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神劍闖江湖】葛藤之花 — 幕九  血稅一揆‧無獨必有對

正文 【神劍闖江湖】葛藤之花 — 幕九  血稅一揆‧無獨必有對

冬雪。

寂静的绽放了整座山头,纯白的糖霜松软的洒落一地,近看六角的美丽结晶莹莹闪动着光芒,挂在尚显郁郁苍苍的枝头上,为整座山林添加了一抹银灰。若从未见过雪的人肯定无法移开眼、不去眺望这沉静的美景。

但御台没有空闲去欣赏。

应该说她被低温冻的没有闲暇来欣赏,在温暖的海岛成长的御台没有经历过这种低温,就连呼吸的气息都如吸入冰块般感到寒意,裸露出的手指动的发白,连动作都显得有些迟缓。只要一停下动作就冷的直发抖。

更让御台觉得无奈的是菊次郎三天两头的上山叨扰,虽然大概可以明白菊次郎是从哪知道她住的位置……原来西乡从道一直都知道她躲哪。这让御台心里更憋屈了,这大约是种自以为离家出走的少女,但其实是有意被人放养的感觉。

加上原本安静的生活却一直有只小狗般的男孩围绕在周围汪汪叫嚷,不痛快的情绪越生越高,就像外头的逐渐堆起的雪一样。

"你今天不用念书?又偷溜出来了?"御台刻意提起,斜眼瞄向菊次郎。既然菊次郎让她不痛快了,她绝对也要让菊次郎不痛快。

果不其然菊次郎沉默了一瞬,然後开始找藉口。"……那些我都看懂了。"

"我是拿来给你看的!"菊次郎亮起一口小白牙,得瑟的掏出书本。"你看不懂的话,我可以教你呀!"

御台瞥了眼菊次郎的教材,无语半晌,忍不住用一种看笨蛋的的眼神看像拿着书的男孩。在旁边忙活一边听两小孩拌嘴的比古於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後嘴角难得扬起。

御台装作没看见比古的动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忍耐道。"……我识字。五十音读本你可以自己收着。"

"阿?你在哪里学的?"菊次郎倒是惊讶了一下,讪讪收起书本。

"南洋。"御台不想多说,走回桌前一同帮比古练土。

"南洋?"还不是在日本学得,这下菊次郎就更惊讶了,"是谁教你的?也是日本人吗?原来你还去过南洋?"

"……"

御台有些後悔跟菊次郎说话了,但如果装作没听到不回答,按照过往经验绝对会被烦个没完,御台抬眼迅速的瞄了一眼比古,比古喜静,这些天没摆脸色到是让御台有些意外,直到比古发觉了她的视线,也停下动作看着御台,示意御台回话,御台才抿了抿被冻得有些发白的唇,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去过南洋。"

然後御台才又低下头,继续揉土。显然菊次郎对这一半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即使御台一个好脸色都不甩给他,菊次郎眼神依然直直盯着御台漂亮的侧脸,舍不得挪开,他对御台有着非常大非常大的好奇心,契而不舍的追问。

"南洋也有日本人?你去南洋做什麽?怎麽会有人教你日文?我以为大家都是去欧洲美国念书,没想到南洋也有阿。"菊次郎感叹道,全然没发现眼前的女孩已经停了手中工作。

"你想知道谁教我的?"御台扬起笑,眼中闪着菊次郎看不懂的色彩,亮眼的一如门外白雪。

"想!"菊次郎被御台的笑容晃了眼,直点头。

"是南洋的唐行小姐教的日文。"御台看了眼菊次郎,知道他没懂,御台弯起嘴角笑的不怀好意。後来御台就从菊次郎口中听到西乡从道对菊次郎的惩罚,她小小报复一下无伤大雅。

"你可以回去问西乡是甚麽意思。"。

菊次郎吃了闭门坑也不恼,知道御台不会再回答他的问题後,他一把抓过御台的手腕,随意拿起棉布替御台擦了擦手。"我们出门去玩吧。"

"我不──"

御台想都不想直接开口要拒绝,比古一个眼刀扫过来,无视御台眼中的抗议,悠悠然道:"小孩子就出门去玩吧。"

菊次郎获得屋内唯一监护人的同意後,也不管御台的意愿,扯着御台就往外走,御台只能留下愤恨的眼神给比古。

离开屋子数步远,御台估算屋子里的浑蛋大人应该听不到声音後,立刻甩开菊次郎的手,没好气的甩了一句话。

"要玩你自己去玩。"御台才没这闲时间,屋外虽然雪停了,但还是寒冷,御台忍不住手心捂起,用小嘴哈气。

菊次郎见了,伸出手想握着御台帮她取暖,但手还没碰到御台就往後退了一步。

"滚回你家去。"御台毫不客气开口,话语粗鲁下逐客令。"别再上山来了。"

菊次郎也算是脾性好的孩子,对於御台的态度并不觉得生气,御台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打不到点上。他搔搔头,不想下山,但御台似乎已经硬起性子撇过头不想理会他,动也不动站在雪地里会冷。

菊次郎灵光一闪。"那不然你陪我练剑?"

果不其然,御台转头看他,菊次郎心理有只小鹿咚咚咚的欢跳着,他藏不心里的雀跃,咧开笑容。菊次郎原本的主意是想展现一下自己的剑术,顺便完成今日练习,若御台不会也没关系,他可以手把手教她,却没想到御台答应的乾脆。

"你的剑是谁教的?"御台状似随口一问,她走回门口取了竹剑,随手扔了一只给菊次郎。

"是叔叔。"

"来吧。"御台手握竹剑,却垂在身侧,没摆出任何起手势。

这让菊次郎有些犹疑。"你…真的可以吗?如果不会……"

"别婆婆妈妈的,不要就算了。"御台转身就要走。

"没说不要!"菊次郎立刻立起竹剑,对准御台面容,但在直面御台精致的五官时,又有些走神。

"专心。"御台皱了皱眉,低声提醒。眼前男孩笨头笨脑的,即使是向西乡学剑,也不能代表西乡本人的能力,御台想着,忽然有些後悔一时的冲动。

菊次郎吸了口气,收回心绪,"那我要攻击了。"

御台无语望天,她没见过要打人还开口提醒敌人的笨蛋。

但下一秒,菊次郎两三步并步上前,唐竹直面而下,速度倒还算是快,但一看就软绵绵的没出全力。御台一个旋身闪到菊次郎侧面,背向菊次郎借着转身的力道毫不留情的击向菊次郎背部,再借击中的力气瞬间远离几步。

"呃!"菊次郎闷哼了一声,惊愕回头。

御台依然站在那,持剑无为而立,眼眸亮如晨星,比现在的天还要湛蓝,但周身却有股生人勿近的氛围,菊次郎还无法读懂这气氛,但他也了解眼前少女大概不是自己放水就能赢过的对象,面上原本轻松的表情被严肃取而代之。

御台看到了菊次郎的转变,唇畔微微一笑,认真起来才有意思。她主动发起了攻击。

御台猛的往前踏了一步,右手垂下的剑尖此时刮过雪地,加速度的由下而上直袭菊次郎面部,菊次郎下意识的後退,但带起的雪花纷飞,眯了菊次郎的眼,他的剑依旧防卫在前方,却因视线遮蔽而无法攻击。

御台没有给菊次郎反击的机会,再由上延着刚刚的线路逆袈裟斜斜砍下,正中肩膀!吃痛下也给菊次郎找到了机会架开了御台的剑,他竹剑右挑,却没想到御台完全不按常理来。

御台竹剑被挑开的瞬间,立刻左手握上剑柄,身形下移,双手使力,再击中了菊次郎侧腿。这下菊次郎也站不住了,腿一软单膝落地。

一连三击,五秒不到。

菊次郎有些难以置信。若说第一次交手是他自己大意,那後面的这三连击就是御台的实力,他从未见过有人这般攻击的,步伐毫无章法,应无受过正统剑术训练,但所有的动作都浑然天成,如同兽类般的直觉反应与野性般的攻击方法,菊次郎都是初次体验,虽然被打中的肩膀和腿步此时火辣辣的疼,可是菊次郎心脏跳动的飞快。

菊次郎觉得热血上涌,他飞快的站起,想再来一次。却见御台表情沉凝下来,让人战栗的氛围已然消失,她意兴阑珊的将竹剑挂回门边。

不知何时比古已然立於门前,双手抱胸斜靠门框,一副懒散的模样。

"不练了。"御台轻飘飘的扔出一句话,迈步进屋,看都没看菊次郎一眼。

菊次郎不解御台没来由的毫无兴致,明明刚刚才答应的飞快,他脚步迈出,想追回御台,却在门边被比古轻松的接过竹剑。比古低声对菊次郎说了些话,御台也没兴趣听,走回屋内继续揉土。

待菊次郎离去後,比古转身望向御台,侧脸轮廓柔美,耳廓型状小巧漂亮,肌肤雪白细腻,卷起的洋服衬衫露出的一小节手臂同白玉般晶莹,唯有那一汪眼瞳如死水般深沉,毫无刚刚的晶亮清澈。

方才的切磋对御台来说根本不能算是切磋──没有之前比武台上的紧张与氛围,那种连毛细孔都能感受到呼吸的刺激,无任何实战经验的菊次郎对御台来说就像孩子对上成人一样。

御台的斗志瞬间就像没了气的球,奄奄一息。

原本觉得和菊次郎在一起的御台,才比较像这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样子,拌嘴置气,看起来活泼精神不少。

比古叹口气。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偏偏御台还都占全了。

他忽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红发的别扭小子。至少男孩子不用担心他受伤流泪,在比古看来那都是成为男人必经之路,但女孩子娇娇嫩嫩,身为女孩,至少身体要乾乾净净不能留疤,比古看着御台冻的发红的手。

"算了,今天不揉土了。"比古抓过御台冰凉的手,拿起刚刚擦过手的棉布,浸了浸水,稍为拧乾。

和刚刚菊次郎随便乱抹的方式不同,比古低头温柔而仔细的擦拭,先将手背沾染的泥泞拭去,再翻过手心擦拭。御台能感受到手心擦拭的力道放的更轻柔,有些麻痒彷佛电流一般直通胸臆,御台咬着下唇,她觉得两颊有些发热。

手心手背都恢复白嫩後,比古将棉布再洗涤乾净,重新执起御台的手,御台还在发愣,抖了一下,下意识想收回,却被紧紧抓住。

"干嘛?"比古抬眼,薄唇微启,形状漂亮的唇珠上下动了动,晃的御台移不开眼。

"……擦过了阿。"御台愣愣的回答。

"还没擦乾净。"比古稍稍用力卷起御台白细的手指,细细擦拭着指尖,温柔且缓慢,就像有支羽毛柔柔抚过心尖,那样的触感让她心脏彷佛被搔痒般微微收紧。

比古满意的看着洁白如初的十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握着捂暖了还是因为被棉布摩擦擦红了,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就像春天的樱花般粉嫩,但还有些冰凉,比古将御台的小手包入他厚实的手掌中,轻轻呵气。

御台僵在原地,现在她觉得手心和脸颊一样热热辣辣的。

"今天我们下山吧。"比古收回目光,放开手宣布道。

御台有些跟不上比古的思维,但难得比古开口要御台一起出门,她听话的穿上外衣,踏出小屋,立刻被外头的低温冻得发抖。外头积了些薄雪,踩上去发出簌簌的细碎声响,印上了四串脚印。

对於从温暖岛国北上而来的御台非常不习惯这样的寒冷,没几下就打了个喷嚏。比古睨视了御台一眼,御台立即转移话题。

"现在要去哪里?"

"要过年了,去买些必需品。前几日你不是有下山?没有看到岁之市?"

御台仔细的想了想,的确是有感觉到近日不同以往的气氛。山下的市民们高涨着某种热情,神社或寺庙附近比以往还要喧闹不已,摊贩摆出了平日没有过的装饰与各种食物。

"过年……"御台咀嚼着这词语的含意,沉默了下来。比古见状,走到了御台面前,手指一弹,发出了响声──这让御台感到额头生疼。

"有什麽话就说、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样子!"

御台瞪大眼睛,敢怒不敢言,用冻的冰凉的手揉着额头,刚刚比古可没少使劲,雪白的皮肤上生出红印。

比古见状反倒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虽然在御台眼里比较像是嘲笑,正开口想要回嘴时,比古却将御台的手拉下来,弯下腰来,另一手拨开额前浏海,粗糙的手指轻抚过刚刚弹过的肌肤。片刻间离的极近,暖热的呼吸拂过御台的面庞,轻轻的痒痒的,就像御台现在心中的感觉。

"没事,等等就消了。"比古直起身,握着的手却没放开,迳自向前走。"你穿太少了,手好冰。"

"才没有!"比古刚刚如此贴近,让她感觉脸部热气直冒,嘴上不示弱的回嘴,但却生怕比古此时回头看见她的样子,怎麽也不敢把手抽开。

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才不是小孩。"

比古没有回头,嘴角微微上扬。

途中经过了一个小小的农村,遇见了时常缠着她送花的小男孩,以及一脸害羞却会嘴甜甜喊她漂亮姐姐的小女孩,还有热情的欧巴桑会吆喝着跟她聊天……这一切都让御台感到怀念,这里就像她的故乡一般纯朴美好。

这样的生活应该就是幸福,但她总觉得农村里始终有种寂静的沉默围绕,妇人老者们眼中总带着不安与惶恐。

御台无暇细思,依旧笑着与村人们说再见。一手还紧紧牵着比古。

一直到闹区後,御台才发现自己被拐了。

御台看着眼前穿着一身和服,绮丽如同雪中红花的女子,刚刚被捂的暖暖的心感觉被雪埋了。她不动声色的抽开手,退了一步,把自己藏在比古的影子中。

"您好,新津先生。"桃花有礼的打了招呼,视线没有任何偏移的对上比古的脸庞,好似她没有注意到御台一同到来。两人并肩行走,时不时细语呢哝,御台默默跟在後面,对旁边热闹的市集毫无兴趣。

"要买门松、注连绳、镜饼、荞麦面、年糕、屠苏酒……"比古略为低沉的嗓音随风飘来,但反正御台一个都听不懂是要做什麽的,索性转头研究桃花身上的和服纹样。

"怎麽这麽难得?"桃花一手遮在艳红唇办前,有些惊讶。

前方时不传来的交谈声响让御台有些烦闷,连带也觉得原本美丽繁复的和服看起来很不顺眼。

"御台?"

御台听见熟悉的叫唤声,她转头一看,是早上天光才亮就跑来喋喋不休的菊次郎,手上拿着已经吃了一颗的糯米团,一脸惊喜。

御台看到他也很惊喜。

她不想跟在他们两人後面,一点都不想。

於是御台眼明手快一把扯住菊次郎手臂,向比古说道:"我跟他去逛逛。"

比古领首,御台才再补句会自己回去之类的话,比古挥挥手示意他明白了。直到比古和桃花走远了,御台才放开菊次郎。

菊次郎简直乐开了花。"御台你要去哪?我陪你呀!"

御台皱了皱眉,好歹这孩子也曾被挑选出来送去美国读书的,怎麽不长长心眼,她从未给过菊次郎好脸色看,但菊次郎依旧热脸贴冷屁股,难不成这家伙是被虐狂?

"随便。"御台只要不是待在那两人身边都好,看在菊次郎及时出现挽救了她的份上,御台随兴的坐在菊次郎隔壁的长椅上,难得的你一句我一句,断断续续地聊起天来。

但御台其实只是随意应付几句,她耳力都集中在附近细小的讨论声中。

"听说了吗?平鹿一带发生骚乱了。"

"可不是,哎哟最近可不太平呀……"

声音太小,御台实在听不清楚,於是她点了一壶酒,无视菊次郎的惊讶,转身坐到那桌去,笑意靥靥。

"方便详细告诉我你们刚刚聊的事情吗?"

原来是日本的徵兵出了问题。

满二十岁男子皆须服兵役三年时间。这看似公平的政策,但若是缴纳足够金额者可免役,底层的劳动人民哪交得出这麽大笔钱,更何况被徵走的都是正值壮年的负责养家活口的男人。

再加上刚发布的地租改正条例,在农民身上更是雪上加霜。

各地大大小小的农民暴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更何况徵兵告谕中实在是有让人难以相信的词汇。

御台挑眉,问了可以在哪看到告示後,顾不上一旁呆愣的菊次郎,转身就直直向着布告栏去。布告栏前没有任何人围观,因为早已发布多时。

御台望着已经有些模糊泛黄的字体,心底有些思量。不久前农村女孩的笑靥还印在脑海中,这让她有些犹豫,但意念已动,就同那墨汁滴入水中,不须搅拌也污浊成灰,不再清澈如出。

若是敌人屠杀你亲友,掳掠你故乡,那为何又要同情敌方百姓?

凭什麽故乡村民们在泥泞中打滚挣扎,侵略她故乡的人还可以坐在那华府中漫谈政事。

──她不甘心。

若御台人在深渊之中,那麽她定然要把西乡从道一并拉下神坛。任何事物她都能够牺牲,包含她自己。

既然来了日本,御台从未想过她能全身而退。

主意既定,御台转身离去,完全忘记菊次郎的存在。菊次郎只觉得御台的表情严肃的可怕,第一次见到御台那种被扼住了呼吸的感觉又回来了。

菊次郎看了看徵兵告谕。

徵兵告谕其中一段是这样写的:

「凡天地之间一事一物均有其税以充国用。然则为人者当尽其心力以报国家。西人称之为血税,谓之以其生血以报国。」

幕後小剧场:

那日菊次郎得知了新名词後,屁颠屁颠的回去问了西乡从道。

"叔叔。什麽是唐行小姐?"

"……"西乡从道扶额。"你从哪里听到的?"

菊次郎复述了今天在山上发生的事情。

於是菊次郎光荣地又领了五百下挥刀,以及在屋外受冻一整夜的处罚。

西乡从道开始觉得大哥这孩子有点傻,必须严加教育!

名词解释:(来源为维基百科)

唐行小姐──是19世纪後半叶日本对前往中国、东南亚卖身的妇女的称呼,亦有称为「南洋姐」。唐指中国,虽然这些日本女性并不只前往中国,但是他们去的地方都是华人比较多的地区。

岁之市──十二月下旬,日本各地都会有称为「岁之市」的(歳の市)年宵市场售卖各种贺年用品。传统上岁之市设於神社或寺庙范围内,现代则没有限制。

门松──放置於家门口,以求让神灵降临自家。(以竹子和松树做成的装饰)

注连绳──用以阻挡邪灵入侵。(稻草织成的绳子,大概和神社常见的装饰有点像?)

镜饼──日本过新年时,用以祭祀神明的一种用米饭做的糕饼(年糕),准确说是一种麻糬(饼),一般而言,镜饼为大小两个圆盘状之饼相叠而成。镜饼最早在室町时代时出现,传统上由各家庭自行制作,而现今的镜饼则往往是工业化大量生产,於商店出售的。(动画背景中蛮常见到)

荞麦面──日本人会在除夕夜过年时吃荞麦面条代表长寿。

年糕──新年吃年糕是日本的传统,象徵着坚韧与希望,日本年糕的食用方法有放在炉火上烤制,也有加进汤里食用。杂煮则是一种放年糕的汤。在关东用清水煮。关西用白味噌煮,年糕是圆形的。吃杂煮就是把头天供给神吃的东西,撤下来加上山珍海味一起煮,表示得到了神的恩惠。

屠苏酒──新年的第一天要喝屠苏酒,一年内防病消灾的意思。屠苏是一种中药。配方内包括白术、桔梗、山椒、防风、肉桂、大黄、小豆等。喝屠苏酒起源於宫廷,後来传至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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