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要回京了?」
「嗯。」
「您怎麽会想到这来呀?京里不是比较有趣麽?您在那也住得较习惯,何必跑这般远。」
东方穆谨放松了身子,稍微靠在椅背上。
「来避祸的。」
「啊?」杜丹圆眼眨了眨,似乎不懂。
一旁的向晚笑着说了。
「咱少爷被女人追的,只好躲到这来避婚事。」
杜丹差点喷茶。
「您逃婚呀?!」
秋落喷笑。「婚没说成呢,怎麽能叫逃婚?都说了叫避祸。」
哦,看来是被逼婚。
「怎地?对方不好吗?还是少爷不喜欢?」
见她不若一早般消沉,似乎来了点精神,东方穆谨扬扬唇,无所谓地说了。
「攀不起,不愿攀,不喜欢。」三字真言。
杜丹一脸状况外,先是瞧了瞧咱们家少爷,又转头看看表情各异,却都挺放松的几位爷。
「怎麽攀不起,如何不愿攀,又怎麽不喜欢?」
「攀不起,因为对方是皇室人;不愿攀,我有手有脚有抱负,自会做出一番事业,岂能让自己成为那专事妻主的驸马爷;不喜欢……我找不到喜欢的理由。」他冷哼了声。
有几道目光稍微闪了闪,似乎讶异少爷竟讲得如此直白。但随即知晓,这是少爷真把丹丫头当体己人了,也就轻松下来。
「对方是公主?!」咱们杜丹妹妹震惊。
「哼。」这是东方穆谨的回应。
这耍性子的反应害杜丹笑了出来,原来东方穆谨也有这麽一面,还以为他只会装老成咧!
「哇,公主耶,公主肯定很漂亮吧!」
「有那皮囊有什麽用,不过是个骄纵的主。」能被东方穆谨说是骄纵,对方肯定快无法无天了。
「可是对方是公主耶,她想与少爷说亲,少爷明年秋回去了,不也避不掉?」
「来年秋她要再不嫁出去,我就再等後年春再回去,要她再执意相逼,我就禀了圣上,就此辞官,不再入仕!」
哇靠!
杜丹真目瞪口呆了。看不来咱这少爷性子竟是如此刚烈的,你们逼我入赘当驸马,老子就乾脆递辞呈,不干了!这辈子到死都不干了!
她不知道东方穆谨究竟是什麽身分,更不知道他上头有个丞相爹,不知道东方这姓,在朝廷上根基之厚,光东方穆谨一人,将来都得撑起大翼一片天,更别说他背後的家族力量,和那几个小小年纪就在各处崭露头角的弟弟们……
一个是骄纵的公主,一个是大翼的超级栋梁柱,两相比较下……呃,还真的没可比性。只是明面上,还是得给皇家面子,东方穆谨这才主动避让。
而且以他的身分,公主想嫁都得看他脸色,更别说招赘,完全没门。
杜丹不知道这些,所以心里挺担心的。依她想法,公主是皇室,那身分肯定吃定所有人。
「少爷,要不您就蓄了胡子,把您的脸遮起来,那公主兴许就看不上眼了……还是乾脆说自己爱的是男人,你看你身边不就有四个大男人,不用白不用……」她开始替他乱出主意。
东方穆谨失笑。「胡说什麽呢。那蓄胡兴许能试,其他就免了!」
其他几位爷都对她的建议猛翻白眼。
「欸,不要小看这些招式,我就敢保证,今儿个一美人走在街上,被登徒子瞧上,只要那美人在坏人过来问话时,嘴一歪,口水挂出来,装那傻子丑样,保证什麽牛鬼蛇神都会立即对她失了兴趣!」
她边说边演,一张脸竟真的挤得丑花去,看起来怪吓人,逗得几位爷都乐了。
「想呢!真遇上那淫魔,管那人脸歪,是女人都不放过!」秋落吐槽她。
「若遇上真淫魔,那就只好来阴的啦!」杜丹嘿嘿笑。「先假意承欢,然後趁那淫魔不注意下死力地朝他命根子撞,最好能撞得他当场断子绝孙,让他蛋蛋都能做成蛋花汤!」
几位爷都喷了。
这死丫头到底哪学来的招式?!这麽口无遮拦的!
「你哪学来的你!」秋落第一个崩溃了。
杜丹吐吐舌头,一不小心得意忘形了。
「忘了在哪听到的了……」
「都读书习字了,还不斯文些,你当自己真村姑呐!」向晚也喷她。自家少爷教出来的学生,怎麽能搞成这德性!
杜丹不知道,她刚才说起整治淫魔的当下,不小心露了自己原本的熟女豪放性子,但显现在小女孩身上,却成了股说不出的猥琐,虽不下流,却绝对能教人看得脸红。
这几位爷与其说是被她的粗俗气的,不如说是被她突然显现出的女人家风情给吓的。
「我本来就小渔村出来的……」她喏喏。
几个大爷死瞪她,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东方穆谨,他过了一开始的震惊,倒是失笑。
「罢了罢了,私下说说笑不打紧,在外头别这麽野便行。」他刚才也被杜丹突然表现出的那股风情给愣了愣,至於她那话的内容,粗归粗,但咱们小少爷也不是养在深闺里的主子,有时查案,三教九流的地方也是去得。
「少爷,您太宠她了,这丫头就是鬼脑袋,什麽都学得快,要让她学坏去,将来还得了!」
「是呀,要学歪了,不就枉费您教她那些大道理!」
喂喂喂……有那麽严重吗!
这样就是学坏学歪,要是老娘把脑袋里那些黄色笑话全拿出来讲上一回,是不是就要被抓去浸猪笼了?
听着这几位爷你一言我一语的齐齐讨伐她,虽然杜丹很想抗议,但现实里,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听着训,喏喏地应,装乖装得够彻底。
她装呢,谁看不出来?
瞧这丫头总算来了精神,不再像一早那般憋着张脸了,大夥也就随着玩闹。
晚些,东方穆谨让人摆上棋盘,抓了杜丹对弈。
说到要下棋,杜小丹精神来了。
她上辈子没下过围棋,让东方穆谨教了几回,还是下得挺差,但次数多了,规则记熟,逐渐摸到门道後,开始有了模样,能稍稍抵抗。
心里就是有点好强不服输的杜小丹,一见到那黑子白子,眼中斗志便自动自发地燃烧起来。
东方穆谨见她眼神晶亮晶亮,情绪也跟着来了。
他心想,依这小丫头的学习速度,保不好再过一阵子,就能和他斗得旗鼓相当。
心里隐隐有着期待,但目前呢,他还是能悠哉悠哉地在棋盘上逗着这小丫头玩。
时常被这丫头吓,这可是难得能稳压她的一项,东方穆谨绝对不承认,这棋下得他心里有些暗爽。
两人的互动全教四名随侍看在眼中,他们心中啧啧称奇。
在京里,谁瞧过他们少爷与个娃儿处得这般融洽的模样?
咱们当朝丞相府里的大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少女绝缘体,眼睛长头顶上去的人物。不怪他眼界高,人家有本事,有身分,身旁围绕的皆非俗人,加上那英俊皮相,普通女孩子见了他想正常说话都难,而身分够格的,不是纠缠便是性子撒泼与他磕得头破血流,久了,这位自然见异性就感冒。
却没想到,来到兰江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竟能挖到个入得他眼的小娃儿。
虽然这丫头年岁是小了些,确是女娃没错,这对丞相府里的人来说,已经是个教人不敢相信的画面,更别说杜丹还让他带在身旁手把手教了许多事的,足见东方穆谨对她何等满意喜欢。
可惜了她的身分……
四人都知晓,就算少爷再怎麽看重杜丹,以杜丹一下人还是个孤女乞儿出身的身分,能替她安排的出路总是有限,到时他们回京,这娃儿不知该怎麽办。
但目前还没要走,也就没人去想这扫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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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要回京了?”
“嗯。”
“您怎么会想到这来呀?京里不是比较有趣么?您在那也住得较习惯,何必跑这般远。”
东方穆谨放松了身子,稍微靠在椅背上。
“来避祸的。”
“啊?”杜丹圆眼眨了眨,似乎不懂。
一旁的向晚笑着说了。
“咱少爷被女人追的,只好躲到这来避婚事。”
杜丹差点喷茶。
“您逃婚呀?!”
秋落喷笑。“婚没说成呢,怎么能叫逃婚?都说了叫避祸。”
哦,看来是被逼婚。
“怎地?对方不好吗?还是少爷不喜欢?”
见她不若一早般消沉,似乎来了点精神,东方穆谨扬扬唇,无所谓地说了。
“攀不起,不愿攀,不喜欢。”三字真言。
杜丹一脸状况外,先是瞧了瞧咱们家少爷,又转头看看表情各异,却都挺放松的几位爷。
“怎么攀不起,如何不愿攀,又怎么不喜欢?”
“攀不起,因为对方是皇室人;不愿攀,我有手有脚有抱负,自会做出一番事业,岂能让自己成为那专事妻主的驸马爷;不喜欢……我找不到喜欢的理由。”他冷哼了声。
有几道目光稍微闪了闪,似乎讶异少爷竟讲得如此直白。但随即知晓,这是少爷真把丹丫头当体己人了,也就轻松下来。
“对方是公主?!”咱们杜丹妹妹震惊。
“哼。”这是东方穆谨的回应。
这耍性子的反应害杜丹笑了出来,原来东方穆谨也有这么一面,还以为他只会装老成咧!
“哇,公主耶,公主肯定很漂亮吧!”
“有那皮囊有什么用,不过是个骄纵的主。”能被东方穆谨说是骄纵,对方肯定快无法无天了。
“可是对方是公主耶,她想与少爷说亲,少爷明年秋回去了,不也避不掉?”
“来年秋她要再不嫁出去,我就再等后年春再回去,要她再执意相逼,我就禀了圣上,就此辞官,不再入仕!”
哇靠!
杜丹真目瞪口呆了。看不来咱这少爷性子竟是如此刚烈的,你们逼我入赘当驸马,老子就干脆递辞呈,不干了!这辈子到死都不干了!
她不知道东方穆谨究竟是什么身分,更不知道他上头有个丞相爹,不知道东方这姓,在朝廷上根基之厚,光东方穆谨一人,将来都得撑起大翼一片天,更别说他背后的家族力量,和那几个小小年纪就在各处崭露头角的弟弟们……
一个是骄纵的公主,一个是大翼的超级栋梁柱,两相比较下……呃,还真的没可比性。只是明面上,还是得给皇家面子,东方穆谨这才主动避让。
而且以他的身分,公主想嫁都得看他脸色,更别说招赘,完全没门。
杜丹不知道这些,所以心里挺担心的。依她想法,公主是皇室,那身分肯定吃定所有人。
“少爷,要不您就蓄了胡子,把您的脸遮起来,那公主兴许就看不上眼了……还是干脆说自己爱的是男人,你看你身边不就有四个大男人,不用白不用……”她开始替他乱出主意。
东方穆谨失笑。“胡说什么呢。那蓄胡兴许能试,其他就免了!”
其他几位爷都对她的建议猛翻白眼。
“欸,不要小看这些招式,我就敢保证,今儿个一美人走在街上,被登徒子瞧上,只要那美人在坏人过来问话时,嘴一歪,口水挂出来,装那傻子丑样,保证什么牛鬼蛇神都会立即对她失了兴趣!”
她边说边演,一张脸竟真的挤得丑花去,看起来怪吓人,逗得几位爷都乐了。
“想呢!真遇上那淫魔,管那人脸歪,是女人都不放过!”秋落吐槽她。
“若遇上真淫魔,那就只好来阴的啦!”杜丹嘿嘿笑。“先假意承欢,然后趁那淫魔不注意下死力地朝他命根子撞,最好能撞得他当场断子绝孙,让他蛋蛋都能做成蛋花汤!”
几位爷都喷了。
这死丫头到底哪学来的招式?!这么口无遮拦的!
“你哪学来的你!”秋落第一个崩溃了。
杜丹吐吐舌头,一不小心得意忘形了。
“忘了在哪听到的了……”
“都读书习字了,还不斯文些,你当自己真村姑呐!”向晚也喷她。自家少爷教出来的学生,怎么能搞成这德性!
杜丹不知道,她刚才说起整治淫魔的当下,不小心露了自己原本的熟女豪放性子,但显现在小女孩身上,却成了股说不出的猥琐,虽不下流,却绝对能教人看得脸红。
这几位爷与其说是被她的粗俗气的,不如说是被她突然显现出的女人家风情给吓的。
“我本来就小渔村出来的……”她喏喏。
几个大爷死瞪她,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东方穆谨,他过了一开始的震惊,倒是失笑。
“罢了罢了,私下说说笑不打紧,在外头别这么野便行。”他刚才也被杜丹突然表现出的那股风情给愣了愣,至于她那话的内容,粗归粗,但咱们小少爷也不是养在深闺里的主子,有时查案,三教九流的地方也是去得。
“少爷,您太宠她了,这丫头就是鬼脑袋,什么都学得快,要让她学坏去,将来还得了!”
“是呀,要学歪了,不就枉费您教她那些大道理!”
喂喂喂……有那么严重吗!
这样就是学坏学歪,要是老娘把脑袋里那些黄色笑话全拿出来讲上一回,是不是就要被抓去浸猪笼了?
听着这几位爷你一言我一语的齐齐讨伐她,虽然杜丹很想抗议,但现实里,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听着训,喏喏地应,装乖装得够彻底。
她装呢,谁看不出来?
瞧这丫头总算来了精神,不再像一早那般憋着张脸了,大伙也就随着玩闹。
晚些,东方穆谨让人摆上棋盘,抓了杜丹对弈。
说到要下棋,杜小丹精神来了。
她上辈子没下过围棋,让东方穆谨教了几回,还是下得挺差,但次数多了,规则记熟,逐渐摸到门道后,开始有了模样,能稍稍抵抗。
心里就是有点好强不服输的杜小丹,一见到那黑子白子,眼中斗志便自动自发地燃烧起来。
东方穆谨见她眼神晶亮晶亮,情绪也跟着来了。
他心想,依这小丫头的学习速度,保不好再过一阵子,就能和他斗得旗鼓相当。
心里隐隐有着期待,但目前呢,他还是能悠哉悠哉地在棋盘上逗着这小丫头玩。
时常被这丫头吓,这可是难得能稳压她的一项,东方穆谨绝对不承认,这棋下得他心里有些暗爽。
两人的互动全教四名随侍看在眼中,他们心中啧啧称奇。
在京里,谁瞧过他们少爷与个娃儿处得这般融洽的模样?
咱们当朝丞相府里的大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少女绝缘体,眼睛长头顶上去的人物。不怪他眼界高,人家有本事,有身分,身旁围绕的皆非俗人,加上那英俊皮相,普通女孩子见了他想正常说话都难,而身分够格的,不是纠缠便是性子撒泼与他磕得头破血流,久了,这位自然见异性就感冒。
却没想到,来到兰江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竟能挖到个入得他眼的小娃儿。
虽然这丫头年岁是小了些,确是女娃没错,这对丞相府里的人来说,已经是个教人不敢相信的画面,更别说杜丹还让他带在身旁手把手教了许多事的,足见东方穆谨对她何等满意喜欢。
可惜了她的身分……
四人都知晓,就算少爷再怎么看重杜丹,以杜丹一下人还是个孤女乞儿出身的身分,能替她安排的出路总是有限,到时他们回京,这娃儿不知该怎么办。
但目前还没要走,也就没人去想这扫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