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盡歡 — 01_便喚妳歡歡

正文 盡歡 — 01_便喚妳歡歡

将迈入秋季,天气渐渐有些凉,湖面上的荷花枝枝展现枯色,虽是如此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桓轩搭了个小亭子在湖边,慵懒地倚在软榻上,衣衫半敞,露出大片玉色细腻肌肤,胸膛随着呼吸起伏,颇为诱人。

桓轩身旁的婢女摇着扇子,替他驱走身旁蚊虫,他不愿烧香驱蚊,破坏这里的情致,只好委屈一干小婢女,抓蚊子之余还要努力坚定心智,以免被他给诱惑,忍不住扑上去。

桓轩向来是讨厌人近身的,哪怕是触他衣衫一角,他也非得把那件衣服给扔了,即便衣料珍稀,他也毫不在乎。

他瞧着湖面上枝枝枯萎的荷花,忍不住一笑,看见湖面隐有波澜,似是有人正在挣扎,他拢了拢半敞的衣衫,挥挥手让一个侍卫去瞧瞧是否真的有人。

侍卫救起了那人,是个姑娘,此时已经昏迷,额角上还有着伤口,汨汨流着鲜红的血。

桓轩向来疼惜美人,忙让了软榻,让会医的婢女替她瞧瞧。婢女替她逼出积压於胸腔里的水,随後诊脉行针止血,过了片刻,婢女道无事,仅需好生养着。

他挥了挥手让人把这姑娘送回他一处小宅,好生养着,来日再做处置。他依旧兴致高昂,命人取琴,他就坐在那儿,独自抚琴。

琴音悠远,听在耳里极为舒服,桓轩闭眸弹琴,看似陶醉的他,心却在远方。

铮的一声,琴弦断了,桓轩抚掌大笑,弃了手中古琴,起身离去,留下一干婢女收拾。

半个月後。

婢女传来那自水里救起的姑娘已休养妥当的消息,桓轩放下书卷,坐正身子,整整凌乱的衣衫,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嘴里低声念道:「这次的美人儿是谁送来的呢?见我喜爱美人便接二连三的送来,可惜,各个皆难以入我眼,这一次,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桓轩失笑,拿了把靛蓝色扇面,描绘几只野鹤的纸扇,便走出了院子,坐上马车去安置姑娘的那间宅子,那可是他最为雅致的宅子了,期望这次派来的美人,莫要让他失望。那日美人儿虽昏迷不醒,可她五官精致,肤白且嫩,身材又极为窈窕,定是美人一位,就是不知风骨如何,若是不出挑,空有一副皮囊也是枉然。

他这一生不求什麽,只希望能得一个知心的红颜,哪怕是风尘女子也不在乎,可至今见过的美人不算少,好歹都是众人赞叹,可他却找不到知己。

沦落至此,竟渴望着间者能知他的心。

挥挥手上纸扇,桓轩来到了他的小宅子。

踏下马车,疾步走进宅子,瞧见那美人站在一花丛旁,回眸对他一笑,顿时失了言语,脑中只有四个字:天地失色。

他看得出她美,却不知美到这种程度,一生阅读的书不算少,却找不出一言一语来形容她。

摇摇头定定心神,皮相并不是他所注重的,他说过了,没有风骨的美人犹如没有灵魂的木头,於他而言与死物无二。

「在下桓轩,是宅子的主人,你的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桓轩笑言,慢慢走近美人,仔细看了她的眉眼,心中还是忍不住赞叹一番。

美人摇摇头,随後开口道:「见过桓郎,妾身体已大好,谢郎君救命之恩,妾无以为报。」

桓轩闻言,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他以拳掩唇,笑了几声後,道:「既无以为报,那姑娘不如以身相许?」

如此才与民间杂本剧情相符,美人以身相许,英雄抱得美人归,然後......没有然後。

美人颦眉望他,眼中隐有怒意,随後开口道:「桓郎如此莫不是趁人之危?」

桓轩听了不禁失笑,他桓七郎何时被姑娘拒绝过,眼前的美人倒是头一个,他从善如流的道歉,一揖後再言:「姑娘名何?」他问,姿态从容间带点不羁,眉眼淡淡透出几分慵懒。

美人闻言,檀口张了又合,最後吐出一句话:「我忘了很多事情,包含自己的名字,但这几日反覆思考,依稀忆起一字欢」

美人声音不似寻常姑娘,见了他便把嗓子压得软软绵绵,有时几乎听不见她们在说什麽。她的声音微冷,揉进淡淡的疑惑,尾音微微上扬,又有几分迷离,一个欢字念得极具风情。

桓轩挑眉,眼里含着几分玩味,睐向声称不记得许多事的美人,唇角微勾,一时姿态极是妖娆,把这园中开得红艳艳的花都给比了下去。

他本就长得极好,如此作态,更是把以往眉眼间隐含的媚色都展现了出来。

「欢」他垂首,把这个字念了一次又一次,随後再次看向美人,眼里是浓浓的兴味,柔声道:「既然如此,我便唤你欢欢,如何?」

他的嗓音微哑,混合着他一贯的慵懒,此时特意将嗓音放柔,十分魅惑人心。

美人依旧颦着眉,欲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她想:被唤作欢欢实在太过亲昵,这两字在桓郎口里变得旖旎,充满遐思。不过也罢,如今想不起任何事,叫什麽都无妨。

她咬了咬唇,最後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看向桓轩的眼睛,言:「欢欢两字挺好的,尽欢还有......」她说到这儿却停了,看着桓轩投来疑惑目光,她却不理,只是折下一朵花,递与桓轩。

「这朵花赠与郎君,暂当作见面礼。郎君莫要介意欢欢以君之物赠君,眼下欢欢手上无东西,只能以欢欢近日照料的花朵相赠。」欢欢笑言,她的眉眼弯弯,隐隐透出一股清丽,极为夺目。

「第二个欢字,便由郎君来解释吧!」她再道,唇角学他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隐有媚意。

桓轩忽地靠近欢欢,如深渊似的双眼仔细打量她,看着她毫无羞涩,大大方方的回视时,不禁笑了,随後低声念了两字,声如微风拂过,极轻极淡,难以听清。

欢欢没听见,再问桓轩就不说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可爱的残誉夫又回归了,应该有人知道我原本想写什麽,但是由於对於权谋的描写不太能掌握,所以我跳坑了(是的,我有很多坑等着我填)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书,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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