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的夥伴全是积极起来能彻夜不眠,松懈散漫起来也是无人能敌。
毕业後的日子就是醉生梦死,要麽宅在家里混吃等死,要麽朝九晚五打工,时间约来也是挺神奇独特的。
在下午茶的时间在排餐店聚餐,谁都没有他们豪气、没品味。
「呦、呦!公关长大人还有公关长大人身边的小跟班都到了哦!」
「人都到了吗?都到了?唉呦、我们公关长是最後一个到的溜!」
廖琹瑜挡了挡视线,脑袋好像隐隐发痛,这群人又开始抽疯了,听听那些走锺的语调和激昂的情绪,没到晚上续摊的ktv就已经嗨得不成人样。
太丢脸了。她扶着额头,偷偷觑了许阳离一眼,以为会看见他不耐烦的神情,没料到他气定神闲,眉眼含着戏谑的笑。
好哦、好哦,全世界都坏掉就是了。
「小廖过来这里坐!」被美宣长一把拉到身边,将许阳离抛在身後。
一群干部们都是不折不扣的吃货,抢起饭来各个风生水起,没留意真要误会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唯独许阳离与廖琹瑜与世隔绝似的优雅。
前者动作不紧不慢,但是他下筷处,没人敢停留,气势确实逼人;後者则是胃口食量小,用不着争夺。
一顿饭吃下来,前些时候挺安静的,越到後来时间,有人起身走走消食、有人歪着身体颓废,同样有人耐不住气氛歇停,聊起八卦。
「听说前年落选、就是输给我们会长的那组候选会长,前几天跟学妹分手了。」
「是嘛、毕业了啊!不分手怎麽游戏大学人生?」
逐渐都加入话题。「对对对、没分手会留下渣男的臭名。」
「只有我觉得现在看来就挺渣的吗?」
「毕业季根本和分手画上等号了,不过,我们班对还撑着呢,虽然不同学校,好歹也是同个城市,应该能试试吧。」
「那可不一定!男生好像是F大的吧,是都忘记F大盛产美女吗?当他是坐怀不乱的谁谁谁吗?」
「……我说,想引经据典就好好把名字记住啊!」
纷扰与嘈杂充斥,他们闹腾起来是没人拦的住。但是,就像是都约定好了一般,没有任何人提及缺席的活动长徐欣,一句也没有。
明明是敏感的分手话题,明明经历起初的确认人数,他彷佛彻底消失在圈子里、字里行间,都被小心翼翼的避开。
廖琹瑜歛下眼睑,搅拌着已经退了热度的红茶拿铁,没有搭上他们聊天的走向与速度。她平常不是这样的,多愁善感得自己都看不过去。
皱皱鼻子,刚抬眼便正撞许阳离的意味不明的目光,她下意识摸摸脸庞。我去、吓死人,没哭啊、也没有沾到什麽。
「看我干麽?」
他耸耸肩,唇边笑意随性又戏谑。「看你丑。」
……这样能不理智线断,她都可以立地成佛了!
「你的审美观坏了,我同情你。」狠狠咽下到嘴边的脏话,为了他掉气质不划算。
但是,许阳离从容不迫地动动手指,性感修长的手指在室内光线折射下,莫名好看,他勾起甚为嘲讽的轻笑,廖琹瑜瞬间炸毛。
她就是禁不起激。
「你别小看我的美貌,我进大学就挣个系花给你看!」
「……我等着。」收敛起笑容,眼色忽然沉入墨蓝,他顿住把玩咖啡杯的手。
这句话像是不甘示弱,又像隐含难以言喻的别有用心,廖琹瑜怀疑地多瞅他几眼,老实说很以外他的回答。她以为他会更不屑地说有胆去拚个校花。
居然如此轻易就鸣金收兵,她心底还是挺心虚的。
摸摸自己最近略显憔悴的脸,苦涩的情绪恍若漫开的春花,在心里一点一点无声绽放,膨胀整个胸口,整个人的暗沉起来。抽菸对她的影响的确太大。
她向来爱美,只是现在一时半刻也戒不掉。不顺心的事情太多,她越发消沉,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发间,支撑着抽疼的脑袋,浅褐色的发丝披肩散下。
果断将走样的话题给转了,她努努下巴。「你刚刚怎麽想到去载我?你的车是新买的吧?」许阳离全身上下最不会让廖琹瑜批评的只有品味了。
「跟你炫耀。」眸光微闪,他不动声色接口。
「……跟一个没考驾照的人炫耀,真有志气。」
「高中毕业还没拿驾照,真敢说出来。」
廖琹瑜气结,明明不是什麽丢脸事,他的轻笑、语气、眼神,彻彻底底地将人从头贬低一遍,贬低到极致。
被晾在一旁的其他人一点儿也不惊奇,两个人斗嘴置气不是新鲜事。许阳离本来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嘴毒和高傲,廖琹瑜同样是泼辣角色,仅有在徐欣身边会稍微安顺。
到达事前订好包厢的ktv的时分,天色是上一层墨的漆黑。
街头道路熙来攘往的人潮不退,城市的喧嚣疯狂增添繁华与欢腾。
一群聊天聊得没边、没下限的前学生会成员浩浩荡荡,鱼贯进了偌大的包厢,尚未坐定位,而气氛丝毫没有冷却。
「快点快点!豪爽点啊各位!点歌的点歌!点餐的点餐!各司其职!」
副会长发号司令起来依旧是虎虎生威,气势完全水涨船高,丝毫没有被会长压着打。
「点餐的,点酒点酒点酒!放开点,今天是拿学校给毕业届学生会干部的钱,完全学校佛心来,少点了的,就自罚一杯!」会长则是还没黄汤下肚,高昂的情绪已经像是烂醉。
美宣长贼兮兮笑,筷子已经捏在指间准备开吃,明亮且饱含笑意的眼睛扫过所有人。「在场还没满十八的,待会看我们喝,你们只能喝可乐果汁,自己骑车来的,嗯哼、要是酒驾我们绝对装不认识你哦。」
闻言,廖琹瑜眨眨眼睛,捏紧小拳头捶捶自己的肩胛,非常流理流气,抬高下巴,与视线瞄过来的许阳离对峙。
「你的份我帮你喝,别客气。」
「你试试看。」
说得彷佛自己是个老成酒鬼,他蹙了眉,还真不知道个女人的酒量如何。
清冷的嗓音带着无比的危险,要是平常廖琹瑜肯定缩缩脑袋瓜,怨在心里,然後乖乖听话,像是训练有素的忠犬。但是,现场的氛围完全鼓噪她迟钝的理智,失恋的心意也让她顿时成了脱缰野马,几个许阳离都拉不动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