的嘴巴。」夜珠为免某只小鸟流鼻血,整理衣襟,道:「你若是介意,我这就向你赔罪。刚才一时情急,我为了阻止你跟孟章打起来,不得不出此下策,算我冒犯了。你放心,这种事今後不会再发生。」
冒犯、下策、赔罪、一时情急——彷佛她根本不想吻他。现在她重提那个吻,面不红气不喘,只有他脸蛋热得快烧坏了。是他一头热,她无动於衷,把那个吻看成哄孩子的小伎俩。陵光愈想,面色愈是暗沉,最後抿着嘴,盯着她:「难道你平日随随便便就吃男子的嘴巴?」
「不,从来没有。」
陵光垂眸看着床被,高深莫测的样子,有几分朱雀的影子:「你吃过我的嘴巴,以後再也不能碰别人。」
「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