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言打开球袋，拿出最好的那颗篮球。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反覆运球上篮和三分球练习。
奼雅待在这边，让他觉得满不自在的。
总觉得今天怎麽投，都投不进篮框。
下课钟声响起，篮球队的成员陆陆续续的过来。
皓恩终於也跟几个学长一起出现了。
「侑言谢啦！」皓恩一边脱掉外套和棉裤，开始暖身。
「晚上比赛加油罗。」侑言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企图离开球场。
「欸，你要翘喔！」皓恩说。
其他的球员听到翘这个字，通通挤到侑言身边来。
「妹子等一下都要来了欸！」
「晚上有比赛欸，搞不好要上场你还不暖身！」
「不要再翘练球了啦！」
「我要回去做报告了。」反正又不会上场，侑言不想在这边浪费时间。
「屁啦，又不是明天要交！」学长打断他。
「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时候这麽认真了？」皓恩嘻笑着。
「就……」侑言支支吾吾的。
「吼，之後拿球经学姐的档案给你抄啦！」张瑜不耐烦的说。
「好啦！」侑言默默的脱掉外套和棉裤。
「欸队长，球经说她们晚上才能来耶！」一名球员拿着手机大叫。
「啊？应该还好吧！」张瑜搔搔头，「那，皓恩跟侑言，你们去阿嬷超商买水，要买大桶的那种喔！」
「队长不行啦，还没跟他们讲战术欸！」一个大二的学长抗议。
「我去买水。」奼雅走了过来。
「很重欸？」张瑜犹豫了一下，「好啦，学妹你拿不动的话买小桶的也没关系。等一下回来再跟皓恩要钱。」
侑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学妹谢谢喔！」张瑜对着慢慢走远的奼雅大喊。「好啦，大家开始热身！」
奼雅真的不是球经吗？侑言看着他走远的背影。
「嘿！侑言，专注！」学长用力的敲了敲战术板，「这部分很重要！」
「喔，好。」侑言乾笑了一下，继续看那个永远没搞懂的战术。
***
球赛结束。对上去年冠军，大家打的尽力，还是赢不了。
「前面两节我们分数其实差不多，」队长看着侑言做的纪录表，「甚至一开始还有赢一点分数……我们输在耐力不够。」
听到耐力的时候，有些学长已经开始哀嚎。
「没错，我们体能练太少了！最近都只有打场，明天练球要加练一组体能！」张瑜充满邪念的微笑，就是这麽的淫荡。
「我就知道！」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会很酸痛啊干！」
「大家回去好好收操，早点休息啊！」张瑜说，「要记得收操啊！不然明天就痛死你。」
有没有收操对侑言其实没有差别，他现在乾爽的像刚出门一样。不能比赛就算了，还被叫去记板。
今年的球经都不会记板是哪招？
「要练体能呢，呵呵。」坐在地上的皓恩笑了笑，看起来像是绝望过头的回光返照。他和侑言不一样，满身大汗，在球场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一年级就能上场打八强赛，跟侑言真的不一样。
「皓恩，晚餐吃什麽？」侑言问。
「我现在没有要吃耶。」皓恩拉着筋，「等等要跟Mark他们去远百看电影，要先回家洗澡。」
「我没有很想去。」侑言故作平淡的说。
「哈哈。」皓恩纯真的笑着，「我又没说要约你。」
侑言打了下皓恩的肩膀。「你，很好！」
「Mark揪的啊，哈哈。」皓恩真的只会傻笑。
「反正最近也没有什麽电影好看的……」侑言说，「啊有谁要去啊？」
「我也不知道欸，嘿嘿！」皓恩的牙齿真的很洁白，让他再白目的笑容都可以这麽灿烂。
侑言气得又揍了他肩膀一拳。
***
穿着单薄的衣服一个人走在晚上的校园，感觉满凄凉的。
「早知道就把机车停到球场这边来。」
走着走着，看到校门口一群一群的人，侑言才发现独自走过校门口才是最凄凉的。看着他们说说笑笑，不知道是要去夜冲，还是家族聚刚回来。有的搞不好是要去联谊。喔干，还有Mark他们那群人。
侑言戴上外套的兜帽，希望不要被他们认出来，还要去打招呼也太尴尬。
「侑言！」忽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谁啦？侑言可不想被皓恩他们看到。
「你比完赛了喔？」奼雅从阴暗处走出来，抱着一叠影印纸。
「对。」惨了，侑言完全忘记要去找资料的事了！
「早上忘了问你要选哪一个题目，我就全部都印下来了。」奼雅傻笑着。
「呃，谢谢。」侑言觉得满愧疚的。
Mark他们人应该是到齐了，发动了机车扬长而去。
「明天再找时间讨论好吗？」奼雅看起来有点疲惫。
「嗯。」侑言勉强只能挤出这个回应。
「那我要去找吃的了，」奼雅腼腆的笑着，「不知道这个时间还有什麽？」
等等，她该不会从下午到刚刚都待在图书馆吧？
「饮料店对面的葱油饼还满好吃的。」侑言说。
「好呀，」奼雅笑得好开心，「谢谢你。」
没什麽好感谢的。
侑言本来应该找她一起吃饭的。
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