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已经羞的通红,我能看出他此刻应该非常的紧张。
我没有告诉陈峰,我有未婚夫的事。
“陈峰,你这么突然的告白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你知道,我和雪儿是好朋友,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我见他一脸沮丧,继续说道:“反正今天也出来了,我们三个人就一起约会吧,但是你得答应我,这件事不能让雪儿知道。”
陈峰正想还说些什么,雪儿来了,满脸开心。
就这样,我们就在游乐场一起玩了很多很多项目,消磨掉了大半天的时光。
我们拍了很多美美的照片,我见他们玩的很开心,心中便筹谋着下一步的计划。
她偶尔会害羞的挽着陈峰的胳膊,我就跟在他们身后,陈峰不时的看向我,感觉到了我的有些不开心和小落寞。
不过他好像误会了些什么,我的不开心和小落寞可不是因为我在吃他的醋。
中途雪儿去了卫生间,陈峰把我拉到一边,问我要不要答应和他交往,问我是不是吃醋了。
我没有回答,我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
晚上,我们去了雪儿演唱的酒吧,我就这样品着鸡尾酒,沉醉的听着她唱歌。
我给蒋秘书发了一个简讯,我把雪儿的歌曲小样发给了他,交代他给雪儿找一个大牌音乐制作人。
中场蹦迪的时间到了,我有些微醺,就去了舞池中央开始摇曳,结果没想到的是,我却成为了场子里的焦点。
这时有几个痞里痞气的男生凑了过来和我贴身热舞,陈峰见状,挤过来护住了我。
“喂喂,你小子挤进来是干嘛的?”几个年轻的小痞子一脸的不满,推搡了陈峰一把。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马子,你们离她太近,我他吗不高兴了。”
陈峰拧起眉毛阴沉着脸,毫无惧色的一把推搡了回去。
“我擦,你凭什么说她就是你马子,我还说她是我马子呢。”
那几个小痞子想打架,可是看陈峰人高马大,有点儿犯怂,光动嘴不动手的没好气的说着。
我正饶有兴致的要看陈峰怎么回击,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陈峰居然捧起了我的脸,直接就吻在了我的口上。
台下的人纷纷起哄,我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即推搡开他擦了一下嘴唇,向雪儿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些找事的痞子见状骂了几句狠话,悻悻的离开了。
雪儿刚才刚好去了卫生间,没有看见,我挣开陈峰还抓着我的手,很不高兴的离开舞池。
正当我快走到洗手间的时候,我看见雪儿正在洗手,而且马上就要洗完了。
这时正巧陈峰追了过来,正要跟我解释那个吻的事情,我目光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便一个转身搂住了陈峰的脖子,凑上了他的唇,和他热吻起来。
陈峰一开始有一点惊讶,然后便闭上眼睛抱住了我。
雪儿这次当然看见了,就在现场愣了整整三秒,然后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我见雪儿跑了,便推开陈峰追了出去,我去抓雪儿的手,结果被她甩开了。
“你不要碰我。”她用很厌恶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后哭着打车离开了。
我独自站在下着小雨的夜里,心头竟有些莫名的难过,内心疼痛的呼喊着“雪儿啊。”
不知何时,脸上竟流淌着两行温热的液体。
我是不可能为任何人心动的,我早已是没有感情的生物,我的生命里只有计划,只有活下去然后复仇,仅此而已。
尽管我一遍一遍的这样警告自己,可是这泪水,又该怎么解释,怎么欺骗自己..
清雨,是夜,冷风,我瑟缩着身体。
雪儿,对不起,你是属于我的。
我不能让你爱上别人。
因为你每多一个羁绊,
我就会多一块绊脚石啊。
……
陈峰追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
“回去吧,你会感冒的,我想雪儿会理解的,我去和她解释清楚。”
“你解释什么?”
我换上一脸冷漠的表情淡淡的对陈峰说:
“你以为我亲了你一次那有什么含义吗?不好意思陈同学,我想你误会了,我有未婚夫的。”
然后我便转身打算离开。
陈峰一把拉住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又开始拒我于千里之外?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吻我,你这样忽冷忽热的到底为什么?你在耍着我玩吗?”
我抬起头望着他:
“是啊,我就是在耍你,你能怎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
陈峰气恼的凑过来便要强吻我,我用力的推着他扭过脸去:
“陈峰你疯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我这话可不是在吓唬他,我可是有暗卫的,只需要我一个指令。
陈峰见我态度很坚决,咬了咬牙,欲言又止,然后一甩手愤恨的转身大步离开。
……
空荡荡的房间。
昨天我整晚都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雪儿离开时的眼神,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火了。
一大早,我就飞回到了京市,刚进公司,便马不停蹄的要参加股东大会。
“小念,你回来了?这么多天,你去哪了?”
聂盏东接过我递给他的外套,殷勤的凑过来和我说话。
“你行啊,聂盏东,我就出去玩了几天而已,我听蒋叔说,他都要压不住你了?”
我大步走到会议桌的主持席位置坐了下来,秘书倒了一杯咖啡放到了我的面前。
“怎么会,我这不是太想你了么,想让你出来露个面不是?”
“是吗?那恭喜你啊,你的方法奏效了,现在开始开会。”我皮笑肉不笑的寒暄着。
聂盏东是个能力很强的人,但是是个怕老子,聂伯和我爸爸曾经关系很好,但是后来因为经营方向方面,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聂家主张大力海外扩张,我家主张保守稳资。
奈何我家一直持有的是大股份,所以他一直都虎视眈眈的觊觎这个位子。聂家老头特别想在他的有生之年完成他的海外计划,奈何我爸就是不同意。
聂盏东对我很好,从小就像哥哥一样宠溺我。
自他懂事起,他知道我是他未来的妻子,就百般的呵护着我,当然,我们最多只是接过吻。
他想碰我的时候,都会被我凌厉的眼神杀了回去,要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我还是会一直喜欢他的。
回忆渐渐浮现...
那天我还在公司忙碌,父亲突然打电话对我说,晚上,有份非常非常重要的文件要交给我。
可是,晚上我却迟迟等不到他回家,后来直到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说我父亲和司机被捅死在车里。
在警局里,警察说在我父亲的手机里发现了窃听装置。这更让我觉得,父亲的死,肯定和这份要交给我的文件有关。
同一天,爸爸的老朋友汤普森博士也被刺杀,当天晚上,我收到一封汤普森叔叔的延迟发送邮件。
邮件上说,他和爸爸花了七年的时间,刚刚破译出了爷爷和聂家爷爷的股权协议原件的藏身之处。
这个股权协议,完全可以改变墨家和聂家的命运,而这命运,是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协议。
这原本是一份希望子孙相亲相爱的协议。俩家只要在一起,就可以平安无事。
向心则相爱,离心则相杀。
但是聂伯和爸爸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聂伯一直觊觎爸爸的股份,聂家会不会就是刺杀爸爸的凶手?
奈何我们和聂家都势力太过庞大,警察根本不会插手。
那天,我便想先去盏东哥哥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我得先溜去他办公室找一找。因为往往我最放心的人,反而容易成为最致命一击的凶器。
趁夜,我来到公司,走到聂盏东的办公室门前,里面居然有声音。
当我走近,那不堪入耳的声音愈发清晰。
是啊,现在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公司本该早就没有人了,我用颤抖着的手推开门缝,里面真的是盏东哥哥。
他正在和他的美女秘书翻云覆雨,两人正全身赤果…真枪实弹的激烈交锋...地上还扔着三个已经用过的橡胶用品....
我愤怒的用力踹开门,那个时候我还不像现在一样可以随时带好假面。那一天,我受了太多ci激。
里面俩人一愣,聂盏东急忙抓起衣服遮住身体。
“箫..小念,你怎么来这了?”
聂盏东已经吓的语无伦次。
“聂盏东,你好ta吗恶心”我狠狠瞪了两个人一眼,就大步往公司外面冲去,我只觉得心碎了一地。
我本想着即使父辈们不和,至少我和盏东哥是相爱的,等我们结婚了,就算有爷爷的协议,我们相爱就可以解决一切的纷争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
父亲含冤而死,费了七年心血得到的传说中爷爷辈留下的合约原本也丢失了。
如果那个被聂家拿走,墨家仅存的股权就会让聂家排挤的几乎无法存活。
现在,从小到大最疼爱自己的盏东哥哥居然被我捉奸在床。我qu你大爷的。原来都是虚情假意,都他妈是为了钱而已。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边哭边跑...
一片刺眼的光突然扎的人睁不开眼,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睁眼,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我记得,我当时冲出了公司,然后好像冲到了马路上,貌似,我出了车祸。我当时感到万念俱灰。感觉活着好累。
母亲陪在我身边,焦急的握着我的手:
“小念,你终于醒了,你都要把我急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活啊”母亲边说边哭。
是啊,我要是死了,母亲就剩一个人了,杀人凶手就真正的快活了…
可是再过几天,聂家就要组织开股东会议了,万一聂家拿到了协议原件,那一切就都完了。但是看现在的形式,大概聂家已经拿到了那东西。
我望着病房天花板上那个需要修补的发了霉斑的小孔洞发着呆。
聂盏东听护士小姐说我醒了,拿着一大捧鲜花进来看我,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他,看到他我的眼里就都是那些污秽的画面,只觉得恶心。
……
……
人们都走了,盏东的花还在那里,很好看,很香,让人想睡。
我当时听到父亲的噩耗,赶到了警局,警察把爸爸放在车上的礼物袋交给了我。袋子上写着我的名字。
我拆开礼物袋,那是一件小披肩。
我难过的把它搂在怀里,忍不住抽泣起来。
突然,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我的手指被刺破了。流出了血。
我才发现,衣服里面似乎缝着东西,我赶忙找到剪子,取出了这个东西,原来是一块碧绿的,但是是水晶状的石头。它幽幽的发着绿光,触感异常冰冷。
它的尖端特别锐利。估计我就是被这个划伤的。
这个时候,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难道,是这水晶有毒吗?好困,我有点睁不开眼睛了,我看着聂盏东拿进来的那束花....失去了意识。
我仿佛来到一片漆黑的世界,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好安静。
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您好”
“是谁?”
“我,是轮回水晶,”
“轮回水晶?”
“是的,你很幸运,通过我,你可以带着记忆重回到五年内的任何一天。”
“重回?你的意思,是让时光倒流吗?”
“是的”
“那为什么是五年内?”
“因为我每五年才能聚集起传送的力量,方能帮助人们轮回过去,避免人们留下遗憾。”
“那么,我想回到爸爸遇刺的前一天。”
“可以,但是我要提前说明,使用轮回,是有代价的。”
“代价?是什么?”
“代价就是,我要吸收你心脏的精气,我使用轮回的力量要耗费掉你绝大部分心脏的精气,然后你的心脏,最多只能再使用一年,它便会逐渐衰竭而亡。”
“......”
“当然,你还可以找到一个适配的供体,做心脏移植,换颗年轻的心脏,这样你就又可以活下来了,然后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
“......”
“那么,你还要轮回吗”
“.......”
我缓缓的睁开眼,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意识逐渐清醒,但是身体动弹不得。
我模糊的看到一个黑影,他俯下身来wen我,我看清了那张脸,聂盏东。
他缓缓的往手上戴着医生手术用的白色手套。
“你要干什么?”我语气冰冷的问他。
聂盏东仍旧用他那张好看的脸微笑着温柔的看着我说:
“小念,这么多年了,就是因为我如此爱你,才答应不碰你,可我也是男人啊,我也有欲望啊。”
“你给我滚,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呵呵,你以为我今天来是求原谅的嘛?”
我冷哼一声“你是来杀我的吧…”
他又俯下身子,凑近我的脸说道:
“你知道我最爱你的是什么地方吗?对了,就是你聪明,你和那些光长的好看的花瓶不一样,小念,你太聪明了,你聪明的..”
他凑到我耳边,忽然冷冷的说:“让我爸害怕。”
此刻的我,反而镇静了些。
“是你爸让你来杀我的?”我观察着聂盏东的反应和微表情,继续说道:
“我爸也是你们杀的吗?”
聂盏东又重新坐回床旁边的椅子上。
“你爸反正不是我杀的,至于是不是我家杀的..”
他笑了笑道:“你可以下去问问你爸呀。”
我感到一阵心寒,他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聂盏东,阴险,狠辣。
原来,他一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来今天真的是要死在这了。
“墨小念,你那天为什么那么晚还去我办公室?该不是专门去捉奸的吧?”
他看出来了,我是因为对他有所怀疑才去他办公室的。
当时那种事□□发突然,他给予解释可能来不及多想,但是等回过神来他就会明白,我那天晚上过去的真实目的。
他嘿嘿的笑着: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突然眯起眼睛。
“小念,你知道吗?自从我十几岁懂得男女之事起,你就已经是我的幻想对象了,我用了多少年才夺走了你的初wen。
今天我就不妨都告诉你,这么多年,我每天,每日,每夜,每次和不同女人温存的时候,心里脑子里都会把她们想象成你的模样你知道吗?”
他用贪婪的目光扫视着我的身体。
“现在,你马上就要死了,啧啧,这副如此美丽的身体就此陨落该是多么的令人惋惜...”
我不禁心下骇然,预感到不妙,死我并不怕,但我不能被这个疯子侮辱,想见他和那么多女人行苟且之事的肮脏的身体,我便厌恶至极的皱起眉头。
可是我真的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
“卑鄙。”我狠狠的瞪着他骂道。
“卑鄙?哈,事到如今随你怎么说,小念你知道吗,你越是冷,就越是好看呢,好看的我实在是忍不住想要侵犯你..”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宝贝儿,你是不是也希望临死之前,也来一次成人礼呢,嗯?”他开始污言秽语。
伸手脱我的衣服,裤子....
我真的无能为力,我没有力气...
我想拼命的叫喊,可是他捂着我的嘴,我只能发出呜呜声,尽管我泪流满面,但是没有人能听到我此刻内心的哀嚎..
“小念,其实你不用挣扎,你本就是我的妻子嘛,为夫今天就行驶一下做丈夫的权利,就疼一下,一会就不疼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挣扎,我就越是兴奋吗?”他狞笑着爬上了床...
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刺痛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他每抽动一下,我的心就像被钢刀狠狠的扎了一下....它,已被扎的稀烂....
渐渐的,我失去了意识。
我好像又回到了刚才的黑暗里,静静的,黑黑的.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那么,你需要轮回吗?”
“我要....请带我去,父亲被刺杀的前一天....”
……
……
这颗水晶是父亲藏到衣服里交给我的,这也许是父亲的备用计划。
他不知在什么地方得到了轮回水晶,然后把它偷偷传递给了我,估计就是预感到了自己会遭遇什么不测吧。
我来救你了,爸爸。
我突然睁开眼,猛的从床上坐起,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不是医院,刚才是做了一场梦吗?那感觉太真实了。
我摸了一下下ti,没有刚才那撕裂般的疼痛感,我稍稍安了心,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期,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梦,是真的时光倒流,今天的日期是,父亲遇害的前一天。
……
“聂盏东。”
我狠狠的攥紧拳头: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刚才对我做过的事,还有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一定让你们聂家享受到这个世界上最凄惨的饕餮盛宴,呵呵呵呵....”
我把嘴唇咬出了血,眼里的寒意都可以将自己冻伤...
……
我清理一下思绪,要做些什么,思路逐渐清晰。
我打电话给爸爸,电话无法接听。
我又打给蒋秘书才知道,爸爸和汤姆森叔叔现在正在飞机上,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
我随即起身,洗漱、更衣,直奔医院。
一系列身体检查完毕,纪院长告诉我,我的心脏现在很弱,一年之内必须做心脏移植手术才能存活。
其实这结果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纪叔叔,现在起,尽快帮我找可以心脏移植的供体。”
纪叔叔和爸爸是同学,和爸爸关系很好,也是负责墨家这边的家庭医生,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可以信赖的人。
“好的孩子,可是,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为什么你心脏一下子衰弱成这个样子?
每年你们全家的体检报告,我都会看得特别仔细,你从来都没有过心脏机能方面的问题,小念,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叔叔,但是我只能以后再告诉你,因为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时间紧迫,我不能久留。”
“那好吧,不过你要知道,能匹配的植物人等供体,本就为数不多。
而且,供体方面,男人的心脏和女人的心脏排异是不同的。同|性的排异反应几率要比异性的低。
我还要在这些脑死亡者里找和你年龄相近的女性。
你要知道,全国一年也仅有不到四百人能找到合适的供体,这种事情,并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纪叔叔一脸严肃的说。
“好,我知道了。”
我站起身,和纪叔叔握了一下手准备道别:
“那这方面,我就全拜托给您了。”
离开前我向纪叔叔微鞠躬,他点点头。临出门我想起了什么,回头问了一句:
“对了叔叔,要是有人自愿捐献,手术也是可以进行的吧?”
“呃,话是这么说,但是,每个人只有一个心脏,谁会愿意把心脏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