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呢？」
有些淘气着上扬的尾音暴露了来的人，我把视线从浏览的页面朝他脸上瞥过又回到原处，对於他的不请自来已经不打算多说些什麽了，只是念出刚刚看见的标题回应他。
「一吻六千年，相携至地老天荒，伊朗哈桑卢古墓内的浪漫骷髅。」
「你还信这种东西啊？」凌肖挑起眉看着我，顺势拉开对面的座椅坐了下来，说话的语气彷佛是在说我傻得可笑。
「怎麽？这多浪漫啊。」
见我这反应他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视线从我身上转移到桌上已然开封的可乐罐，伸手摇了摇发现空了，咋舌一声才对我缓缓道。
「⋯⋯那是1972年发现的骷髅，当时考据有2800年左右的历史。」他彷佛随手一扔，空铝罐划出一道弧线准确落入角落的垃圾桶内，他的声音在碰撞声後再次响起「算到现在也差不多2847年，没有到六千年这麽夸张，况且发现地是阿塞拜疆的西部。」
「⋯⋯。」我愣愣地抬首回望话语来源，而他只是挑起眉端，撇嘴嗤笑了一声再道一句，好像是在说个笑话。
「六千年的遗骨怎麽可能这麽完整，最初考据结果那两具骷髅似乎都是男性。」
「都男的又怎麽了？今天看到的所有贴文就属这个最浪漫了。」我有些不开心的阖上笔电，手托着颊问着面前的人「这种日子你怎麽这麽闲？」
「什麽日子？」他从口袋拿出了手机，垂眸似乎在回讯息，相当随意的应着。
我很肯定凌肖明知故问，来工作室的路上肯定很多店家都摆上了装饰，外头也充满着节庆的哄闹，就连天空都降下片片白晶应景。
「圣诞夜啊！」
他哒哒的打字声顿了一下，然後又持续的输入一些什麽，最後叮的一声发送，直到他将手机收回口袋内都一语不发，却直直望向我。
「怎、怎麽了？」我眨了眨眼，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却又没办法把目光从他琥珀色的眼眸移开，只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问他「难不成你不过节的吗？」
「⋯⋯圣诞夜是做什麽用的？」
「啊？」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我下意识疑惑的回应凌肖，而他只是撇开了头咋舌，不知道是没开空调热的，还是他难为情了，耳根染上些绯红，有些闷闷地再开口：
「我没有过过，圣诞夜要干嘛？」
「唔嗯⋯⋯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互相祝福平安，或是和喜欢的另一半甜蜜的窝在一起，然後送礼吧！」我回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会把礼物包的精美，开心的吃晚饭之後总是欢笑着祝福，近几年则总看见路上成双的情侣，甜蜜的样子亮的晃眼。
「呿、无聊。」
我听见凌肖小小声地吐槽着，忍不住失笑，他怎麽如此像闹别扭的小孩子，让人无奈的想哄哄他。
「知道你对这种节日没兴趣，但明天圣诞节在LiveHouse有演出的，你有要去吗？」
「我想参加就参加，哪管什麽日子。」
「⋯⋯行吧。」跟他聊天可真难。
「我是对节日没兴趣⋯⋯，」
「嗯？」
他突然的开口让我有些困惑，我打开笔电的动作就这麽停住了，对上他张扬不羁的笑容同时，好像也被外头节庆的吵闹烧的红了耳根。
「倒是对你还有点兴趣。」
「⋯⋯。」
「呦，怎麽不说话？」
「不是看了很多浪漫的贴文吗，这样够不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