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药研,你快帮她换个药,好多伤口又开始冒血了!」
加州清光好像终於恢复了理智,在看到进来的人之後,赶忙把他拉了进来。
「…大将?您醒了阿,请让我来帮您处理伤口。」被称作是药研的少年踮着脚、脸上扬起慈祥的微笑,从加州清光的肩膀後看见了正坐在床铺上的我。
说着他就走到我的面前蹲跪了下来,把原先缠在我身上的绷带一个一个解开。
「那—我去让烛台切准备膳食喔,这里交给你了,药研」加州清光丢下这句话就快步的离去。
药研藤四郎。
阿,又是这样,不知道为什麽又知道他的名字了。
他是一个看起来比加州清光还要年幼的少年,但身上散发出的贺洛蒙气场却是强压加州清光,声音也是比想像来的要成熟,简言之就是小大人。
头上顶着深灰紫色的中分发,穿着黑色衬衫配同颜色的吊带裤,而其中令人最在意的是他的短裤,紧包着两条细嫩、纤细的腿,这里的小孩都穿这样吗?
「大将?您怎麽了?要是会痛的话请跟我说,要准备上药了喔。」我被突然出声的药研吓的回了神,这才发现我好像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腿。
他用纤细但有力的双手,灵活的做着消毒、涂抹、包紮的动作。
看样子应该是类似医生的角色?
随着上药的部位移动,他已经到了我的背後,我顺着他的指示把衣服解开,让背後全部露出,而双手则抓着胸前的衣物以免滑落。
可能是因为看不见背後的状况,我的感官敏锐度都上了一个层次。
而且,不管怎麽说,这可是我第一次把裸背给暴露给陌生男人看的情景喔。真不知道我为什麽这麽听他的话。说脱就脱。
能听见衣物摩擦的声音,能感觉到他淡淡的气息喷洒在我裸露出的脖子上,能想像的到他正直盯着我无丝褂的皮肤。
阿阿,等一下。
不行阿,我不能对纯洁的少年产生这样的遐想。
对有着这样想法的自己,我在心里静静的搧了几个大巴掌。
虽然这样的克制自己,却还是在每一次他碰触到肌肤时,忍不住颤了几下。
「我…我睡了多久阿…」因为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所以先打破了房间的安静空气。同时,我也把左手放到了脖子和肩膀间的位置、悄悄捏着自己的肉,想着这样能不能稍微减少药研过度靠近造成的鸡皮疙瘩。
「阿,请不要乱动,大将,接下来要为您的手进行包紮了。」他却无预警的抓住我的手,往他的方向拉。
「唔…」我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但还是顺从的把手交给他。
因为角度的关系,又重新回到了和他面对面的角度,而在我的手心中,从他戴着的皮手套传来了已经有些熟悉的温暖。
完蛋了,我的脸肯定已经烧透了吧,少年阿,我的心已经重伤了喔。
这种会令人心跳停止的事情请不要再做了。
「从今天凌晨昏迷到现在已经接近正午了。本来因为伤势严重的关系,您已经比预计时间还醒的早很多了。」药研仔细的凑近了我的手,用很熟练的手法涂上了药膏。
所以我只睡了一个晚上。
还好没有太久,不然以穿越的初始阶段来说,一开始就昏迷一个星期之类的可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为什麽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所谓「系统」的存在呢?
穿越之後的主角,通常会获得在该世界所需要的一切知识,例如姓名、和周遭人物的关系。
而到现在我连这个身体的资讯都还完全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却是加州清光跟药研藤四郎这两个名字。
但这两个名字浮现在我脑中时,不像是系统提示音,而像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举个例子来说,就是我知道衣服叫做衣服一样。
「我身上的伤严重吗?你知道是谁弄伤我的吗?」我抬起头试着要对上药研的眼睛。
阿等等—
我怎麽就直接把想问的事情问出口了阿。
明明不知道眼前的少年能不能信任,要是他们发现我不是所谓的「审神者」,应该会把我赶出去吧。
「…」他听见我的问话之後,抬起头看向我、眼神突然暗了下来。
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说,沉稳的深紫色瞳孔里闪过了很多情绪。
「呃…我的意思是…」完了,刚刚那句话就是我的遗言了吗,请给我换一句话的机会。
我把眼神从他那里移开之後,试着想要找一些别的话题来搪塞过去。
「大将」药研的声音突然传进我的耳里,一抬眼之後才看见放大了好几倍的脸。
他一只手掀起了我稍微被细汗沾黏的浏海,下一秒就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了我的额头。
些许凉意的接触让我的脑子像被电流通过一样,又清醒又混乱的。
欸?是用美男计来处死我吗?这样的话,我就勉强接受吧。
「没有发烧阿…那是怎麽了啊…」在我已经准备好迎接天国的时候他又出声了。
刚刚那个突然的行动,好像是为了测量我的体温。
再次张开眼,他又回到了原本的距离,把手撑在下巴、歪着头在思考些什麽。
我就算没发烧也会被你弄的燃烧起来阿。
「主人,我帮您把午饭端来了,现在方便吗?」阿,又有人来了。
「请…请进。」我瞥了一眼还在思考的药研,像门外喊着。
我这样回应应该可以吧。
虽然这些人好像都是我的下属,但少发点言才不会铸成大错。
纸门又再一次被唰的打开了。但这次进来的不只一个人。
除了加州清光外,有一个端着满满食物的、像是刚才出声的男人,还有一个站在旁边…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的男人。
「那,治疗就先到这里吧,伤口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起身活动了,但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药研开始收拾刚才拿出的药箱、器具。
确实,刚刚那些渗血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完了。
「您能回来本丸,大家都很开心喔」端着食物的男人,把小桌子放到了我的面前,整理上面的餐具。
阿,这位就是烛台切光忠,刚才清光说要去叫的那位吧。
是一个明显比清光他们岁数还要大的成熟男人,有着深蓝色的头发、还有右眼上的眼罩,浑身都散发出居家好男人的气质。
「…是吗?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他说「回来本丸」,所以我之前并没有待在这里,是昨晚才回来的?
那在我穿越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呢?又为什麽满身是伤的回到这里?
感觉摊上了很大的事情阿。
这些困扰的问题突然盘锯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不自觉的揉了几下太阳穴。
「主人!都是我等保护不周,才会让您身陷敌营,请您降罪,严惩我等!」我还来不及整理刚接收到的情报,突然就有人跪到了我的身边、把头深深的叩在地板。
他跪下的力道还不轻,我都听见了地下的木板被他的力道弄得好大一声。
他是刚刚站在烛台切旁边那个眼泛泪光的男人。
压切长谷部。
一头中分的棕发、穿着紫色调的运动服,看起来是个非常重主的人。
「我没事啦!你先起来、别跪着。」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我上前想把他拉起来。
「阿,长谷部,大将好像失忆了。」药研收拾好药箱之後走了过来。
欸?!
等等阿药研,所以这就是你刚才思考之後得到的结论吗。
「失忆了吗?怪不得她的行为有点奇怪啊…」一直站在一旁的加州清光点着头、赞同药研的说法。
嗯?
这样的藉口搞不好可以行。
反正我也没有这副身体原来的记忆,就当作失忆了反而可以方便的避开他们怀疑。
但这也代表在我穿越来之前,这副身体发生了连他们都认为有可能会失忆的「重大创伤」。
「真的是这样吗?主人,您忘记我们了吗?」长谷部猛地抬头起来看着我,让我反射性的往後挪了点身体。
「呃嗯…我确实什麽也不记得了,能告诉我这里的事情吗?搞不好我会想起来一些」我都实话实说了。
话说,失忆这个藉口也太好用了吧!
完全可以靠失忆来获得更多资讯。
「没想到…真的…全忘了吗…」长谷部听到我的回答之後,又低下了头,好像听见了一些哽咽的声响传出来。
同时,房间内的气氛也因为我的自白而降到了冰点,每个人都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别这样阿,这样我很愧疚阿。
看来「审神者」这个人,真的是他们很重要的存在阿。
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快找到被传送过来的原因,尽快让这身体的主人回到他们身边。
「咕——」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我的肚子竟然在这种时候叫了起来。
真的完全不会读空气啊!
「呵呵,看来主人已经饿肚子了呢,关於沉重的话题就等用餐完再来细说吧。」烛台切光忠用手稍微掩了掩自己的笑声,重新把午饭端到我的前面。
「谢谢你…」我的脸迅速烧上一层火红,低着头感谢他。
「也只好这样了,那我们先行告退,稍候再来帮您收拾餐具。」压切长谷部从地上站了起来,把手放到左胸前,深深向我鞠了躬。
「大将,待会见了。」
「用餐愉快。」
「要是有什麽事再喊我喔!我在外边待着」
其它人也依序向我行礼之後就离开了。
除了加州清光,他打完招呼後好像就坐在门外了,是负责照顾我的职位吧?
而在房间内,突然袭来的安静,让我有点不习惯。
审神者真是个很有福气的人阿,有这麽多关心他的人在身旁,重点是颜值也都超出水平很多。
如果可以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也不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