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沉睡的笑臉貓》 — Chapter.1-7:彷彿沒有靈魂

正文 《沉睡的笑臉貓》 — Chapter.1-7:彷彿沒有靈魂

这令温日晚除了惊讶之外还是惊讶。

那天晚间十点多,洗完澡後的温日晚舒服地窝在地毯上看韩剧,看到一半时隔壁忽然响起一阵好似东西掉到地上的碰撞声。

砰、砰砰。

温日晚按下暂停键,她记得左边住的姊姊去毕业旅行所以不可能是她,而声音的的确确来自右边……

温日晚当下不以为意,心想也许是墙上的挂画掉了吧,她继续专注於电脑萤幕里男女主角的谈情说爱。

过了没多久,隔壁又传出一连串类似玻璃碎裂的声响,这次温日晚屏气凝神地侧耳倾听,但等了整整十秒,一切又回归平静。

奇怪?

就在她开始胡乱猜想该不会发生什麽命案的同时,手机突然亮起讯息框,是韦薇传来的。

──小晚,我在你家楼下,有好吃的喔。

她火速冲下楼,韦薇坐在机车上,她说她去买宵夜结果盐酥鸡摊的老板多送了一份,正好回程会经过她的租屋处附近於是就顺道过来了。

两人攀谈了会儿後韦薇便离开了。步上二楼时,温日晚实在抵挡不住那诱人香气於是忍不住偷吃了一块。

然後,在经过隔壁房时她稍稍刻意地缓了些脚步。

因为好奇。

只见大门旁放了个纸箱,里头突兀地摆着一把几乎已支离破碎仅能凭藉骨架及琴弦做判断的吉他。

接着,就在温日晚不由自主升起疑问的同时,大门蓦然被打开了。

下一秒,印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脸孔,但越看越是与她脑中的那抹身影渐渐重叠。

梁斯望顶着一头红酒般的红褐色短发,身上套着黑色运动服,脸颜淡定,面无表情地看着温日晚。

像是偷窥被逮个正着般的罪恶感在这片刻将温日晚的反应力侵蚀,她傻在原地,很尴尬,最後默默地点头颔首。

她本打算打声招呼後就离开的,可余光却无意间触及到他左手腕那怵目惊心的朵朵血花,讶异之际,温日晚下意识地就开口了。

「你的手……」

闻言,梁斯望望了眼那处包紮得有待加强的白色绷带,血迹一点一滴逐渐染红整块净白,令人看了都不禁发疼。

然後这时,温日晚才更加确认眼前这个人的确就是那个让沈眽一见锺情的男人。

明明血花正一朵朵绽开,但梁斯望连蹙眉都丝毫不见,宛如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彷佛没有灵魂。

最後,梁斯望一发不语地越过温日晚,消失在黑暗的楼梯间。

温日晚眉头一皱,察觉事态不对,她依循追上,但人已不见,就像凭空消失了。

回到家後,温日晚抱着泰迪熊盘腿坐在床上。

整个晚上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明明困意深沉却始终无法入眠,满脑子乱哄哄地全是那朵朵血花,彷若玫瑰般,红得美丽,却又像针刺般,让人生疼。

隔天,温日晚立刻告诉沈眽梁斯望就住在她家隔壁,以及那怵目惊心的画面。

沈眽听完後果不其然相当惊讶,但也很快地就恢复冷静。

「那後来他有回来吗?」沈眽问。

温日晚摇头,揉揉犯困的眼睛,「我甚至能确定直到早上出门前他都没有回来过。」托隔音不太优良的福,所以隔壁在做什麽几乎都能略知一二。

沈眽若有所思地转着蓝笔,转得温日晚昏昏欲睡,直到蓝笔跌落桌面,沈眽轻吟:「阿法学长说梁斯望昨天没来学校,似乎感冒了。」

温日晚顿了下,想起阿法学长是沈眽的直属学长,正巧也是法文系。

既然如此,会不会是因为感冒了所以才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虽然这个可能性颇低。

「今天他恐怕不会出现在夜店,但我还是想碰碰运气。」沈眽重新拾起蓝笔,语气坦率:「毕竟是喜欢的人嘛,虽然不晓得自己能做什麽。」

霎时,温日晚忽尔觉得爱情这玩意儿真的会让人变得傻气。

明知对方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仍执意前去,只因担心对方。

「要一起去吗?」

温日晚微愣,接着摇头:「我得去音乐教室打工。」

「今天不是没班吗?」

「人手不足。」

「那你上班加油。」沈眽轻轻一笑,把蓝笔放回温日晚的铅笔盒中。

下课钟声响起,学生们都依序离开音乐教室。贴完招生海报後,温日晚见老师们还没吃晚餐,於是便自告奋勇担任外送员。

用餐时段的拉面店高朋满座,连外带区也人满为患。

「您的号码是三百八十七号,大约要等二十分钟喔。」店员微笑。

温日晚站在一旁边观察起马路的车水马龙边等待叫号,不远处传来热闹声响,看着看着,她发现对街面包店门口有个身穿狮子玩偶装的人在发气球,而这时她旁边有个小男孩似乎是被吸引竟想直接走过去,他的母亲正在讲电话,压根儿没察觉儿子正逐渐远离自己!

小男孩丝毫没注意到那猛兽般的车潮正袭来,喇叭声猛然四起,温日晚心一惊,腿却擅自行动,她立刻冲上前去一把将差点被轿车迎面撞上的小男孩抱回来。

可下一秒,一道刺耳的煞车声却自身旁炸开!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到温日晚意识到时,只见一名机车骑士倒卧在柏油路上哀哀叫痛,机车也撞上路边的邮筒而倒地。

四周登时聚集越来越多人,小男孩不知何时已经哭着挣脱温日晚跑回一脸震惊的母亲怀中,温日晚面色苍白,颤抖着双手赶紧拨打一一九。

「先生你还好吗──」

「来,扶着我的肩膀……」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使温日晚的脑筋完全打了死结,只能傻傻看着其他民众替伤者做紧急处理,自己什麽忙也帮不上,罪恶感如狂风暴雨般将她淹没。

两分钟後,救护车赶到现场了。

救护人员将不断哀号的伤者抬上担架,温日晚焦急得来回渡步,而下一秒,当救护人员将他的安全帽摘下之际,她几乎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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