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也要捐血吗？」
长达一分钟的呆滞，待夏晓葳出声，这才拉回南紊恒的思绪，他望着登记表上的名字简直是欲哭无泪。
他什麽时候填的？怎麽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他中午睡觉梦游不成了？
「……好、好像是这样。」
「以以和我也有要捐耶！不知道是哪节课要捐，如果是数学课就好了。」夏晓葳完全放错重点，「还能请公假多棒。」
对了，杜以以！
南紊恒想起自己那天随手填下的调查表，原来那是捐血的调查表，他後悔莫及，现在取消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听说手指头好像得先被刺个小洞检查後才能捐血。」夏晓葳用大拇指指甲轻轻戳着食指，「应该不会很痛吧。」
毕竟是第一次捐血，夏晓葳虽不怕打针，还是得有点心理建设。
「蚊子叮你会痛吗？」杜以以问。
「是不会。」
「那就想成那样吧。」
「可是啊……听说捐血的针头很大只……」
「就当作被笔刺了一下。」杜以以又淡然回。
不知道是不是受杜以以冷静口吻的影响，夏晓葳原本的忐忑也消失不见，反而开始期待下星期能挽起袖子捐出自己的第一袋血，「也是，一下就过了，还能拿到饼乾，不知道里面会有什麽呢？」
夏晓葳很快就做好心理建设。
可相反，在旁的南紊恒听着她们的对话，又是要紮手指、又是粗针管，他光想想，脸色就刹时刷白一片。
杜以以眼一抬，南紊恒紧绷神情落入她的眼。
「你也害怕？」
她随口一问，倒是把南紊恒飘散的思绪拉拢回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夏晓葳已经先摇头，「哎！怎麽可能，只是跟我一样，有点紧张而已吧？」
两人视线同时聚焦在他脸上，南紊恒轻抿了下唇，目光在杜以以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後，艰难地扬起笑，「嗯，我只是在看注意事项。」
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南紊恒身後捏着登记表的手逐渐收紧。
一路烦恼到放学，直到搭上公车，他看着窗外匆匆流逝的风景，还是苦恼到不行。
没发现南紊恒的自我困扰，杜以以只察觉到隔壁女孩的异样。
从上车後，女孩就不断往她的方向靠近。
杜以以将身子往後微微一倾，透过缝隙往下一看，有只黝黑粗糙的手正在女孩白皙大腿上游走，後方明明不算拥挤，公车也不颠簸，他却极力把身子贴到女孩身上。
女孩越是闪躲，他的行为就越大胆。
杜以以再往上移动视线，确认男子的面貌，是名穿白衬衫的中年男子。
确定好目标後，她点了点女孩的手臂，依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换位置吧。」
女孩面露惊讶，无措的表情终於出现一丝明亮，但又有些犹豫，「可是我……」
「我知道，没关系。」
趁信号灯转变，杜以以不动声色地和女孩移动位置，感觉到身旁细微的动静，南紊恒回过神，侧首竟发现原来站在身旁的杜以以，不知何时换到另一边去了，还感到困惑，他就见一只手准备摸上杜以以的大腿。
神情一凛，南紊恒脸色骤变，正要出声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