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节为裎枫场合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内没有人开口,也没有半点声音。
半晌,有个细小的人声,要不是屋内如此安静,不然在声量分贝平均值偏低的场所内也不一定能听得到,虽然五坪大小的房内只有一人,而那人却能够感受得到。
『...裎,听得到吗?我—...』那甚为弱小、颤抖的声音让人有多心疼。
「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原本毫无朝气、瘦若柴骨的男孩在这几个月里说出最坚定且清晰的一句话,肯定是真的非常思念——思念那位原以为会在一起一辈子的人、告诉他会一直喜欢的人、而自己也最喜欢他的人。
『唔、我也很想你...真的、好想再触碰到你—。』伴随着哭腔,听着柔弱、彷佛一吹就消失的语句,却很努力的坚强着,似乎是强忍亦或是不希望被听见有半点悲伤的情绪影响对方。
他听出来了,从小到大有哪件事能隐瞒他,尤其那朴实单纯、像个孩子的人,从来都是接受温暖的自己有多在乎的人,他知道——他不想让他知道。
「你一直都在吗?堂说你请他帮忙,你是不是一直都看着我,看我这副狼狈不堪、心中放不下对自己的悔恨的样子。」
『...对,其实我是想让堂帮你找个好女孩,想让你忘了我,因为现在的我做不到。』
又是一段空虚——。
「找个好女孩?让我忘掉你,好和其他人在一起?丁乐枫,在你眼里我是说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吗?你为什麽要拖不相干的人做这种事?你当真我真的会接受且继续享受生活是吗!」由疑惑转为难过、由难过转为愤怒。裎并不想吵架,可是他无法忍受他听到的实情,只认为凭甚麽?—凭甚麽对方会认为没有他,裎也能开心?无法理解。
『对不起,我真的不希望你继续下去,要不是有萩帮你,你现在的魂到哪了都不知道!』枫的声音逐渐变大。
「...那样也好。」
『你说甚麽?』
「既然没有活下去的意愿和目标,活着根本没有意义,还不如跟你一起...。」
不见半会儿,传来的哭声,可是房里没见半个人在哭,那哭得像孩子、哭得声嘶力竭,想像想要把声带给哭坏、告诉全世界他有多心痛。
『式佑裎!你少跟我开玩笑了!谁他妈要你陪我!你以为只要这样说我就会心疼你吗!你以为我就会开心吗!我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对你生那麽大的气,你给我听好!我管你的狗屁自责!我的离开关你屁事!少跟我打悲情牌!我最讨厌现在的你了!』
这好一长串责备、讥讽,中间夹杂着几个不雅的词语和愤怒的沙哑,把一生受的气都泄出来。
「...。」显然对方吓到了,跟他讲得没错,裎一辈子都没听过枫这样的怒吼,也很久没听过他喊着自己的全名了。
『你他妈给我好好活着,你要是想赎罪,就他妈给我好好活着!听到没有!你要是擅自跟我走上同一条路,我做鬼也不会理你!只会恨你!』
没有人回应。
『我拜托你,真的—求你了。』
「对不起。」裎的脑袋还没运转开来,身体却自己道歉了,对着空气低着头道歉,能压多低就多低,半点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你不要跟我道歉,我只要你答应我,恢复以前的你,好好吃饭、好好打球、好好去学校上课,我只想要以前的裎』似乎是哭累了,声音也从急躁变得缓慢。
「可是没有你,我不好。」如所有人亲眼所见。
『阿裎,我这辈子能听到你说你爱我就已足够了,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的人也告诉我他喜欢我,那是多大的奇蹟?我不能那麽贪心还要求上帝再给我一份奇蹟回到人间,如今我根本不怪你,也从未怪过你,我气得不是我们不能再一起,而是看到我最喜欢的人因为自己变成这样,对!现在的你糟透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如果你还想让我继续喜欢你,最好给我打起精神来,又不是小孩子了,成天麻烦萩!萩又不是你妈,还给你做饭打扫,你还没付工钱!你脸皮也太厚了吧?』对着像个老妈子碎碎念的空气,裎就像看到枫本人站在他面前对他唠叨一般。
「呵、怎麽走了还那麽爱碎念,真的是做鬼都不放过我呢!」裎的样子突然好转许多,他知道这是枫的方式,只要裎感受到挫折或是失落的时候,枫就会开始说一大段逗他笑,就像回到从前。
『没错!要是你再这样,我半夜就来掐你!』裎想像得到枫做出掐脖子的手势装狠。
「那你可以顺便到我的梦里,跟我约会吗?」似笑非笑,因为他是真的很希望能在这世与他再过一会儿,一天也好,裎多想奢侈。
『白痴!才不要!』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裎看不见枫,却能感知到他的情绪,生气、难受、隐忍、害羞——也许是语气的关系,但他却能想像到枫的动作与身体的浮动,就像是真的有个人站在他面前教训他一番。
「你—...还会回来吗?我不想...以後没有你,真的不想。」他知道现在的枫已经对自己感到放心了,可是仍然不舍,想挽留他,能留多久就留多久!最好...别走了。
『我也不知道,但只要我们的心不变,一定还有缘分在一起,我肯定。』声音逐渐弱小。
「我会很想你,我也会活成你喜欢的样子,下次见面之前别给我花心啊!」爱吃醋一般的占有叮嘱。
『追了你十三年,哪那麽容易就变心啊!』好像听到一点轻笑声?
『...。』
「再见,我爱你。」
——他知道他离开了,他也知道这不是永别,因为枫告诉他,要他相信。
「饭还没煮好吗?我好饿。」开门走出房间
「死小子闭上你的臭嘴,这几个月第一次跟我说话就是要饭吃,你的良心呢!」
厨房内,萩拿着锅铲作势要狠狠把裎砸死不成,一旁的堂只是乖巧地坐在餐桌边等饭菜上桌,只有瞄了一眼在灶台胡闹的两个幼稚大男孩,就一眼,便浅笑了。
—待续。
—文外话:时隔四年回来看了一次,看着以前打的文好羞耻啊—
睽违四年的更新,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