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我一副未醒的模样，脸上不耐的涔出丝毫桀骜的影子，这都做了什麽鬼梦，他抚着脑仁微微地疼的头，无奈。
伸展了一下脖子，抬眸望了望天花板，看着盖在裤裆上的棉被陷入了沉思，梦里的样子，颜色，绮旎从晕呼的思索上弥漫下来，白里透红的，她朦胧的表情和似是而非的声线，去你的鬼梦。
好想抽菸
宋予我挠了挠颈子，什麽时候消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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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胡乱地摸了摸柜子抽屉里的东西，愣是碰不着菸盒的形状，他用嘴型骂了一声脏字，宋书藏哪去了。
宋书有事没事还会故意跟他闲聊说：
之年好像讨厌抽菸的男生，看到了鼻子就要皱起来的。
说谎，上次孙琪玮带去那俱乐部打撞球，满间都是隔壁职高学生搞出来的菸味，而她一进去，却是眼睛都没眨过一下。
他试探过之年：「你不讨厌菸味吗？」
之年回：「还好，以前爸爸跟爷爷都爱抽，习惯了。」
宋予我盯着之年下楼时的侧脸，心里不知是有什麽况味，意外和侥幸缠绕在一起，想继续问下去，那你讨厌会抽菸的人吗？那你会讨厌我吗？
宋予我挺悲观的，他并不想让林之年看见他有灰暗的一面，他对她温柔，对她笑的清澈甚至腼腆，也许之年都不知道，他是不温柔的，也是不爱笑的。
不想她拆穿他的不美好，跟他说明他们之间的距离与对比，从来不敢去思考过她愿意包容的可能。
「你喜欢打撞球吗？」
见她抬眸盯着自己问，宋予我回神。
「嗯，要我教你吗？」
「不用了。」
又看她笑出浅浅的虎牙，宋予我觉得，差点就要迷失在她那样的笑容里了。
宋予我下楼倒了一杯水喝，冷水入喉，整个客厅昏昏暗暗的，窗外四点钟的失眠窜进空气中，带着光，灰尘静静地漂浮着，他越想越烦，若不是孙琪玮睡前给他发的那条片子链接，指不定他现在就睡得着了。
捞起手机拨出平时最频繁点击的那串号码，意料之内的，他知道孙琪玮浅眠，所以才刚响了几声对面就接了。
「靠，宋予我你神经吗？」
「手机时间调到南半球去了？」
「南半球跟北半球颠倒的是季节。」
「闭嘴，你有什麽鬼事？」
宋予我沉默了好一阵子，让孙琪玮神志都要逐渐转醒，开始回忆起上次拜年的时候，宋家长辈哪个还算神色健康哪个脸色不佳，毕竟宋予我此时一副像是正在酝酿了什麽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但他平静的声音却只是这样缓缓的踱过来。「打电话过来只是想跟你说，孙琪玮起床尿尿。」
「..............大半夜打电话只是为了叫我起床尿尿？」
「操你妹的啊。」
「.....我真的有妹妹，宋书。」
「那操你弟的啊。」
「我会跟宋书讲的。」
「.......靠。」
孙琪玮的脏话没来得及传达完，电话就被宋予我掐掉，他一整个莫名其妙。
然而某个喜欢迁怒的腹黑少年，倒是能够安稳的睡上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