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高桥小姐消失……哎！”终于反应过来幸村说了什么的白石瞬间瞪大眼睛，“你知道了？”
“嗯，大概………”
没有理会耳边白石喋喋不休的发问，幸村调动视频录像从白石说的凌晨零点开始一直拖动进度条到八点来钟的光景——果然。
“喂！到底怎么回事，理我一下好嘛？”
数次请求无果，就在白石濒临绝望，最后抱怨了一句之后，幸村毫无征兆的转头冲他自信一笑，“换装哦。”
“什么！？”
“你看……”拖动进度条到清晨八点，幸村指着屏幕，耐心解释，“这位清洁工女士，没错，就是手冢经过的这位。从夜里凌晨零点到八点，没有她进入长廊的图像。”
白石听了皱起眉，“可是，进进出出的清洁工不少，你怎么能分辨究竟谁是谁？”
“很简单，通过参照物。”
不意外对上白石困惑的眼神，幸村悠然一笑，“高桥小姐身材高挑，气质出众。这种仿佛与生俱来的东西是不会被轻易掩盖的……你看，尽管清洁工们都戴着口罩，仅从外表几乎无法辨认。但从这里……这张画有蝴蝶的挂画上。凌晨五点半，第一位清洁工到达，她经过挂画时，从这样俯视的角度看，身高低于挂画。紧接着是第二位，比挂画稍高……”
“以此类推，没有一位清洁工能遮挡住挂画上的蝴蝶，除了……这一位。”幸村所指的，就是与手冢在长廊外擦肩而过的女人，“从这个角度看不明确，但隐约看得到她肚子有些隆起……”
脑子旋转飞快的白石失声惊叹，“未婚先孕！？”
幸村略带无语的白了白石一眼，“你想什么呢，还记得进门前，高桥小姐带着的挎包吗？我想那里面一定装有这身蓝色工装。
“高桥小姐从计程车上走下来，刻意与周围的人打招呼，给大家留下她已经到来的印象。之后进入化妆间，换上工装，将原来的衣服鞋子藏进挎包，塞在工装里。然后去卫生间拿上拖把，假装清洁……之后再趁大家不注意离开现场。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清洁工的去向。”
听着幸村头头是道的分解，白石讶然的瞪大眼睛，了然只是一瞬，“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幸村耸耸肩，从转椅上站起来准备离开，忽然在原地站定，垂首想了想，叫住白石，“你们是如何确定死者就是高桥小姐的？”
白石被问的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哦，是从高桥小姐穿过的衣物上找到发根，提取DNA与女尸的DNA比对……”
“是吗？”白石理所当然的点头，“那有没有可能，那件衣服是别人的，或者沾上她朋友的头发，造成尸体身份辨认错误呢？”
“什么？”
显然，这之前白石并没有考虑到这些情况，“你是说，死者有可能不是高桥小姐？”
幸村耸耸肩，“只是怀疑，并不能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没有错误，那么死者和出现在录像里的女人，总有一个不是高桥小姐。”
离开礼堂时，又是一个黎明。天方破晓，渐显鱼肚白，幸村走过长街，走近熟悉的车辆，从玻璃窗外，能看到车里不二独自坐在驾驶座上，以手搭着方向盘，前额就抵着手背，好似熟睡。幸村笑了笑，不期然打了个哈欠，“呵，终于也要熬不住黑夜了吗？”
屈起手指，敲敲车门。
车里人一个激灵，险些从方向盘边滑下，不二呆愣愣的抬眼，如同一个月来每天清晨时的模样，茫然的眨巴眨巴眼，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幸村忍着笑，又耐心的敲了敲窗，不二才慢吞吞的转过头，在看清来人时目光迸射出毫不掩饰的惊喜，困顿立刻消弥，“学长！”
幸村弯起眉眼，指了指车门。不二这才后知后觉的解锁车门，利落的让幸村赶快进来。
开着空调的车里温暖舒适，忍不住让人感觉昏昏欲睡。幸村又打了个哈欠，倦意来袭。不二看得分明，贴心的帮幸村压低座位，便于幸村躺好，“呐，我送学长回去吧。”
“…好。”
不二低声笑了笑，熟练的挂档踩油门，车子一个倒转弯，沿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安静的车里只听得到运作良好的引擎声和幸村均匀的呼吸声，以及意外的声声低喃——
“周助……”
“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