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饺子快包好的时候,阿正第一个回到店里,进来看到那位美女,心情顿时大悦,更是主动上前问好。
「美女客人,你好,真高兴你又来店里吃饭,我是鲍伯正,你可以叫我阿正。」阿正把手往自己身上的黑色T恤擦了擦後伸过去,双眸乌黑带着闪亮,一脸期盼可以握到美人的纤长的手。
婠曲璩看着他伸来的手定眼看了几秒,微微侧过头又看了几眼小潪的反应,她眼里只有饺子。回头再对上阿正越发越亮的双目,她把手伸了过去和他轻握,虽然这个男生脸上有着明显的意图,可是他没有借着握手的时候暗里加上不轨的小动作,而且她还感受到他手有点冒汗与抖颤。
曲璩承认只要对着一些把意图摆在脸上男人都会带着防备与第一条件的反射。
「我是婠曲璩。」眼前这位小男生还挺纯情,曲璩不介意的报出名字来。
阿正表情顿住,嘴角的笑容变了个调,他努力忍住,不怕死的向她确认问:「真的叫弯……曲曲?那你知道我家老板叫甚麽吗?」闭笑很辛苦,阿正暗里狂捏大腿上的肉。
「我知道啊,你家老板叫路……」曲璩扬起唇角瞄向身旁的小潪。
路嬂潪包完了最後一颗饺子,她冷不防的打断了他和她之间的对话,对阿正说:「阿正,把饺子放到冰箱,之後快手准备店面工作,我听见外头已经有客人。」阿正一听老板的吩咐不敢再聊下去,手脚麻利地把一大盘饺子端到厨房里。
「你害羞吗?」曲璩伸出指尖逗了一记近在眼前的耳珠。
大部分的人的敏感位都在耳朵,嬂潪也不例外,经她这麽一逗,一刹的酥麻从耳根蹿到心间,身軆条件反射的颤了一颤,往另一边退开几分。她用力去抓了抓耳朵,冷下了脸色,眸子发怒的瞪她「吃饱了就快点离开,我们要开店了。」
「那就开店啊,我也算是个客人哦,钱还没付,你舍得要我走吗?」曲璩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头颅,侧着身看着她脸上盛怒的表情,果然个性再怎麽内敛沉稳,生气起来还是会浮到脸上来的,而且她生气起来的样子……
可以替她解解生活的苦闷。
一提到付钱这回事,身为一店之主,路嬂潪便被一盘支出与收入才刚平衡的账目束缚了,她很想潇洒的踢她出去,纵然煎饺的钱不多,可辛苦了大半天做出来的饺子不向她讨回合理的钱实在太对不起自己的体力劳动。向她摊开手掌:「饺子青菜啤酒多谢八十五元。」
瞄住她的手掌,看到她指间和某些位置有着厚茧,身体便控制不住地自然地伸过去把她的手握住,姆指抚摸她虎口位上的最显见的老茧,老茧粗糙却异常地触感有点诱人「我没说要结帐,你急甚麽。」
猛然地抽回她的手,脸颊微烫,志愿要做厨师的时候,她就知道手里长老茧是必定的,可身为女生,路嬂潪是很介意长满茧的手给别人看到。「随便你,你就坐到愿意结帐为止。」
厨师走了,店里的阿正献殷勤的倒了杯温水过来给她,他没作打扰只说了可以慢慢坐便转头赶紧准备开店。
阿正打开门,扬起阳光笑容请外面等着的三桌客人进来,曲璩喝着水瞄着进来的客人,一开始就有三桌客等着,埋在旧城区的小巷里的小店算上来生意很不错,再观察了一个小时,店面的八张桌子已坐满了客人。
婠曲璩也算是个生意人,一个人占了一张四人桌也有点自我意识,外面也似乎有人在等位,阿正也不好意思让其他客人坐下来与她同桌,正当想招阿正过来结帐时,门铃又响了,她看了眼过去,来人很眼熟,很快在脑海里找出了片断。
啊……
是那个人妻。
忽然,婠曲璩不愿意结帐了。
阿正上前想对来客说已满桌子领号等位,可他看了几眼便认出客人正是上次老板特意留桌招待的朋友,便马上改口道:「你找老板吗?」
高巧圆有点犹疑地拉了拉衣领,轻柔地点了点头「嗯,她……在忙吧?」眼观四周的桌子都有人了,可以想像小潪应该没有空。
「忙是忙,不过你都来了,我跟老板说一下。」
阿正动作快,未等高巧圆阻止就转身走去了厨房,「老板,外面有朋友来找你。」
朋友?她想起了凌晨回家睡前看到巧圆传给她的讯息。
翻炒着黄金虾的动作顿了一顿,她先把黄金虾多翻炒了两圈起镬摆到雪白的碟子上,再加点香菜在上面做装饰後转身把它交给阿正「五号桌的。」
「哦,你的朋友……」阿正尴尬的提醒。
内心是抗拒的,路嬂潪对阿正点点头「你去上菜给五号,我擦擦汗就去看一眼。」她从边上拿下一条湿毛巾,胡乱地擦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她不太愿意以这一副有点狼狈的模样示人,特别那个人是高巧圆。
她略略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头巾和身上的厨师服,喝了口水才缓缓地走出去。第一眼她就见到巧圆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餐厅的门口处,她亦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几秒後巧圆就来到她面前了。
「学姐,我有点忙,你先回去吧。」路嬂潪冷下心,不给她留下来。
「小潪…….我说了你不理我,我就过来等你。」要不是人多,高巧圆就想搂住小潪亲吻一番,自上次吻了小潪後,她体内被压抑的同性细胞不受控制,日夜对小潪的唇、对小潪的躯体念念不忘。
她已管不了自己的无名指上戴上了束缚的婚戒。
「何必呢,别忘了你结婚了,学姐。」周遭的人声很吵闹,闹得嬂潪心烦意乱。
有关巧圆怎麽伤害她,那些日子怎样以泪洗脸,伤痛如刻入骨里的深刻,路嬂潪不想再碰感情,宁愿封闭自己,一心只想经营好一间小店,便是她的心愿。
奈何为甚麽学姐隔了几年回来又来触碰她?她不明白,不能理解。
她的话堵得高巧圆无话反驳,她们二人就那麽突兀地站在那儿,路嬂潪很快回神,客人点的单还有几道,她得回去厨房了,眼瞄着高巧圆那张成熟了不少的精致脸容上露出愁伤,她始终不忍心赶她出去,抓起她的手腕带她走到某个还未走的女人的桌边,让她坐下来「既然来了,吃点东西再回去比较好对老公交差。」
「要拼桌也要问问我意见吧?」曲璩不要脸的敲敲桌面。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不同意就赶紧结帐离开,占了一张四人桌还好意思说要问你意见?」嬂潪动怒的瞪她一眼,再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巧圆,不想再待下去,回去厨房才能使她静下心来。
留下来的二人分别看了对方一眼,高巧圆认得这个女人,她心想,见过她一眼的人都很难忘记吧?她太漂亮了,气质高雅,妆也化得清薄自然,特别那双眼睛,如黑宝石般透出幽深的光泽,笔直的鼻梁显露出她的强势,一看便知她应该是公司里的领导层。
她前面没有其他菜,只有一罐啤酒和玻璃杯,玻璃杯里只剩下一口啤酒。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并不是那麽巧过来店里吃饭,她的目的是要接近小潪。一想到有人跟她抢,高巧圆不自禁地咬着下唇,看着她时眼里满是敌意。
在她面前,高巧圆没信心了。
反观婠曲璩一脸轻松带笑,她托着头侧,指尖抚弄着杯口,修长的手指白得好看诱人。她光明正大地打量高巧圆,从头发到对方不安地捏着水杯的双手,眼眸停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时眯了一眯,再结合小潪让她坐下来时所说的话……
真相一目了然,曲璩几乎可以肯定坐在她斜对角的女人就是小潪的前任。这位前任似乎太渣了,有了老公也想拥有小潪,还死缠不休,曲璩想到这样心间就不怎舒畅,连带跟她坐在一块的心情也荡然无存。
她霍然起来,提着包包打算离开,擦过她身边时,小声搁下一句警告:「既然嫁人了,就专心做好人妻这角色。」
高巧圆被激怒的回身,可人已经往厨房那边走了,她咬住唇瓣,心有不甘。
曲璩不用正门走,因为从正门离开就见不到小潪一面,趁着阿正没空理她,她就往厨房走去,掀开布帘就便见到小潪专心炒菜的背影,嘴角跟着勾起,她静悄地走到她身後,拿出一张一千元挡住她的视线。
在曲璩站在她身後时,嬂潪敏感的就闻到属於她的香水味,当一张一千元出现眼前时,便没了曲璩想要的惊吓反应。「结帐找阿正,我没空找你钱。」
「我不想找阿正啊,何况他也没空,钱不用找了。」曲璩瞄向另一边洗碗阿姨是背着她们的,便把手连带那张一千块往下摸去,摸到小潪的裤袋便往里面塞。
「你做甚麽!」嬂潪小声的斥骂,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王阿姨,放下铲子抓住她的手腕。
「你不是没空?我只是把钱放到你裤袋里,不用紧张。」曲璩装得一脸无辜,使了点技巧从把的爪子里抽回自己的手,逗她下巴道:「剩下的钱就留来我以後来吃饭先付的钱吧,那你就没理由拒绝我来吃饭了。」
路嬂潪感受到她退开了,正想从裤袋里想把她的钱还回去,可是这个妖孽眨眼就从後门跑走了。她捏住那张一千块,耳边依旧萦回着她离开前在她耳朵吹来的一道气,还有那声妩媚的笑声。
今天客人特别多,可能明天是周末的关系,来的不少都是上班的OL,甚至有一桌是情侣过来庆生的,男方特意约了女方出来吃夜宵,和阿正谈好十二点前把蛋糕点好蜡烛拿出来。
店里是没这明文的服务,不过阿正愿意那麽做,她当老板也没有要拒绝,何况冰箱有点位置。
送走庆生的、聚会的,还有最後独自来单纯享用一顿夜宵的,再没阿正送进来的点单纸时,路嬂潪感到特别的累,她拿着毛巾擦汗,迎上了又进来的阿正,她瞄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多,难道来客人了?
「老板……外面没客人了,你要不要招呼一下你的朋友?」阿正脸露难色,也替坐在外头几个小时了的小美人可怜。
「她还在?」路嬂潪诧异的睁了睁眼,不太相信,奈何阿正很用力地点头,她无力地只好解下腰上的围裙,脱下头巾倒了杯温水走出去。
整夜不快的脸上,在高巧圆见到嬂潪那刻就转化成一张高兴的脸容,她禁不住溅起淡淡的微笑,本来黯淡的眸子忽地带上了一束光在闪闪发亮。「小潪,你辛苦了,店里生意很好呢。」
她有点客套的开场对白,使过往她们相识於图书馆里的那一幕一点点地盘绕上来,扰乱她以为平静了的心境,然而……她低估了巧圆在中学的时候给她的一段充满甜蜜时光的魔力。
它在心缝里紮根了,即管当年是巧圆亲手从她心里毫不留情地拔走了主干,可细碎连绵至深处的细根无法清除,就像她故意留下来似的在折磨着她。
「店里桌子少,看似客人多,实际上还好,加上今天是周五,通常比较多人。」她见到阿正擦好了其他桌子,便让他锁好正面和王阿姨离开。
等到店里真正只有她们了,高巧圆按奈不住,把手覆在嬂潪捧住水杯的手背上,眼眸里多了几分情深「你知道我是逼不得已的,我还是很爱你,自上次之後,没有一个晚上不想你,我也很痛苦。」高巧圆说得自己是受委屈的一方那样,双眸还含着泪光,快要哭出来的娇弱模样。
她在使出会让小潪心软的招数,每一次这招一使出来,小潪就不会生她气了。
可惜……
高巧圆忘记了情伤会使人长大,能让人把过去的弱点强大起来,把它免疫。
她用戴着婚戒的手覆上来,直接刺痛了嬂潪的眼和心,嬂潪着力地咬着唇,一点点的血腥味和痛意正好提醒她过去的眼泪是多麽的咸,她狠心的从她温热的掌心抽回来摆在她不会碰到的大腿上。
「学姐,不要再说了,大局己定,难道你要我做你的小三?」嬂潪讽刺的哼笑一声。
巧圆结婚没多久,以她理解巧圆的家庭背景,她绝对不会跟老公离婚而再跟她一起的,如今她回来说想她、爱她?不是暗示要她做她的小三,还能是甚麽的意思?她从没想到巧圆会这样的,彷佛她在那伤口上再插上一刀。
「…….」高巧圆抿住唇无力回嘴,她当然不希望小三这个身份落在小潪身上,可她不能离婚,又想和小潪一起,两难之下,她很想小潪能接受她爱她的方式。只是,眼前的人再不是以往乖乖听她话的小潪了,她比以前更内敛,更沉着,连嘲讽的脸色也只是一闪而过,不会再显露更多的情绪了。
「学姐,希望你不要再来了……」嬂潪勾起嘴角自嘲再道:「我无能为力做你的小三。」
她转身走了几步,身後的高巧圆急了,追上去把她从後抱住,心里的慾望瞬间爆开。她把小潪压在离她们最近的桌子上,侧过头封住那张湿润的唇瓣,熟悉的美妙使巧圆忘情地用力吸吮,搂住腰间的双手游走在她背上,急切地把衣摆从裤里扯出来,渴求地想与她肌肤来一次久别重逢的接触。
那是女人才能给她的美妙触感和气息,高巧圆过去几年忍受着老公对她的索求,男人的气息让她觉得恶心,只有小潪的肌肤,唇瓣,还有充满湿润的某处才使她欢快。
路嬂潪在她吻上来的时候己挣扎起来,可巧圆把她吻得全身酥软,根本使不上力气,她一方面无力抵住她在胸前的双手,一方面又无法躲掉唇上的尖,弄得她好像欲拒还迎似的。
也许,巧圆就是这麽想,要不然她不会在她猛说不要的情况下还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
一阵铃声急速地响了起来,就在巧圆探进她的裤内的那刻。手机就在嬂潪的裤袋里,铃声有点吓退了巧圆,同时惊醒了嬂潪,她见她松开了一点,赶紧把巧圆推开,红着一张脸把被推高的上衣拉回来,摸向裤袋里。
这麽一摸,顺势便摸到了婠曲璩放入她裤袋里的一千块。再来看着来电者,正正就是这一千块的主人打过来的,路嬂潪心情很矛盾,她讨厌婠曲璩莫名其妙的接近,可此刻又很感谢她打电话过来,抱着乱七八糟的心情接听电话,她瞪住巧圆想再抱上来的动作。
「喂,你打来做甚麽。」路嬂潪沉着零乱的心绪,压下了声线。
那边的曲璩心情十分愉快,勾着唇带着轻快的语气说:「我回去公司後半夜上了趟洗手间。」
「然後呢?」嬂潪眉眼紧皱,她打来跟她说这些做甚麽?
「然後我生理期来了~」曲璩说得很轻快,彷佛她在说着今天天气很好的样子。
「不要挑选我的忍耐力,再不说打来的目的,我就挂了!」巧圆又缠上来,路嬂潪一把将她推开。
「我是说明天想喝点补血的汤水,生理期我手脚易冰冷,腹下会很痛,然後口味有点想吃酸甜的菜,例如糖醋排骨,配白饭最对味了。」这般厚面皮的程度,连曲璩自己都感到不可思异,她无法从小潪身上的魅力抽离,越来越想天天见上她一面。
呯!
曲璩坐在跑车里看着被挂断的萤幕,她一点生气都没有,侧过头从车窗看过去那条小巷子。
她等着她想要的结果。
不一会,她唇角扬起,小巷子里走出了一个女人,正是那个人妻。人妻神色有点慌张,往四周探了几眼,眼尖地发现对面街上的耀眼跑车里面的婠曲璩,对方把车窗放下来,往她抹以一记嘲讽的笑容,还故意让她看到手中的电话。
刚才小潪接听那通电话是这个女人打来的?!
高巧圆气疯了,差一点她就可以得到小潪,她很自信认为如果刚才能抱了她,小潪一定会为她心软,那她就可以一方面不用离婚,一方面可以跟小潪温存。
有计程来了,时候太夜,她老公正好也打来问她回来了没,高巧圆瞪住曲璩回了老公的话後便把计程车拦下来上车回去了。
曲璩把车窗摇上,在车上听着音乐又等了一会便见到路嬂潪神色有点疲累地从小巷走出来後骑上了小绵羊离开了。
深夜里的双眸紧随着小绵羊离开的方向,直至她转弯消失在眼前。婠曲璩不自觉的咬下了唇,双手捏紧了方向盘,眼前画面全是刚才她看到的情形。
十五分钟前,婠曲璩处理完BD的事务见着还有时间,便再过去小潪的店打算回家前逗她一番应该会更易睡着,怎料来到正门发现已经锁着,但里面还亮着灯的,便笑了一笑往後门走去。
後门果然没锁,小心地推门进去时,便听到店面处传来小潪喘着气说不要的声浪,她心一震,以为小潪是不是遇上坏人,正要从厨房冲出去时顿住脚步,她看到的是那个人妻正和小潪缠绵之中。
撞破人家好事,曲璩有点难为情,在厨房待了十几秒打算离开了,却听到小潪很明显地拒绝吻着她的人妻,她让自己再偷看一眼,证实自己没听错,小潪的确用力推着对方,可她当时被小潪被对方撩起了衣衫暴露出来的雪白肌肤所吸去注意力,特别她那般雪白的肤色竟然穿了一件黑色闷骚的内衣,看上去有着非一般的反差,极之吸引眼球。
曲璩自知很下流地多看了两眼後才收回心神,判断小潪并不是人家所说的欲拒还迎,便想着怎样才可以她不出去阻止的情况下打断她们。
她知道如果就这样大模大样地走出去的话,很有可能日後小潪都会让她吃闭门羮,从此不得踏入店里半步,一想到以後不能吃她煮的东西,曲璩怯步地从後门退出去,来回踮步想了一下,决定试试打电话过去看看能否打断那个如狼似虎的人妻。
电话通了好一段时间小潪才接听,即使小潪把喘气声隐藏得很好,曲璩还是听得出来,心生不其然便生上了一股黑团压着她的胸腔不得舒展。
曲璩坐在跑车里听了好一会儿的音乐才把那黑团强意扫去,夜深了,她在开车前向小潪发了一个讯息。
「糖醋排骨我喜欢酸一点的。」
可惜她得到的…….
是无尽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