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承载着无限的黑色,边和脑中的混乱周旋着,我一边小心的踩着脚下的梯子,试着爬了几步,向下的逃生梯相当的结实,没有原先所想的那样破烂。
「……出奇的安静。」
与原先遇想的不同,我并没有遭受到任何攻击,要说真的难受的地方……,那大概就是感到酸痛的手脚。向下延伸的逃生口,像是没有尽头的秘道。
连通往哪里都不知道的唯一求生口,头顶上的月光离着自己越来越远,远离了视线突破口,现在已经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在通道的地下只有黑暗,瀑布的水流声清晰的从背後传来,寒冷的寒气震的人十分不悦。
「喂,你绝对在看吧!」耳後的耳环晃啊晃的,不知道爬了多久,出於心理某处来有着些像那浑蛋求助的想法,我呼喊了那位绝对不可能出手帮忙的人。
良久,除了水流声外还是什麽都没有。
「呿,果然没有回应。」我不免为自己抱持着愚蠢的希望而感到难过。
手中的念刃握起来十分顺手而且让人感到安心,总觉得自己也染上了这个身体主人的特质,暂时选择接受现状的我也不敢闲下来,而是更专心的面对绳梯。
「已经完全看不见天空了。」当我在次抬起头时,连一点朦胧的光线都无法透射近来,看不见刚才那片景色,「也差不多该到头了……。」小声的怨着,这也算是经过了不少时间了,总该要走到地面上了。
!?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右脚已经踩了个空,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狠狠的抓紧了梯子边,「呼——」叹了口气,仔细的检查了右脚下方空隙,才很庆幸自己刚才有好好的抓紧梯子,要不然可就不是踩空这麽简单了。
「天啊,还真的是到头了。」人家说死鸭子嘴硬,总是到最後才愿意承认,她不得不承认,「我还真是个称职的乌鸦嘴啊!」望着脚下空荡荡的,嗯!断掉的绳梯,地面离自己现在的位置又点儿距离,跳还是不跳?一个念头从脑中浮起。
「又来了,事事不顺。」不得不选择的二选一,根据现在状况的判断我在这绳梯上真的撑不了多久了,只是要自己跳下去还是等着绳梯称不住摔下去罢了。看上去地面是有点硬。因为靠着瀑布的关系,石窟里的石面上爬满了绿色的苔藓,看起来十分滑脚。
「这样跳下去不死也半条命了,至少一条腿,一只手。」那肯定会相当痛,可能会当场痛晕也说不定,这麽想着我开始思考起什麽样的跳法会让自己好过点,虽然可能是徒劳,毕竟我可不是体操选手,而且下面可是石头地还长满青苔……。
「虽然想说如果可以用坚或是硬的话应该可以防御一下……」然而这麽精密的念能力操作,我目前的状况是不可能做得到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几个字清晰的映到了我脑中,可恶!难道没有什麽更有用的资讯吗?虽然菁因超星只是补习班不是求生教育班,但总不会只有这几个破烂的骂人抱怨话吧。
「跳吧!」只要保护好脑袋,在不要脑震荡的情况下……,呃、想着想着连自己也觉得开始悲情起来了,收起了念刃,我紧紧的闭上眼睛,在跳下去前调整了身体的幅度,试着站直得落地,而不是头先着地。
在跳下去的瞬间,我感觉到背对着自己有一阵风吹了过来,护着自己的头,「唔哇!」在落地的瞬间,整个人是像前伏着的,支撑着自己着地的左手狠狠的摩擦着石面,身体因为石头地带来的冲击感到火辣的疼痛感,就在搞不清楚全身上下的疼痛来源是来自哪个部位时,我听见了响亮的一声。
「喀嗒。」喀嗒?这是什麽清脆又俐落的声音呢。
後怕的睁开了眼睛,我看见了一幕非常触目惊心的画面,方才替自己承受了大部分地面撞击的左手,已经以相当诡异的扭曲模样反折了九十度,在清楚的愣着几秒後,慢了半拍得疼痛感才开始爬满全身。
「痛!痛痛痛痛痛!」勉强的坐起身子,嘴里狂咒骂的只有一个字,越喊只是感到越来越清晰,手臂毋庸置於的是折断了,「左手……,该不会连脚都……」我几乎没有想要确认的欲望,即使知道不管怎麽说都该断一只手,而确实伤害也已经是减到最低了。
比起庆幸,涌上的更多是恐惧、害怕和不安,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流出,勉强得用还可以动的右手擦了擦泪水,眼泪湿热的触感让她重新感觉到至少自己现在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就还能够往前走。
「我还真的没有这麽痛过——」然而这副身体得耐痛力也是不得了。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早些自己和【穿越事务所】签下协同时上面所包含的其中一项:健全和轻盈的身躯。虽然一开始就不是太过轻盈的身驱,毕竟一上来就有伤,但人家至少好手好脚的,这不好了!才没过多久就给我搞残废了吗?
倚靠着凹凸不平的石墙,鼓起勇气检查了双腿,除了擦伤外还有比较明显的割裂伤,痛的我倒出一口气,站起了身子,有点畸形的左手对我而言相当不堪入目,止住恶心感,现在重的的是替自己检查身上的伤势和接下来的还有多少行动能力。
左手的样子看来是断的很彻底,没有专业的知识,顶多只能知道是简单骨折,毕竟从没有断过手,从疼痛感她不知道究竟是压迫性骨折还是更糟的粉碎性骨折,总之就是靠夭你他妈的的痛!
空间整个相当的安静,我真的已经受够了,甚至有乾脆就这样躺着等死算了,虽然是这麽说但还是没能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什麽合约实验,只是怕,向前走也是怕,躺着等死也是怕,反正我就是害怕!相当的怕死;我就是胆小!相当的胆小,连躺着等死都无法让我停下颤抖的手指。
水流声潺潺的在耳边响起,没错,我刚从瀑布里下来,这里是大瀑布内部的通道石窟,水轻轻的喷洒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的还有点冷。
「这身样子真够狼狈……」或许向前走也是死,但比起什麽都不做就死,或许多走几步能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真是够了……」
我迷惘在伊甸园中,但身边没有亚当,只有我自己。
智慧的果实呢?还恳请上帝赐与恩赦和希望。
※
「这样子勉强还可以吧,虽然只有看起来。」脑中只充斥着整串遭透了遭透了,谁知道我刚才干的活有多麽的痛,在用瀑布边水流稳定乾净的湖水稍微清洗了身上的擦伤,身上所剩的布料说实话不是很多。
应该说为什麽这个身体的主人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属於布料少的那种呢?我简直都要怨到这个头上了,但仔细回想我也把不少布料拿去做别的事了,说上来总归也应该是自己的错嘛。
摇了摇头,这时候要是先低头把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的话肯定会造成精神崩溃或是创伤!没错!这麽想着,我决定默默的把一切都怪在理应承担一切责任的悄夜身上。
没错!这些全部都是他的错,所以自己并没有什麽必要感到消沉,这麽想之後我心情纾爽了多,呼吸自然也顺畅些了。
「好冷……」湖水冷透了,全身上下都在排斥着渗入身体的寒气,要是在不做些什麽或许真的要活活冷死了,从上面冒着险爬下来不也是为了生存吗。
自然界的恐怖现在在眼前放大了好几万倍。无形的敌人正在向她发出嘲笑,「别傻了,这时候可不能停下脚步吧!」站起身,其实我也多少意识到了,其实只受了『这麽一点伤势』追根究底都要归功於这副身体……,或许现在该认真的承认,月绪是接下来的『我的名字』。
石窟分为两条道路,我确实在落地时看到了,这不怎麽讨喜但又十分重要的讯息,沿着风所吹过来的方向,我大步的迈开步伐,脚下的苔藓着实滑脚,在高度警觉的状况下,我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全身所都在叫嚣着:『快点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水敲打着地面发出了几声细小的声响,在石窟的出口处,脚下来有着些积水,穿过了罩在狭窄的出口处的茂绿绿林,许久不见的月光刺眼的打在身上,简直是要虚脱了,我趴在柔软的草地上还无法反应过眼前的状况,总算?至少……,是有一点进展了?
「月亮啊月亮,你怎麽会是满月呢……」我记得还在菁因超星的最後一天是3月15日,正是在满月的日子才引发的悲剧,正常运作起的脑袋瓜开始胡乱的思考了起来,支起身子,现下该考虑的是找到至少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虽然大概没有可能这麽走运,但其实还是有头绪的,往烟雾和火光的方向走。
感觉突然没有自己身在猎人世界的真实感,除了身上那个还是谜团的念能力外,其余的不过就只是在一个什麽都没有的野外,虽然每次当我这麽想时总会有个什麽意外事件让我清醒过来,这次整个越林过程却格外的安稳,正当我以为自己要穿过森林时,右脚却被不明的什麽东西给拐了一下,整个人无预警的向前飞扑和地面来个零距离亲吻。
靠,我的命真的苦啊啊!多想这麽大声的喊出来宣泄自己的怨气,但比起这个——,瞬间我的视线直接翻转了三百六十度,悬空的感觉异常的恶心,刚才绊倒的右脚腕被抓了起来,看不见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是人类的手!
是谁!?我的视线被疯狂摇晃着只看的见一双有点粗旷的腿,男人,很明显的绝对是个男的……,难道说现在我现在是像个玩具一样被倒挂了起来?这真是……让我久久不敢吭声,在什麽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实在是想不到除了保持缄默以外还要明智的作法了。
「嗯?死了吗?」意外的有点清爽的嗓音从头上传来,我不由的将视线漂移向上,「奇怪嘞,刚才不是还在活动吗。」懊恼的语气中,对方似乎没有带上任何一点恶意,虽然想大喊:『放我下来,不是因为你所以我才快要死了吗?』不过先脱口而出的反而是身体不适而带来的呻吟声。
「………痛……」头开始感到阵阵晕眩,毕竟被倒挂着,血液逆流的感觉整个感官都不好了。
「啊啊,抱歉、抱歉!」罪魁祸首的青年笑的很欢,乐天的道歉让我的心情不爽了两百度,一被放到了地上,我开始俯着身子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肺在试图吸取更多的空气,朦胧的意识中,只听见了男人意味深长的低咕。
「……果然不可能这麽简单就死了呢。」不不不,如果先生你说的是原来的她,哪不好意思,我得告诉你一个令人难过的消息,那个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