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舞劍之雪影】 — 第二場雪 錯誤 (三)

正文 【舞劍之雪影】 — 第二場雪 錯誤 (三)

「哪能答应啊。」鹰司的嗓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恕我直言,鹰司大人,这是我和将军大人的事,为何要您来插手?」夏津看向他。

「因为这家伙根本不懂在这里向男性开口代表着什麽。」

「喔?这种事家光大人应该很清楚才对。」

看向夏津装作无辜的脸,鹰司不由得冷笑:「原来如此,你在其他人面前还是会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嘛。」

「我不太清楚您在说什麽。」夏津仍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哦?难不成鹰司大人您,感到嫉妒了吗?」

「哈?谁会嫉妒家光和其他人……」

「到此为止。」至今一直冷眼旁观的永光终於开口:「现在可是在将军面前,若两位再继续争论下去,便要受罚,请两位退下。」

「唔……」

「十分抱歉。」

闻言,鹰司和夏津皆低下了头,退回原本的位置。

「不过,这个嘛……」永光思索了会:「姑且不论鹰司少爷的言论是否出於嫉妒,和将军共度的权利可说是在场所有男性的夙愿,一直以来对正室选拔兴趣缺缺的家光大人,这次似乎也颇有兴致。」说着,他看了剑雪一眼。

所以说,到底为什麽会扯到正室选拔啊?

「机会难得,就让我来安排让两位一较高下的决斗吧。」永光的嘴角微微上扬。

「啊?」就连鹰司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

「详细事宜我之後再做决定,至於得胜者的奖励,就赐予与将军共度的权利吧。」

「喂,永光……」眼看事情愈来愈糟,剑雪连忙开口,可惜被永光完美地忽视掉了。

「鹰司少爷,夏津少爷,你们同意吗?」

「是。」

「什麽跟什麽啊……」

「您的意思是您要弃权吗?」夏津挑眉。

「我才没这麽说。」只见他嘴角微抽。

「家光大人,我们走吧。」永光不再理会二人,朝着剑雪微笑着。

「呃,嗯。」反正再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剑雪便和永光离开了御铃走廊。

「永光,你方才所言是认真的吗?」出了御铃走廊,剑雪忍不住问道。

「家光大人不是一直想在大奥里办些活动吗?」

家光姊姊?所以,他方才所说的那些都只是为了实现家光姊姊的心愿吗?

「不过,真令人惊讶,我从没想过你会答应夏津少爷提出的要求。」虽然嘴上这麽说,但永光的眼里完全没有惊讶之色。

「不行吗?」剑雪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大口气。虽然现在因为永光而将这个「奖励」暂时延期了,但还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才行。

「关於得胜者的奖励,能与将军共度一天的权利,也包含共度夜晚,想必您早就察觉到这层含义了吧?」永光毫不掩饰地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场决斗,真令人期待呢。」

「嗯?」不知为何,剑雪心中浮上一股不安的气息,她总觉得,永光并不是来帮她的,相反地,他还会害了她。

「只要胜出了,正室之位便稳稳地握在手中了,毕竟只要让您怀上孩子,就算您不愿意,您也无法拒绝让他登上正室之位,我说的没错吧?家光大人。」

永光以轻松的语气说着,一旁的剑雪却感到呼吸异常困难,不是因为毒药,而是来自心中的焦虑。她被暗算了,而她却一点反击的力量也没有。

夜色尚未褪尽,剑雪却早已醒了过来。

想起昨日发生的事,她便感到胃痛。

她不该在那时候道谢的,不,或许她本来就不该道谢,还有,她应该要阻止永光开口的。

可再怎麽後悔也解决不了问题。

还是先洗把脸冷静一下吧。

剑雪如此想着走出了葵之屋,忽地听见了声响从道场方向传出。

不知为何地被剑声所吸引,剑雪笔直地向道场走去,将身体靠在了门上,听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彷佛身处熟悉的战场,令所有多余的念头离开她的思想。

她突然有些想念武林了。思及此,她不由得露出苦笑。

比起和别人勾心斗角,杀人还是比较简单的。

虽然厌恶这双沾满鲜血的手,但至少她可以身处在熟悉的家。

「喀当」一声,剑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门被打开了,而就在剑雪的身体向後倒去的同时,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抱歉,我没注意到您。」只听夏津的嗓音自身後响起。

「打扰了。」剑雪只是摆摆手,准备离去,思绪被打断,昨天发生的事令她不想多待,但夏津早已抢先一步走了过来。

「不会,这只是我每天的例行公事罢了,毕竟我好歹也是出身於武士门第。」

「你这人意外地努力呢。」眼看她是不能离开了,剑雪便随口说道。虽然昨日之事让这场面有些尴尬,但她也不排斥与他对话,就跟她不排斥与「自己」对话一样,相反地,她想知道他请求那项奖励的用意,或许他并没有那个意思呢。

「呵,您是不是稍微喜欢上我了呢?」夏津一如既往地露出那抹诱惑的笑。

喜欢?不,她只是遇见和她一样「冰冷」的人,而释出一些善意罢了,不过她却不能这麽回答,说不定家光姊姊喜欢呢。

既然这样,那就照着她自己的意思回答好了。

「嗯……我尊敬会付出努力的人。」

「……」意外地,夏津并没有表示感谢或出言调戏,而是看向前方,似是回忆起什麽出了神。

两人只是不发一语地坐上走廊上,剑雪不禁看向他的侧脸。

没有任何侵略性的话语和引人遐想的笑,那彷佛才是他真实的面貌般,剑雪没有出言过问有关他的任何事,只是自嘲地笑了。

痛苦是比较出来的,人都会因为看见别人的痛苦而感到安慰,而自身的痛苦便会想尽办法来遮挡。

她的自嘲,其实很简单,她只是忽然觉得她很幸福罢了。

她有剑,还有一个家,还有好多好多美好的回忆。

虽然那些回忆可能早已变得残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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