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給我最後一秒(又名承諾寂寞) — 倒數八秒5

正文 給我最後一秒(又名承諾寂寞) — 倒數八秒5

我觉得我的能力受到歧视,非常气愤:「我哪里不行了,我又瘦又高。」

他淡定的回答:「我比你瘦比你高。」

我说:「我会吹长笛我。」

他不慌不忙的说:「我也会。」

我又说:「我会弹古筝。」

他点点头,说:「我也会。」

我不服气:「我最会弹钢琴。」

他微微一笑,露出迷人的笑容:「好巧,我也很会。」

我很高兴,拍了拍他的肩:「学校的岁末晚会就交给我们两个了啊!」

但,俊男美女四手联弹这种美好的画面,只是大人用来骗小孩学才艺的,万万不要上当啊!

我记忆犹新,最後我们班的画风是:「喔喔喔喔~你是我的花朵~」

然後几个男扮女装的男同学一边摇屁股,一边给校长抛媚眼。

後来我又收到情书以後,吴诺立刻痛心疾首的表示:「可怜的傻子。」

我不服气,把信纸摊开来,念给他听:「亲爱的藜寞同学:我从开学第一眼见到你,就对你一见锺情。每当你纤细的身影在阳光下出现,就让我悸动不已。你闪耀的明眸是我的希望,你绝美的脸庞是我的曙光,你集智慧与美貌於一身,你是我的维纳斯女神!我爱你,请你答应我。」

吴诺坐在一旁,认真的点评:「文笔差了ㄧ点,但念的那个人更差。」

我翻一个大白眼:「我知道你有很多模范情书啦!」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那是作文。」

我没好气地回答他:「你骗谁啊?」

他说:「那是抒情文体的作文。」

我想想也是,拉着他的手臂问:「那你给他们几级分?」

他默默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想知道?」

我点点头。他把抽屉里一叠纸拿出来,每一张都摆放得很整齐,上面还有人用红笔圈错字,跟修正不通顺的词句。

我当时惊讶到说不出话,他到底是有什麽怪僻?

然後我就看着他缓缓站起来,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後脑勺说:「不告诉你。我要去发作文了。」

当时我不论晴雨,每天中午我都准时去送便当,也认识了不少要参加语文竞赛的同学或学长姊。

譬如郑渊的校草哥哥郑澂,还有看起来贤良淑德、乖巧可爱的安时冉。

我非常喜欢安时冉,她虽然长得不是非常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但是一头及肩短发配上灵动的大眼,水灵灵的模样我见犹怜。

她说起来也是轻声细语,不急不缓,却又不做作。我们从本来的三人午餐会渐渐变成四人聚会,安时冉虽然话不多,但是声音细腻柔软,字正腔圆,也难怪她是连续三年的全国朗读冠军。

安时冉的厨艺着实令人赞叹不已,她知道吴诺喜欢吃秋葵後,也开始友情赞助他。

这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二姊每天帮我做便当时都要碎念我两句。

她虽然知道我的目的,但她总是一边在厨房煮饭一边说:「追男神的工作不应该是你做吗?到底是我在追他,还是你啊?」

然後我就坐在中岛翘着二郎腿,撑着脸颊,笑眯眯的回她:「好嘛!这样吧,我跟他结婚的时候,你的红包就免了!多好的一笔交易。」

她翻了一个白眼,用赶苍蝇的手势驱逐我:「去去去,别在这做白日梦了!唉,真是苦了你二姊我了!」

我抱住正在炒菜的二姊说:「最爱你了!」

然後迅速溜回客厅看电视。

安时冉不只做秋葵好吃,她最拿手的料理是马卡龙。

马卡龙虽然我没做过,不过听说是非常考验厨技的高难度甜点之一。

她常常会到我们班跟我们分享她做的蛋糕和饼乾,成品光外表就令人食指大动,吃起来的滋味更是让人难以忘怀。

连平常坚决不吃甜食的吴诺也吃的津津有味,连连点头。他一边吃还不忘一边损我:「你不要总是光会吃,不会做。」

我一边啃着盘子上的苹果派,一边回他:「谁规定女生一定要会烘焙,我偏不学!我将来一定要娶一个会做饭的男生回家。」

陆珺诚连忙摇着手大叫:「我不会,不要考虑我!」

我哼了一声:「没指望你!」

後来时间久了,吴诺跟安时冉越来越熟稔,安时冉中午午休时,都会直接到我们班找吴诺一起去专科教室练习语文竞赛。

也不等我跟陆珺诚,两个人就有说有笑的走了。

连平常特地做给吃的芋泥蛋糕,都直接让吴诺顺便给我外带回来。

吴诺每次都提着蛋糕,大摇大摆的走到我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说:「你太胖,少吃点。我来。」

然後我就会冲上前抢蛋糕,一面郑重重申:「我哪有胖,人家都说我是一道『纤细的身影』。」

有一次,他点点头,笑着问我:「为什麽那麽多癞虾蟆想吃猪肉呢?」

我实在吞不下这口气,冲上去作势要打他。

结果,速度太过猛烈,我很不华丽的我撞进了他的怀里,蛋糕掉在地上,碎成了千千万万个碎片。

我的牙磕在他的肩榜上,痛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却闻到他身上甜而不腻、若有似无的橘子味。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浪漫,简直比车祸现场还恐怖。

当事人满脸无奈的把我从身上扒开,一面说:「你怎麽这麽暴力啊!」一面用力搓揉我撞到瘀青的脸,他手劲大到我都流出眼泪了,止都止不住。

然後才终於被刚上完厕所的陆珺诚发现,赶紧过来制止吴诺的暴行,顺便给我擦擦眼泪。我对陆珺诚哭诉:「吴诺欺负我。他还抢我的蛋糕。」

陆珺诚瞥了一眼吴诺。吴诺却还一脸轻松,手摆着高姿态的姿势说:「谁说那是你的?」

我理所当然的回答:「那是我好朋友做给我吃的啊!」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我们说:「她也是我朋友。」

我听到这句话时,不知道为什麽,竟然有一种怅然所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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