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後，我和湘如学姐在社团教室外，喝着社长请的饮料庆祝胜利。
「想不到你真的会赢。」湘如学姐笑得很开心。
『怎麽连学姐也不看好我？』我摇头，『我小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和家里的长辈下棋，只是国中之後就很少了。』
「所以你看起来是低手，实际上是个高手。」湘如学姐似笑非笑地说，「对吗？」
『说得好像我扮猪吃老虎一样。』我苦笑。
「亮言不像老虎，」湘如学姐俏皮地用食指把鼻头模仿猪鼻子往上推，「你也一点不像猪。」
『不然像什麽？』我问。
「像绵羊啊！」湘如学姐一付理所当然的模样。
『绵羊？』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像绵羊有这麽好笑吗？」湘如学姐一脸狐疑。
『重考那一年，』我解释，『我们三个人常常笑说自己是失去自由的绵羊。』
「真的很像，」湘如学姐点头，「尤其是刚进来社团，面对欣怡和美玲时候的样子。」
『会吗？』我刻意挺胸，『我看起来就一付不畏强权的样子。』
「不畏强权？你喔？」湘如学姐笑得可开心了，「不要逗我笑了。」
『难道不是吗？』我发现学姐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无论什麽话题都笑个不停。
「赖禹臣，」湘如学姐说，「看来你对自己误会很深。」
『呵呵，哪会。』我笑了几声，刹那间觉得眼前的学姐和之前判若两人。
「记得一年前在这里跟你说的事吗？」湘如学姐忽然提起。
『学姐是指不告而别的事吗？』不知怎麽的，我马上联想到这件事。
「嗯！」湘如学姐点点头。
『当然记得。』我也点头。
「那你知道接下来我要说什麽吗？」湘如学姐问。
『该不会对方真的失忆还是得癌症吧！』我恍然大悟，『难怪学姐今天看起来这麽高兴。』
虽然已经过了一年，感觉却像是才刚发生的事，回想起来甚至连湘如学姐当时的神情语气都还十分清晰。
「乱说，」湘如学姐没好气地说，「我看起来有这麽坏心吗？」
『没有，』我赶紧摇头，『学姐怎麽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看来有人把承诺忘的一乾二净了。」湘如学姐皱眉。
『什麽？』我想了想，完全记不起自己有遗漏了什麽。
「交、换、秘、密。」湘如学姐一字一字地说。
『啊？』听到交换秘密这四个字时，我吓了一跳。
「啊什麽，你还欠我一个秘密，」湘如学姐微笑，「忘了吗？」
『可以继续付利息就好吗？』我打哈哈。
「当然．．．．．．」湘如学姐停顿了一下，「不、行。」
『那，那．．．．．．』我迅速在脑中搜寻，自己有什麽称得上是秘密的事情。
「那什麽？」湘如学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没，』我摇头，『只是找不到重量差不多的秘密来交换。』
「有点难，」湘如学姐自我调侃，「毕竟我的很惨。」
『学姐．．．．．．』一时间，我竟找不到安慰她的话。
「我不在意秘密的重量。」湘如学姐做了个请说的手势，「只要是关於你的，就算是很平常的事也不要紧。」
『真的吗？』我想了想，『好。』
後来我决定说出自己从小到大面对小夏时，那种无法界定是羡慕或自卑的矛盾心情，当成交换的秘密。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说完这个秘密之後，我和湘如学姐之间却起了始料未及的明显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