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吻你到天荒地老 — 第六章、殘酷的事實-5

正文 愛,吻你到天荒地老 — 第六章、殘酷的事實-5

周六一早,闹钟响起,林若眠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过床边矮桌的手机,关闭闹铃。

「嗯--」

她将双手高高举起,伸展筋骨。

现在是早上七点钟。距离她跟白季言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她缓缓下了床,先进到浴室梳洗过後,便下楼开始准备早餐。

在楼下看电视的时候,有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

「日前因酒驾造成伤亡,以三十万交保的曾氏集团总经理曾景森,近期在本市举办公益活动,邀请了许多育幼院的小朋友一同参与这次的活动。」

林若眠手里的遥控器掉落至地面。双眼直视着电视机画面的男人,双手慢慢紧握成拳。

「就是他!就是他害死若曦的!就是他。」她愤然起身,眼里只有仇恨。

却在此时,她想起了曾以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她向後倾倒,倒入沙发中。

「曾以翔,我到底该拿你怎麽办才好?」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尤其看到他的父亲仍就到处参加大型活动,四肢健壮,完全没有受到那场车祸的影响。他的事业依然蓬勃发展,但是她的妹妹却失去了生命,只换来一笔数量可观的赔偿金。

她记得那日收到赔偿金的时候,林母硬生生将钱袋甩在地上,大声吼道:「这一点钱又换不回我女儿的性命,那我收这笔钱的用意何在!我们根本就不屑收下。」

林父其实也不愿收下那笔钱,但,现实生活的压力,他们就是很需要那笔钱。最後,还是收下了。

她看了看时间,发现距离九点只剩大约二十分钟。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後,她赶紧上楼换衣服。

她翻找着衣柜内的衣服,找出一件有腰带的牛仔连身裙。在化妆镜前,简单擦了防晒乳液,涂了护唇膏便完成了她的外出打扮。

从衣柜内找出一个水蓝色的侧肩包後便离开房间,下了楼。

刚锁上最内侧的门,外头传来机车引擎声,像是在提醒她,他已经到了。

林若眠将家里的门都上了锁後,按下遥控器开启铁卷门。

「早安,若眠。」他摘下安全帽,挂在後照镜上。

林若眠走向他,脸颊泛红,羞涩的说:「早安。」

白季言眯了一下眼睛,打量林若眠今天的穿着,「你特地为我打扮的吗?」

林若眠嘟着嘴,不甘示弱的说:「少来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行不行。我这叫做正常打扮好吗。」

白季言当然能够体谅林若眠自尊心强烈这件事,他噘噘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林若眠自豪的扬起头,满脸笑容。

白季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脸上尽是无限笑意。

白季言骑着车,载着林若眠来到位於郊区的体育场。

抵达目的地後,林若眠疑惑的张望四周,不解的问:「你怎麽会想要带我来这里呢?」

白季言将机车锁上大锁後,带着笑容走到她身旁,「带你回味一下过去的丰功伟业啊。」

「什麽鬼......」林若眠猜不透白季言的心思。

可是她还是跟在白季言後头,走进体育场。

体育场内,四百公尺的跑道,有几位青年正在慢跑。在跑道旁还有几个小孩在追逐玩耍,还有几个在玩羽球。

林若眠望着跑道,记忆深处的种种慢慢浮现。这里,她不只一次来过这里,最起码她来过这里有七、八次了。其中,包含她生日当天的那场比赛。

「若眠,这里对你来说,有没有什麽特殊的意义呢?」白季言淡淡问道。

林若眠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回头,看着跑道,说:「十七岁生日那天,这里对我来说是荣耀的赛场。我曾在这里获得大大小小的奖项,对我而言,这里充满了与队友们一同参与竞赛的痕迹。但,对十七岁的我来说,这里,满是遗憾。」

「我也曾是一个田径选手。」

林若眠困惑的看向身旁的白季言,他说他「曾」是一个田径选手!她以为白季言有在运动,因为不管是他的体魄,或是身体肌肉的线条,尤其是腿部的肌肉,都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田径选手。更何况,他又跟魏谨安那麽熟稔。

「你一定一直以为我现在是选手吧。本来是,在我国三那年发生事情後就不再是了。」白季言的眼眸带着藏不住的悲伤。

林若眠担忧的望着他。白季言察觉到了林若眠的视线,转头看向她,「我曾对你说过,不要轻易将一个人认定为你的仇人,这只会让你更痛苦。而说出这句话的我,正是因为曾因仇恨做了傻事,可最後却失去了一切。」

「白季言,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替你分担痛苦,就像你帮我一样。」林若眠诚恳的说。

白季言沉默片刻,「......我从国小四年级开始练习田径,升上国中後,我进到体育班,主攻两百公尺跨栏。国中田径队练习时间很长,而且教练很严格。每一天,我回到家时,早已疲倦不已,可,我的父亲他长年有酗酒的情况,经常喝醉酒就开始疯言疯语,甚至会举着酒瓶作势要攻击我和母亲。

原先,我和母亲都尽量忍受他的拳脚相向,但到了後头,他变本加厉,殴打、拉扯头发,甚至到厨房内抓取菜刀,作势要杀了我和母亲的举止都做出来了。我很害怕,所以有一次我便鼓起了勇气,上前阻止他。谁知,在和他扭动的过程中,我的右脚踝遭到他拿重物重击,当下,我真的是痛到昏厥过去。所幸警察及时赶到,将我父亲以现行犯的罪刑逮捕。而我,也被紧急送往医院。」

林若眠听到他如此平淡的叙述过去,她觉得心很痛,因为他们的遭遇而感到心痛。

「右脚踝遭到重击,骨头碎裂,要恢复到过去的水准非常困难。我对我的父亲恨之入骨,升上高中後,我听闻他假释出狱的消息,愤恨之下,我竟然跑去跟他对峙。虽然我狠狠揍了他好几拳,但是我的脚却被他二次伤害。至次,我便失去了选手的身分,无法再次奔驰。」白季言说完後,偷偷抹去脸上的泪水。

林若眠伸出手,轻轻拍打他的後背,温柔说道:「白季言,你辛苦了。你真了不起,可以如此坚强。我真羡慕你。」

白季言苦笑了笑,「有什麽好羡慕的。我这叫已经看淡一切事情。若眠,我真的没什麽了不起的,若是你,一定也可以做到的。」

「该怎麽做?」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而你,现在也持续进步当中。」白季言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淡淡的笑容。

「创造全新的林若眠。」

她记得白季言对她说的话,她一直都记得。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还在创造全新的自己,今後也会持续进行下去。」

全新的她,必须克服若曦的离去,也必须面对她和曾以翔之间的问题。

曾以翔绝对是无辜的,她真的不忍心伤害他,可她真的需要时间。

她不会忘记,他们还是男女朋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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