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一起吃早餐吗？」
「啊，我今天不用，谢谢。」挥手与前辈道别，我到洗手间检视妆容，擦上裸粉色的唇膏，我尽量让整体看去是气质高雅的，不想有任何妩媚的感觉。
轮完大夜班，难免有些憔悴。
七点多的早晨，街上充满准备上学的学生，我缓步走在人行道上，推演着等会的应对进退。抵达大楼外头，我传封讯息告知。
尤祈：「直接上来。」
当我抵达事务所时，不像上次有人接应，室内的灯也都暗着，我站在门外迟疑片刻，然後蹑手蹑脚走进去，里头一片寂静，似乎没人。
我传讯息问道：「你人呢？」
「在这。」从我身後响起的声音令我一颤，我转头，穿着白衬衫的尤祈站在我门旁，他的浏海散落额前，不如之前往上梳理。
「你刚睡醒？」我问，只有在他刚起床时才能看见他这模样。
「没，我没睡。」他微笑，双眼无神，貌似有点疲倦。
「工作很忙？」律师应该是义务制加班的职业，虽然我不太了解工作内容，但上回看见架上堆满大大小小的资料，可见工作量之大。
「可能是因为要见你，太兴奋了。」
尤祈笑了，是上次陪同奕谦时没看过的笑容，是记忆中的那抹勾人坏笑。
我转过身，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表情，他可以看穿我的心，总是可以。
他果然是个坏家伙，让我的心跳如大鼓打着，我不该如此，但我却可以清楚听见自己的扑通声。
尤祈替我打开门，我走进办公室，身後传来门关上的声音，灯没被打开，阖上的窗帘使四周昏暗。那股熟悉的涌动重现，我强作镇定，转身问：「电灯……」
话还未完，双唇就被吻封住，那不是细腻的亲吻，没有细腻的轻柔，而是如同战士在攻城掠地般，我双手揪着他的衣袖，无法配合他的节奏，呼吸因此渐渐紊乱。
「嗯……」终於受不了的我发出闷哼抗议着，我使劲推开他的胸膛，撇过头喘息着。
过了这麽久，是他变得更加强势，还是我不再熟练而无法迎合他了？我心里产生想逃走的念头。
「你……在做什麽……」我应该凶狠的！他这是踰矩！
尤祈拉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怀里带，他亲了我的肩膀，是与刚才不同的温柔，缓慢而细腻地吻向锁骨，再上颈间，我感受到他因笑而呼出的气，他哑声说：「就是这个味道……」
我的腰被他紧紧圈住，力道彷佛要把我揉进他身体，他埋首於我的肩窝，这是他以前不曾给我的拥抱。
我迷失了，他的怀抱让我心生依存。
……不行，我不能这样！
「你走开，很热……」我哑声说，试图挣脱他的紧抱。
尤祈又笑了，呼出的气息惹得我缩缩肩膀，他说：「那就脱衣服啊。」
「啧……」我推开他，沿着墙壁找到了电灯开关，冷色的灯照亮室内，简约的黑白灰基调与他很相衬。
矮桌上放着一些文件，旁边堆了啤酒罐，有没开封的也有喝完扔在地上的，还有几罐不知喝完了没。
「昨天有点忙，没空整理。」他抓来角落的垃圾桶，将地上的空罐捡进桶里，再将矮桌上开封过的罐子拿起来晃一晃，空的扔垃圾桶，还有剩的就仰头乾了。
我在一旁看他，就算是这麽平常琐碎的动作，我还是看得入迷。
尤祈收拾好後看向我，我们对视後他微笑说：「桌上的要喝自己拿。」
我瞥了一眼啤酒罐，还有两罐，不足灌醉，但要壮胆的话是绰绰有余。
「你就想要我醉吗？」我故意说。
「我想应该不需要吧？」他向我走近，似有似无的微笑也逐渐加深，一双桃花眼勾人魂魄，我赶紧移开眼神不再看他，免得又成了那双眼下的牺牲者。
他摸上我的背，我像触电般立刻挺起胸膛，他的手只有轻轻一碰就离开，「抱歉，忘了开冷气。」他走到一旁的柜子，用遥控器打开空调开关。
我沉沉地吐了一口气，根本不需要担心眼神交会，栽了就是栽了，想否认也不行，我就是在心里划出一个空间，专属於他的、无比宽阔的区域。