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二年级升学考试,也就是用成绩决定学生进入E班的关键。
不知道是谁那个时间点还在学校,学秀强吻柑凪的照片被传到论坛上。差点造成论坛的网页瘫痪,同时柑凪被大多数的人都指责,凭什麽都到E班了,还能被学秀青睐。
只是少女也没有多加理会,更不用说那之後的学秀完全没在跟柑凪有任何的交流。
不过少女被人骚扰的时候,河濑直接冲出来保护她,同时也憎恨起学秀了。
仅剩不到一个月就要结束这学期,柑凪在上课开始前已经先抓着刚到校的莲前往教师办公室找班导师。
「宍户老师,我已经不适任班级委员一职,仅剩不到几天的时间我就要去E班报到,能否请您将我替换掉?」
柑凪面无表情的带着礼貌的姿态,向班导师请求。
虽然就算柑凪不来讲,宍户也打算换人,但还真没想过柑凪是一大早就来堵人提出请求。
「这个吗,如果对於绪方同学来说可以的话,那就这样吧!」
「谢谢老师,还有一件事情。」柑凪把已经被吓呆的莲抓到老师面前,「突然换一个同学会造成浅野同学的困扰,我这里是推荐和浅野同学配合度高的榊原同学来代替我。」
听到柑凪这样的要求,宍户带着赞许的眼神看过来点头。
一旁被人甩锅的莲表示:喵喵喵?
在柑凪和莲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的学秀,很显然学秀有听到柑凪的话。
柑凪也傻在原地,还在心中咆啸自己都提早到很多时间了欸?还故意没进教室直接在走廊上把莲给劫来了。
「浅野同学你来啦!」宍户向学秀招手,「榊原同学会替代绪方同学担任班级委员一职,你们两个就接管接下来的A班吧!」
……
从第一节课开始的考试,柑凪就直接翘掉了。反正有没有考试都是E班的学生,那还有必要去考试吗?
当然一起翘课的还有同为准E班生的矶贝,以及不愿考试一心想进入E班的河濑。前者是被柑凪死活拖过来,後者就只是一名帮凶。
矶贝欲哭无泪:你们就这麽翘课也太大胆了吧?
「咱们到附近逛街罗!矶贝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我跟柑凪帮你负担啊。」
「对啊,今天让我们一起快快乐乐地享受当不良学生罗!」
看着已经放飞自我的两人,矶贝也只能充当两人的监护人。
整个小镇几乎都快被他们给玩翻过来,三个翘课的中学生从一开始的躲躲藏藏到最後的放开手脚大肆特玩。
「差不多要回学校了。」
太阳逐渐西下,矶贝叫住两人。
「那我们回去吧。」柑凪回应矶贝的话,便往回走。
「等等,」河濑叫住二人,「最後的时间就快要结束了呢。明天E班结果就会出来了,我们肯定有人是会进入E班,有的人会留在本部。所以把大家都叫出来吧!我们所熟识的,所来往过的,还有厌恶过的,『朋友』吧。」
【到秘密基地集合吧,毕竟今天以後我们有可能成为陌生人了。】
那天放学,收到三人讯息的人都来到当时的「秘密基地」。十几人都站在这个地方,但跟当时相比却有些人未到。
河濑看着柑凪的侧颜,回想着与业的对话。
『你说什麽?柑凪差点被人强了?』
『恩,如果再晚一点,就差点被人得逞了。』
业淡然的语气,让河濑气急败坏的狠狠揍下去。
『她是你姊,哪有人做这样的弟弟的啊?』
河濑也不是不能明白业的感受,但那可是差点就发生惨案的情况,看见业还这麽淡定会生气也正常。
『我知道,所以才有事情要拜托你啊。』
业语气开始带上不耐,『我想请你去找那群人现在的下落,这件事情背後肯定有主使者,我非得找出来不可。』
说到後面,暗藏的杀气已经无法遏止。
『还有柑凪在学校的这段期间帮忙看照一下,她肯定不想让人担心,所以一定会当什麽事都没发生。』
业看向河濑,请求:『拜托你了,帮我暂时照顾柑凪吧。』
河濑也不可能无视的答应:『我明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业面露复杂的叹气,『谢谢你,还帮柑凪介绍心理医生。』
『说什麽见外的话阿,朋友有难需要帮助,那麽给予帮助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河濑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人们。
现在除去原本就在的三人外,还有从昨天就很担心柑凪的中村、不破、片冈、渚、杉野、进藤等人,还有昨天帮忙召唤出业的真白,以及在A班快因为班委事务累死的莲和濑尾。
其他人像是消失般,完全没出现,也没给任何回应。
还有生活在电话另一头,正在家里打游戏的业。
「所以来这里就只是来道别过去吗?」莲在完全没看讯息,直接被刚好路过的中村拖来,顺便带上濑尾而已。
原本打算要回家补眠,明天再战,结果被带来这里进行没意义的事情,被学秀摧残一整天的莲差点晕倒在这。
「有什麽关系嘛!咱们不是好朋友吗?」中村爽朗的大笑着。
「当然有、关、系!」
见到两人这样吵来闹去,片冈就出来制止两人吵架。
「二年级,就快结束了……」
不知道是谁开口说出这句话来,在这里的人渐渐地失去笑容。
二年级就快要结束,是否能够留在本部的时间大概能够出来结果了。
落入地狱(E班),留守天堂(本部),无论是谁都无法轻言形容这种的感受。
「我说啊,不管是去哪个地方,我们还是同学不是吗?总不可能有人在这种时间点转走吧?」
河濑坐在栏杆上说道,殊不知打脸自己的人正是自己。
「谁知道呢?」不破伸出食指底在嘴唇上,「有的时候命运会捉弄人的。」
「什麽诡异的命运论阿,难不成是要中二的大喊:『这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吗?能这麽喊的人现在可不在阿。」
意有所指的中村先是翻了大大的白眼,然後看向从一开始就很安静的柑凪,接着问河濑问题。
「翘掉分班考试,河濑你是打算接受补考还是就直接进E班了?」
「当然是选择E班啊!」河濑理直气壮地回应,毕竟那里可是有业的存在呢!
所有人一脸糟糕了的表情,这更让河濑觉得自己更该待在E班搞事情。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家了。」柑凪轻笑道。
因为顺路,渚就跟着柑凪一起走在回家的路途上。
「柑凪同学,为什麽特意挑今天出来?结果公布的前一天也不是不行啊!」
渚好奇的问,但是柑凪仍持续着沉默,渚也只能再一次的安静下来等待回应。
上了电车後,坐了几站,渚快要下车前柑凪才给予回应。
「因为今天就可以知道谁会进入E班了。」柑凪毫无生气的说着,「所以才会选择今天出来。」
「诶?」渚惊讶地看着柑凪,这时候电车门开了。
柑凪把已经呆住的渚推到电车外淡定的挥手,「明天见,渚。」
几天的时间,分班考试的结果也出炉了。
前一天的放学学校工人赶紧将名单贴在公布栏上,让二年级的学生们在隔天早上都聚集在前面看着自己的成绩。
有的喜有的哀,同时要进入E班的日子也正一天天的倒数着。
那一天的放学,柑凪算着仅剩倒数几日的社团生活,还是很认真地进行训练。
「绪方柑凪。」
低自己一个年级的学妹站在柑凪面前,如此不礼貌的说话方式——面对E班的学生根本就用不上敬称。
柑凪只是冷眼扫过学妹一眼後,转身继续自己的训练。
不加紧活动身体,绝对会像生锈的螺钉一样无法自由活动的。柑凪心想着,同时也在心中耻笑着这间学校对待E班的不公。
「你不要假装没听到!」见柑凪不理会自己,学妹气愤地打掉柑凪手中的球。
深知要是不解决眼前丝毫没有礼貌的学妹,那麽今天自己甭想练习了。柑凪抬头冷冷地看着学妹。
「以年龄来说,我大你一岁。用功绩来算,我比你贡献的多。论打球的年资,我也多过於你才刚碰的一年——所以你直称我的名字从头到脚都非常的没有礼貌,这也意味着你的父母没把你教好。」
柑凪眯起双眼,「去跟你背後的人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练球。」
粗俗的言语很少从少女的嘴里吐露而出,被柑凪强势的气氛吓到的学妹就跑去找靠山——东条千纱。
「队长,那个学姊欺负我。」
千纱对上柑凪的视线,两人水火不容的气场狠狠的交错。
「欺负学妹,这也就是E班出产的呢。」
「借刀杀人也算是本部的学生才做得出来呢。」
这势不两立的气场强大到让所有人都停下手边工作围观,当个吃瓜群众。
「对了,去年全中运结束後的那个合宿……」千纱拿起一个篮球,「你好像获得王牌的名号对吧?」
将球扔向柑凪,「我想成为佐藤学姊那样的人,将王牌的名号和队长的职位全拿在手上。」
「所以跟我打一场吧。」
挑衅意味深重,碰巧柑凪内心也有股气无法发泄。
——嘎,刺耳的鞋子摩擦声,互不相让的互相夺球,以及无须言语的进攻防守。
所有女性篮球队的球员们都吓傻地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个人赛。
目前比数已经是四比四了,比赛规则是哪方先抢下五分就获胜。
柑凪有些吃力地跟着千纱的行动,虽然已经开始进行训练,但西浦很不赞同柑凪过度消耗身体,至少要等脚伤完全好了才给予更正式的训练项目。
也因此跑步项目还有其他会用到脚的训练几乎都减轻或是取消掉。
若是进行小型比赛的话,对於柑凪一直以来的休养可能就会报废了,所以西浦不愿意让柑凪参加。
只是现在被气到逼得接受战帖,柑凪一边祈祷教练还不会出现,一边小心翼翼的打球。
不过就在这时西浦出现了,柑凪在看见教练脸色铁青的时候顿了一下,本来是持球进攻方瞬间就被千纱抄球过去成为防守方。
「王牌是我的了!」
千纱毫不犹豫地将球投出去,柑凪直接扑上去把球盖下来。
「怎麽可能——让熙蒙羞啊!你这个混帐——!」
柑凪抱着球掉下时,受伤的右脚因这几个月的休养而好转,又因为不当的落地方式而有些扭伤。
「咕!」
千纱见柑凪的动作停顿下来,又马上把球抄回去投篮。
第五分拿到手,也就代表着胜负已分。
「你们在做什麽?」在千纱把球扔出去的时候,西浦站出来怒斥。
瞬间全场都安静下来,没人敢乱动——除了刚才跟着教练一起进门的副队长,真白。
真白小跑步到柑凪的身旁,看着柑凪轻抓着脚踝,便怒气冲冲地瞪视千纱。
「赢过一个有脚伤还没好的人,只会显得你的实力并非真实!」
随後真白将柑凪抱起来送去篮球队的社办休息,西浦也用加重训练来惩戒全部社员,简单而言就是连坐法。
真白让柑凪好好休息後,就回去继续加入加重的训练。
西浦也来看柑凪,也狠狠骂了一顿并要求写一份一千字的手写悔过书来替代。
但是经历过今天,许多人故意加油添醋不得不让柑凪的王牌拱手让给了千纱。
隔天柑凪交出去悔过书後就办理退部的申请书,曾经拥有过那些快乐的记忆都已经宣告结束。
不舍以及不甘心,身後许多人的嘲笑,似乎无法再撼动少女了。
很快地就来到毕业典礼当日——同时也是二年级分出来的E班也要驻进旧校舍当中。
数日前的E班名单公布,每个班级都有人被分进E班,加上本来就因违反校规的三人以及缺考的二人,加上二年级倒数的二十二名,总共是二十七人的新班级。
对於柑凪来说,至少有不少自己所熟知的朋友,例如因为业而相识的潮田渚、因为已经转学的熙所认识的中村和接着认识的不破;曾经同班过的竹林、考试当日缺考的矢田还有放弃考试的河濑;同为前班级委员的矶贝以及片冈;拥有孽缘而熟识的前原跟寺坂,因球队而认识的杉野。
至少留在E班不会孤单,柑凪就这麽的安慰自己。
看着眼前荒凉的山路,缓缓走着毫无人烟的小径,来到旧校舍前便驻足不动。
从今天开始,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呦!柑凪!」扑上并勾住肩膀,中村爽朗的打招呼。
「莉樱?」
「咱俩好不容易同班了,从今以後就请多指教啦!」
中村抬起下巴,一脸骄傲的模样,柑凪知道中村不过是在努力的欺瞒自己真实的心情。
进入E班到底有谁会开心啊?大概也就向是河濑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搞事仔了吧?
柑凪也开始打起精神面对眼前的事实,两人往校舍走过去。
一进入教室,雪村老师便笑笑地看着两人,很随意地让学生们选择自己喜欢的位置。
靠窗边的那排的最後一个位置,一直以来是名为「主角座位」。
柑凪发现不破还没来学校,便毫不犹豫的选择就位,以致於後面才到教室的不破发现位置被抢走後可说是非常生气。
「啊啊啊!柑凪你抢我最想做的位置做什麽啊!」
不破抓着柑凪的领口怒吼,少女讪笑几声,换上讽刺的表情嘲笑。
「谁让你要赖床,位置被抢走根本活该。」
随後——不破对柑凪发动摔角固定技,柑凪一边拍打不破的身体一边求饶。
一旁看戏的中村捧腹大笑,片冈和矶贝无奈地将二人拉开,渚无语地站在旁边。
E班的生活现在才要开始。
全班到齐後,班导师雪村亚久里站到讲台上让大家自我介绍认识彼此。
「我是以後担任你们的班导师,雪村亚久里,今後请多指教!」雪村活泼的说,尽可能的想要带起班上死气沉沉的气氛。
「那麽现在就先来自我介绍吧!那我们按座号顺序一个一个来,一号赤羽业同学因为还在停学就先顺延一位。」雪村顿了顿,「矶贝悠马同学。」
「是。」矶贝从座位上站起,开始自我介绍,这段期间柑凪环视一圈班上的人。
「我原本是C班的学生,叫做矶贝悠马,请大家多多指教。」矶贝看着班上同学,说完时还绅士的鞠躬,被一旁的竹马前原翻了个大白眼。
而连几号後轮到出席号码6号柑凪,在雪村的呼喊下少女应声站起。
「我是原A班绪方柑凪,大家叫我柑凪就行了,今後还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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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从本章开始,柑凪的座号已正式更正为6号,之前就有思考要不要改,之前重写是本来有打算更改的,不过一时写太爽到最後还没变,只是现在改回正常的顺序而已。
按50音排列,清音先,浊音後,所以按里来说绪方(ogata)第二个发音是浊音,跟奥田(okuta)比应该是要在後面的。
虽然有点变更设定,但还敬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