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休妻,好嗎? — 家法伺候

正文 休妻,好嗎? — 家法伺候

春宵过後,迎来了一如往昔的天明。

赫连莳辛苦工作一整晚,睡得特别熟,当他睁开眼,身旁的小妾已经不知去向,他刚起身,就听见开门声,他的新娘子早就梳妆完毕,一早就起来替他准备清水洗漱。

「你醒啦!」

唐觉理将水盆放在架子上,赫连莳一起身,她就拿好衣服帮他更衣,随後也沾湿了毛巾,让他擦脸、洗手,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的乖巧倒是赢得赫连莳的欢心。

「原来娶老婆这麽舒服,早知道我就早点成亲了!」他开玩笑说:「我乾脆多娶几个妾,日子说不定过得更舒服。」

「……。」唐觉理听了很不是滋味,以为丈夫已经厌倦自己了,神情落寞地端着水盆离开。

突然,赫连莳从背後抱住了唐觉理,吓了一跳的她不小心翻倒了水,一身长裙失了一大半,但此刻她可没闲心去理会衣裙。

「我说笑的!我想看你吃醋!」

「我才没有吃醋!」

「觉理,记住!你已经是我的夫人了!」

「……相公……。」

「叫我阿莳吧!叫相公怪别扭的!」

「知道了!阿莳!」

他们如胶似漆地谈情说爱,二名丫环却刚好进了房,唐觉理一见到别人,害羞地挣脱赫连莳,反倒赫连莳神情自若。

「什麽事?」

「二堡主,黎叔吩咐您和夫人若洗漱好了,就请您到香堂祭祖。」

「知道了!」

赫连莳带着唐觉理来到香堂,里头黎叔都已经打点好,只等主角到场。

「二少爷、夫人!昨晚睡得可好?」黎叔笑得合不拢嘴。

「谢谢黎叔关心!都好!」唐觉理相当有礼。

「你知道我?」

「来的路上,阿莳向我说了您的事!」

「都开始叫二少爷阿莳了,那一定很快就有孙子抱了!」黎叔自言自语着,但声量却大得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黎叔啊!我就算身强体壮,也不是种马啊!您就再耐心等上一顿时间吧!」赫连莳看他这麽期待,实在无言。

「好!好!我等!我等!」

「大哥呢?还有我那大嫂!」

「应该快来了!」

至於一夜没睡的赫连缭和他的小妾,从天一亮就分道扬镳,直到黎叔派人去请,他们才先後来到香堂。

「大哥,看你气色这麽不好!是不是一晚没睡呀?就算是新婚,也别纵慾过度了!」赫连莳瞧见赫连缭脸上尽是憔容。

「闭嘴!」赫连缭斥责。

「好!不说就是了!」

「夫人们!这边请!」

黎叔备好香火,让他们每人一份,好祭拜先祖。一阵忙乱後,终於完成了所有仪式。

「他们死多久啦?怎麽死的?」赫连缭的小妾大喇喇地指着神桌上的赫连双亲牌位、不敬地问起话来。

「你说什麽?」赫连缭面露杀气。

「我就是问一下,我听说你们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觉得好奇呀!」

「你!」

赫连缭本来都快忍不住动手教训这野丫头,幸好赫连莳及时拉住他。

「大哥,算了!大嫂才刚到『金媪堡』,很多规矩还不懂!慢慢教就是了!」赫连莳忙着打圆场。

「夫人,老爷他们是遇上了船难,这以後我再跟您说!」黎叔也急着安抚。

「船难啊!那找到屍体的时候,肯定都肿得不成样子啦!亏你们还认得出来!我告诉你们,我之前在江边就看过淹死的人,那味道臭得半死,模样更是恶心!你们的爹娘肯定……哇啊!」

她边走边说,没注意到桌脚,一绊,整个坛桌都震得乱七八糟,赫连双亲的牌位也撞得从高台上落下,幸好赫连缭练过功夫、身手敏捷,及时飞身过去接住了牌位。

「好厉害啊!是轻功吗?」她非但没有一丝抱歉,反倒好奇起别的事。

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只引起赫连缭的怒火,赫连莳和黎叔也无法忍受她对先人的不敬,唐觉理也对这位新大嫂感到不快。

赫连缭将牌位重新摆放好。

「黎叔!家法伺候!」

落下这句话,赫连缭头也不回拂袖而去,赫连莳也带着唐觉理离开了。

而後,这位新夫人在两位先人前,整整挨了五十藤条,之後更被罚跪在香堂三日,不许吃喝。

说起来,她也挺能忍痛,受罚之时,咬着衣袖,硬是没叫出声来,虽然痛得不停掉泪,却也没大哭大闹。

那晚,她一个人跪在香堂,摇摇烛火间,只有牌位陪着她。一时间,难忍心中委屈再次落下泪来……。

对着牌位,她也满心愧疚……。

「赫连老爷、赫连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们不敬,也不是故意要挑起大家的伤心事,对不起,可是我想不出其他办法离开这里,对不起,请你们不要生气……。」

她声泪俱下地忏悔,一次次地磕头,乞求逝去的人给予谅解。

这三日,香堂禁止任何人进出,当期限届满,黎叔带人进去时,本以为她早就昏死在里面,没想到她还顽强地跪着,只是三日的责罚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不过靠着意志力撑着,最後几乎是被抬着出香堂的。

经过这次事件,她虽有大堡主小妾之名,但待遇比个下人还不如,她被安置在「金媪堡」最偏远的小房,别说生活器具,连打扫都没有,屋内藏污纳垢,像是荒废了许久。

她就这麽被丢进了这间房,也没人照顾,看来是要让她自生自灭。

在这间房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醒来有的只有那满身伤痛……。

她奋力撑起沉重的身躯,走到屋外,不远处就有一口小井,她提了一桶水回到房里,退去衣服,咬着牙龈、忍着痛,硬是将背後擦得到的伤口初步处理了一下,但最後实在太疼,她只好先休息一会儿。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赶快披上衣服,望向门口,原来是唐觉理,她拿着一个提篮,手上也端着瓶瓶罐罐。

「你来做什麽?」

「我给你带了点吃的还有药。」唐觉理放下了篮子,端着药品到床边。说道:「我学过几年医,我帮你看看吧!」

「谁让你过来的?」

「没有人,是我自己要来的。」

「我不用你帮!你快点走!」

「你是担心我会被牵连吗?」

「别自以为是,我现在泥菩萨过江,谁理你呀?」她心虚地绕动手指头。

「你伤在背上,没人帮你是上不了药的!」

「我说了不用你管!」她仍不领情。

「我都听到了,那晚你在香堂跟爹、娘说的话。」

原来,当晚唐觉理就相当担心她,曾经偷偷回去,但是香堂的门让大锁锁着,她只能在门外观望,不想却听到她愧疚的告白。

「我知道你是故意那麽说的。」唐觉理拉下她的衣服,看着惨不忍睹的背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鞭伤,不忍之心油然而生。

唐觉理一点一点帮她处理伤口,她疼得出了满头冷汗,却始终隐忍着。等上完了药,唐觉理拿出篮中的饭菜,她马上狼吞虎咽地吃了精光,肯定是饿坏了,看到她这样子,唐觉理实在不忍。

「谢谢!你还是快走吧!」她虽然心存感激,但还是担心会牵连唐觉理。

「我再找时间来看你!」

「喂!」当唐觉理要步出屋子前,她叫住了她:「你叫什麽?」

「唐觉理,你叫我觉理吧!」

「觉理,我叫……游雅歌。」她在说出自己名字前犹豫了一下子,但唐觉理也没多想。

「我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在这座美轮美奂的「金媪堡」宫殿中,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女人开始了他们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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