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綜漫All越】無限可能Ⅱ:千星之城 — 第四卷:妖與友人(1)

正文 【綜漫All越】無限可能Ⅱ:千星之城 — 第四卷:妖與友人(1)

越前知道,若目的地没有对接的时空传送门,他只能抵达目标世界,却无法控制在哪里出现。可他怎麽也没想到,那该死的传送门竟然会把出口开在了半空中,让他一出来就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不过越前也很庆幸,他下方有一个面积挺大的池塘,避免了他初来乍到就要狠狠摔下去,虽不致命但却免不了疼痛的命运。

和预想中一样,“噗通”一声掉进池水当中,立刻涌来的刺骨寒冷让越前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连忙手脚幷用着朝池边扑腾过去。一边游,一边在脑中搜寻可供埋怨以平息气恼的对象,他最终把目标锁定在提供这座传送门的不二身上,咬牙切齿的駡道:“不二周助你个混蛋!不知道找个好的地方开门吗?”

(此时,遥远的时空中,透过时空障壁上的孔洞注视少年的不二正目睹这一切,也听到了駡声,不由得无奈叹了口气,低低自语:“这可怪不得我啊,小家伙。”冰蓝色的眼久久停留在水中奋力扑腾的纤瘦身影上,有难掩的疼溺,俊秀的面孔却浮上一抹决绝,他伸手,将空洞关闭。)

胡乱游了一阵,总算是上岸了,越前立刻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岸边,再也不想动弹,甚至想先睡一觉再说。但现实是残酷的——衣服湿淋淋的裹在身上特别难受,周围还缭绕着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气息,让他不得不再爬起来,朝四周张望。

皎洁的月光下,岸边有一座和国常路的日式庭院风格很像的建筑,却更显古朴雅致,看得越前莫名感到一阵亲切。不远处就有一条通往庭院的小路,他左右看了看,便自顾自走了过去。

走过石板小路,再走上围绕屋子修建的木质长廊,越前寻思着是不是该去打扰一下这座庭院的主人,至少让他把这身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可当他走过走廊的转角,不经意间一抬头时,他这个想法暂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要不要再跳进池塘,游到那座湖心岛上看看。

因爲,那座小小的湖心岛上有一棵树,树上挂着一件红色的衣服,正随着夜风轻轻舞动。

在越前眼里,那红色仿佛在流动,一片繁复的花朵也随着这流动不断变换着,时而盛放,时而又回到蓓蕾状态。而他之前所感觉到的不寻常气息,小半便源于此地。

该不会这个世界也有像德累斯顿石板一样的东西吧?这麽想着,越前双手抓紧栏杆,朝那个方向用力探出身体,试图把这份气息感觉得更加清楚一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边,完全不曾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踏出一只脚踩在了栏杆上,更加没有注意到身後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这副样子和跳湖看起来没什麽区别,男人默默看了一会儿,终于在越前打算把另一只脚跨出栏杆时忍不住伸手拎住他的衣领,手上微微用劲把他扯了回来。垂头看住因错愕而瞪得滚圆的猫眼,怎麽看都不像心怀不轨的样子,男人眯了眯眼,淡淡问:“大半夜潜进来,你打算做什麽?”

被人抓着後颈而不得不仰面的姿势让越前觉得很丢脸,眼底顿时浮起一抹难掩的羞恼,用力挣扎道:“放手!”

因爲越前身形娇小,男人不曾料到他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一时间也有些站立不稳,拉扯间踉跄了几步,一同跌坐在地上。可男人的反应极快,倒下的瞬间已一手搂住少年纤细的腰,将他牢牢扣住,冷冷扯动唇角,道:“的场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又挣扎了几下,发现男人是铁了心不会这麽轻易放开自己,越前索性不动了,甚至有些无赖的仰躺在男人身上,皱眉哼道:“我只是路过。”

“路过能路进池塘?”即使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可听着那有点气恼,又有点郁闷的声音,男人能够想像出他的表情,唇侧浮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刚才,你打算再跳进池塘游走?旁边就有一条路没看到吗?”

怎麽听都觉得男人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揶揄,越前不接受这样的轻视,立刻微恼争辩道:“胡说!我只是想看看那件衣服怎麽会在夜里还有流光,上面的花还会自己开。”

“你看得到上面的花?”环在少年腰间的手猛然一紧,男人将他翻过来面朝自己,暗红色的瞳闪动难掩的意外。定定注视清澈的猫眼良久,他慢慢抬手,指着湖心岛的方向,沉声问:“那件和服,在你眼里是什麽顔色?”

谁会莫名其妙追问一件衣服的顔色?好惊讶的眨眨眼,越前看看男人气质阴郁俊美的脸,又回头看看远处随风轻摆的衣物,撇嘴道:“还能是什麽顔色?不就是红色吗?”

少年在侧头眺望,白晰的面孔在皎洁的月光下似蒙上了一层柔光,看起来是那样不沾染世俗的纯洁,男人真的很难把他和别有用心的潜入者联系到一起。微眯着眼盯着轮廓精致的脸庞,他薄唇微啓,“身上都湿了,先换件衣服再说吧。”

越前对这个建议当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立刻爬起来站到一边,顺带着强调道:“我真的是路过,不小心掉进湖里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少年,男人没能屏住,低沉的笑声从唇间溢出。直到发现漂亮的猫眼中漾开一抹气恼,他这才努力吸气克制笑意,颔首道:“知道了,跟我走吧。”

不知怀揣着怎样的心思,男人带着越前绕了近十来分钟的路才进入一栋临湖的建筑,一间古朴雅致的房间,窗口正对的就是湖心岛。自顾自走到窗前,探头朝下看了看,发现这里离他们方才交谈的地方幷不远,越前不禁皱了皱眉,眼底多了一份警觉——这麽近的距离,怎麽会需要走那麽远的路?若说是绕路,目的又是什麽?

幷不介意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就这麽留在了昂贵的榻榻米上,男人回头对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的老者低声吩咐了几句,接着坦然迎上充满怀疑的琥珀猫瞳,用平静的语气道:“刚刚我带你走过的那条路,是专门爲妖物设下的,即便是从太古时代活下来的妖怪也不可能不伤分毫的走完,你果然是人类。”

我才不是人类——在心中偷偷嘀咕着,越前懂了男人原来幷不信任自己,用这种不动声色的手段来试探,忍不住暗駡对方狡猾。不过,所谓的妖怪是什麽种族,他倒还真不知道。扭头看过去,他问:“什麽是妖怪?”

“什麽是妖怪?你空有一身的妖力,居然不知道什麽是妖怪?”面对今夜来自少年的第二个意外,男人微微挑高细长的眉,锐利的眼动也不动紧盯着他,仿佛想从一看便清澈见底的眼眸里找寻出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只不过,男人注定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最後不得不放弃,若无其事的道:“我是的场静司,职业除妖人,你呢?”

“越前龙马……”正苦苦思索自己还有什麽可以拿出来做自我介绍的,门外一阵突然出现的存在感吸引了他的注意,忍不住微微提高了嗓音,问:“谁在外面?‘’

如此敏锐的感知力再次惹来男人微显惊讶的一睹,起身走过去拉开移门,让越前看到门外的老者,道:“是我的式神。”接过乾净的衣物,顺带拉开外间浴室的门,他又道:“先去洗个澡,换套衣服,然後我们再聊吧。”

男人给越前准备的,是日常所用的和服,越前虽然看国常路和宗像穿过,自己却是从来没试过的。爲着这个,他舒舒服服的泡完澡後又折腾了许久,才慢吞吞的从浴室里出来,似乎仍不满意的拉扯着衣襟,对男人抱怨道:“穿起来麻烦死了,你就没有方便点的衣服吗?”

样式简单,质地华贵的和服穿在越前身上,倒还真像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美少年,哪怕半干淩乱的墨绿发丝有些破坏美感,还是让男人瞳底流露出一丝难掩的赞叹。收起手里看了一半的书,指了指新铺的被褥,男人道:“主宅一向不招待外客,所以不设客房,你今晚暂时和我共用一个房间吧。”

反正初到王权者的世界时,镰本脏乱到令人发指的房间都住过了,越前当然不会介意,径直走过去一掀被子坐下,第一次有余裕仔仔细细打量起男人来——狭长的凤眼,瞳色是沉郁的深红,这是一个长相非常好看的年轻男人;唯一的缺憾便是他的右眼是被一条涂满朱红色古怪花纹的白色布条掩盖住了的。

“你的眼睛怎麽了?”明知一直盯着对方的脸看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爲,可越前就是忍不住自己的目光要朝那条白布上看——总觉得,那些花纹不是胡乱画上去的,有一种他尚不能理解的力量附着在上面,让他好奇之余又想深究。

修长的手指在布条上轻轻抚过,男人微扬唇角却一言不发,缓缓走到窗前,以优雅潇洒的姿态坐到窗沿上,指着湖心岛道:“那件衣服,不同的人看到的顔色是不一样的。没有妖力或是妖力低下的人,往往看到的是白色;妖力普通一点的,会根据自身实力看到青色、橙色不等;我能看到的是深红,上面盛开着大朵的芍药。”嗓音微顿,回头看看正在认真聆听的少年,他眼底浮上别有深意的光,微微加重语气道:“但你却告诉我,上面的红色在流动,花也会自行开闭。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别人这麽对我说。”

“我只是把看到的告诉你,又没有说谎。”眨眨眼,越前翻了个身趴在被窝里,双手托着腮看住眼里有意味不明的光芒在微微闪动的男人,迟疑着问:“你的意思是……我也有你所说的什麽妖力?那是一种什麽力量?”

金琥珀猫眼里那抹困惑不解不是假的,让男人默默注视良久後放弃了继续探究的打算,扯动唇角淡淡道:“在这个世界里,存在人和妖两个不同的种族。妖不是谁都能看见的,只有拥有妖力的人才可以。而那件衣服,就是用来测试一个人身上妖力强弱的。”

一件衣服就能当作测试工具?比起当初知道一块石板就能赋予王权者力量时更让越前觉得无稽,扭头哼道:“照你这麽说来,我应该比你更厉害咯?那爲什麽我没有看到什麽妖怪?”

“怎会没有?”听得出少年话语里隐含的嘲弄,男人倒不介意,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同时朝门的方向指了指,道:“刚才送衣服进来的,是我的式神,也是一种妖物,你不是在他进来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吗?不过,你是不是比我厉害,那可不是完全靠妖力决定的。”

回望男人盈满笑谑的眼,越前能够读得出对方“不信可以试试”的挑衅,顿时气恼的拧起眉眼。可他清楚自己的实力,若真的提出比试,无疑只是给男人增加笑料,总不能让他直接扑上去咬人家脖子吧?咬不咬得到还两说呢。

见少年气得满脸通红,恨恨怒视自己却不吭声,男人莫名觉得他这副模样可爱得紧,忍不住轻笑出声。关好窗户走过去,弯腰揉了揉还有些湿润的发,他道:“去把头发吹干,然後休息吧。不管有什麽,都明天再说。”

折腾了一晚上,越前的确是累了,根本不想爬起来去吹什麽头发,一沾枕头便睡着了。所以,他幷不知道,男人在目睹了他如此快速的入眠,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後,去浴室拿了吹风,用最柔和的力道替他吹干了发,盖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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