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遭赫连莳打伤的游雅歌尽管伤势不重,但唐觉理坚持要她在家休养一段时间,自从来到「金媪堡」,游雅歌就大伤、小伤不断,所以她的专属医师唐觉理实在看不下去,这次正好有机会替她调理一番,因此她替游雅歌请了半个月的假。
期间,游雅歌成日无事,於是趁机谱写新曲,她如今是炙手可热的歌女,要能保住地位,推陈出新是必须的,填词方面,饱读诗书的唐觉理也帮了她不少忙。
「这句『分离』改成『分开』比较好吧?」游雅歌说。
「『分离』不是比较文雅点吗?」
「我就是觉得太过文诌诌的。」
「那就听你的吧!」
一番讨论後,唐觉理带着游雅歌来到厨房看看今晚的菜色是否备好?不过游雅歌跟着大概也是为了能先偷尝几口吧。
「今晚吃甚麽呀?」游雅歌一进厨房,就闻到香味四溢。
「有鸡!还有鱼!」可可在一旁答腔。
「在哪?」饥肠辘辘的游雅歌一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藏起来了!你不可以偷吃!」可可一副教训人的口吻。
「我哪有偷吃?我只是尝味道。」游雅歌辩称。
「不管!就是不行!」
游雅歌和可可展开了一场攻防战。
「对了,玉娘,过几天是黎叔生辰,到时还要劳烦你多准备一些黎叔喜爱的菜色!」细心的唐觉理交代着。
「是,二夫人。」玉娘答腔。
「好香啊!是醉鸡吧?」
「是。」
唐觉理本来觉得这浓郁的酒味很香,但每多呼一口气,就越觉得不舒服,香气似乎渐渐成了作呕的气味,突然从胃中涌出了酸液直冲上喉头,她立即转身快步离开厨房,幸好只有作呕,并未真正吐出甚麽。
「觉理,你怎麽啦?」游雅歌追了出去。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反胃吧!」唐觉理掩着口鼻,对味道复杂的厨房感到反感。
「你不会怀孕了吧?」游雅歌以前看过怀孕的妇人孕吐就像这样。
「你说……我怀孕?」唐觉理一征,不敢置信。
「甚麽?二夫人有喜了?那可是喜事啊!」同样跟出来探视的玉娘显得相当雀跃,她说:「咱们家二堡主终於要当爹啦!」
「等等,我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了。」唐觉理不想最後闹出笑话。
「你不就是大夫吗?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状况?」游雅歌问:「要不你自己帮自己把脉看看。」
「不成的,以前教我医术的先生说过,医者不自治。」
「那夫人你上次月事甚麽时候来的?」生过孩子的月娘担任起问诊的工作。
「好像……两个月前……还是三个月前。」唐觉理一边回答,一边害羞地不敢抬头。
「那就是啦!」玉娘更加开心了。
「可我……一向不太准时。」
「不然我陪你到市里看大夫。」游雅歌提议。
「嗯。」
就这样,唐觉理和游雅歌趁着晚饭前,赶忙去看大夫,而诊断结果确定唐觉理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他们两个人看完大夫,开心得合不拢嘴,迫不及待回到「金媪堡」,晚饭时,游雅歌就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大家。
「真的?」赫连莳瞠目结舌地看着唐觉理的肚皮。
「嗯!」唐觉理害羞点头。
「我要当爹了!觉理,你真是太棒了!」赫连莳给了唐觉理一个大大的拥抱。
「太好了!太好了!赫连家总算有後了,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会欣喜若狂的!」黎叔喜不自胜,说着:「我明日一定要好好祭拜老爷、夫人!告诉他们这好消息,不行,我现在就去准备,明天一早我还要亲自上街帮二夫人买些补品!」
「黎叔,不用这麽费心了!」唐觉理不好意思麻烦黎叔。
「要的!要的!我现在叫去交代大家!」
黎叔笑得乐不可支,兴冲冲离开了饭厅,去准备祭拜先人及唐觉理安胎的事宜。
「觉理,从现在开始,府里的事你就别费心神了,静静养胎。」赫连莳说。
「没事,都是些小事,不费工夫的。」
「不行!总之你现在能坐就别站、能躺就别坐!你要小心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没错,你现在肚子里有另一个生命,一定要好好照顾。」游雅歌摸着唐觉理的肚子说:「以後要是需要帮忙,你就跟我说一声吧!我以前可是照顾过孕妇的。」
「你啊!只要少受点伤,让我少费点心,就是帮了我大忙了!」唐觉理打趣说。
「甚麽话?你以为我喜欢受伤吗?再说,我这次还是拜你丈夫所赐呢!」
「这件事就别再提了,大嫂!上次是我无心之过,你就大人有大量,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谅我吧!」赫连莳说。
「好吧!」
当晚,唐觉理与赫连莳在恩爱亲密中共度良宵。
为了唐觉理有孕而高兴的游雅歌兴奋的睡不着,这次她也不敢再爬上屋顶赏月了,还是安全点到花园走走。
走着走着,在前方的凉亭下发现赫连缭拿了几壶好酒,独自畅饮。看到他,游雅歌倒是想起一件事。
「赫连缭,我有事要问你。」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难得。」这几个月来,游雅歌忙着挣钱,许久没来打扰赫连缭,赫连缭清静不少,他问:「甚麽事?」
「你那个时候买下我花了多少钱啊?」
「问这何用?」
「我之前不是说了要把钱还给你吗?那我总得知道我该还你多少吧。」
「我不记得答应你赎身。」
「我这麽找你麻烦,一般人早就把我扫地出门了。」游雅歌撑着头,无奈看着他说:「你真是个怪人!」
「你没资格说我。」
「这麽晚喝酒,不是因为感到郁闷吧?」
「我有什麽好郁闷的?」
「比如……被弟弟抢先有孩子?」
「这有什麽好郁闷?」赫连缭嗤之以鼻,赫连莳将为人父,他虽然替他欢喜,倒也不羡慕,他更喜欢不受拘束的个人生活。
「也对!你一看就是不喜欢孩子的男人。」
「你的男人就很喜欢孩子吗?」赫连缭挑衅说。
游雅歌本来还一派轻松,赫连缭这句话一出,她马上变了神情。
「你非要一直提起吗?」游雅歌口吻变得严厉。
「也许你说了,我就不会再问了。」
今晚,赫连缭的兴致特别好,对游雅歌的过去他总是抱有疑问,不如今晚就一探究竟吧……。
「来赌一场吧!」赫连缭拿起两壶酒,将其中一壶放到游雅歌面前,说道:「先喝完的赢。」
「你想赌什麽?」游雅歌知道他不安好心。
「你赢了,我放你自由。」
「我输了呢?」
「我想想……。」他思考一会儿後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游雅歌动摇了,这是难得能够逃离「金媪堡」的机会,但若输了,就表示他这一生在赫连缭面前都不能再有隐瞒……。
「你又怎麽知道我会说实话?我只要说谎就好了啊!」她的眼中闪着不安。
「你会吗?」
赫连缭认识她短短半年,相处时也不多,但一向慧眼识人的他,早就看出游雅歌是个直肠子,更不会耍手段,根本不担心她会违背诺言。
「怕了就算了。」赫连缭看她犹豫的样子,很得意。
「谁怕啊?赌就赌!」
受不了赫连缭的激将法,游雅歌决定接下这场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